陪妈妈去医院检查身体,忙活了一天,我的感受只有两个字——窝火!
凡事一波三折,不到最后都不知道结果如何……
而且医院的人、事,是我所不敢恭维的。
1
早上7点,昨天约好的司机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我和我妈上了车,一路顺风地去到了刚起好没多久的第一人民医院。
下车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住院部,然后趁妈妈还没来得及下车的空挡,环顾了四周一番,心里不禁一阵感叹:“这医院真大。”
突然,理解了外婆先前在这地方住院回家后的埋怨,说经常找不到要去的地方,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一个70多岁的老人家,老眼昏花的,看不懂、也看不清医院的指示牌,医院如此之大,如果不是有姨妈在(可姨妈也50多岁了),叫我外婆一个人如何是好?
2
待妈妈下车后,她打了个电话给之前约好的医生,医生告诉妈妈,她在住院部十一楼等着。
走向住院部,迎面扑来了一股消毒药水的味,特别地难闻。我唯有闭着气和妈妈一起走了进去。
总感觉在这消毒水的味道里,依然夹杂着许多肉眼不可见、鼻子闻不出味道的病菌。让我觉得很没安全感。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排斥去医院的原因之一。
3
问:哪个地方的电梯最难等?
答:医院的电梯!
基本上,上去和下来的电梯都是每过一层就停一停,不管最终有人进来与否。加上等的人内心焦躁,就会觉得电梯非常地慢。
好不容易和妈妈一起坐着电梯上了十一楼。上去后,我妈询问前台的护士,那个L医生在哪的?
前台的护士答非所问:你挂号了吗?
我妈回答:还没有,在哪挂号呢?挂什么号?
前台护士回答:在一楼门诊部大厅。挂住院部复诊。
4
于是,我和我妈艰难而又焦急等着电梯,从十一楼下到一楼。
走出住院部大门,我妈感到茫然:门诊部在哪?
幸好在刚到时,我环顾了一次,用手指着左边的小走廊道:在那边。于是,我妈近乎用跑的速度奔向了门诊部大厅。
进门后,最左侧便是交费挂号的地方。可我妈像是假装不知道,又像是故意在给我演示着什么,竟直接走向门诊部的前台,多此一举地问前台护士:在哪里交费挂号?
知道后, 她又用同等的速度奔向了人最少的挂号窗前,笨拙地把号挂了。然后又着急地返回了住院部十一楼。
5
我妈快步走到十一楼的前台,着急地询问护士:L医生上班了吗?她在哪里?
一年轻小护士漫不经心地指着前台后面的医生办公室,含糊地说:在里面第二个位置。
听罢,我妈和我赶紧进到医生办公室,转了三圈,依旧没找到要找的人。
出来后,我妈拦住了一个路过的,同样年轻的小护士,问:L医生呢,她人在哪里?
那小护士说:可能L医生在交班,你等会吧。
于是,我妈和我强忍住焦急,在医院的走道上茫然地干等了几分钟。
眼看快8点半了,我妈终究焦急难忍,又拦住了一个推着车,似乎有些经验,对医院也比较熟悉的护士,问:L医生,她在哪?
那护士答道:在对面的某某中心。
听罢,妈妈又飞奔着走到了对面楼层。
跟在后面的我看到了那医生口中的科室好像就是进门后的第一个房间,但是我又不确定,因为那护士说的是“中心”,而不是“治疗室”。犹豫之际,我不自觉地跟着妈妈一起把楼层一走到底。
带着疑问,我妈和我原路返回。又问前台小护士,她说,进门的第一个房间就是了。
于是,带着些犹豫,我妈和我进了治疗室的门。
6
进门后,看到了一个坐在桌前正在整理着什么东西,似乎有点阅历和经验,能够给病人带来些许安心的感觉的医生。
我妈问:请问L医生,她在哪里呢?
那医生回答道:我就是L医生,你是昨天跟我预约做检查的病人吗?
我妈高兴地说:是啊,我是你原来的某个旧病人介绍来的,听说你是这方面的权威,特地来找你帮我看病。对了,你还记得她吗?她叫冰冰。
L医生:记得,冰冰嘛,我以前的一个病人。
于是,跟着L医生,我妈和我走进她的办公室,我妈把自身的情况如实地向她交代了,然后她给出了指引,并告诉我妈,等她做完早上9点钟的那台手术,就来帮我妈看看身体是什么情况。
7
按照指引,我妈来到门诊部验血,并等验血报告出来。
这时,我的肚子饿了,跟妈妈说了一声后,我就在偌大的医院里找寻食物的踪影。
我就这样按照着医院房顶指示牌上小字的指引,迷迷糊糊地走到了餐厅。
要了一份白粥和一份炒面。
在吃的时候,我试着回忆来时的路,发现自己竟想不起来了,只一个字——晕。
看着时间,妈妈半小时后要拿验血报告,为了避免让她等,我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吃完后,我又迷迷糊糊地用另一条路走回了门诊部大厅。却突然发现,餐厅了居然在急诊部的正对面……只觉得一阵无语。
8
和妈妈会合后,没多久验血报告也拿到了。回到住院部十一楼,等待L医生做完手术出来宣判初步的检验结果。
从10点等到中午12点。
在等的过程中,我突然肚子痛,一种即将要拉肚子的感觉涌上心头。
去医院前,我并没有吃过东西,或喝过水。
去医院后,也只在医院的餐厅吃过白粥和炒面。
突然意识到,原来就连是医院的餐厅也是不靠谱的,甚至比外面的饭店还要不靠谱。
9
在花儿等到即将完全凋谢时,L医生终于现身了。
由于我当时是坐在她办公室门边的凳子上,看着她火急火燎地走过时,一股浓郁的饭菜香味扑鼻而来,非常地呛人。
我妈看着她走了过来,也跟着她进了办公室。我也进去了。
待我定睛打量L医生时,才发现她的白大褂和里面那件藏青色的手术服都沾着菜汁和些许的血迹。
L医生看着我妈给她的初步的检验报告,说,这份检验报告显示你身体并没有大的问题。这样吧,如果你想更加深入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我下午四点做完手术后帮你再检查检查,我先帮你开一些药,你先去付费,取药后就先回家吧,下午再来。
我妈本着当日事,当日毕的精神,同时也是为了能给自己吃上一颗定心丸,答应了L医生的建议。
10
从住院部十一楼坐电梯下到一楼,突然发现,电梯上升和下降的速度变快了,而且,医院里除了送餐的人以外,再不见其他病人的踪影,医院电梯外走廊的灯也被关了。
那些早上随处可见的病人,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下子,医院里自然蔓延开来的焦躁氛围像是被另一股医院特有的宁静渗透并破坏了一般。让我突然有种心旷神怡的错觉。
照例是去门诊部交费。门诊部的交费窗前,人也是少得可怜。工作人员也只剩下一个。
交费后,我妈在门诊部一楼拿吃进肚子的药,然后又返回住院部四楼拿吊针的药水。
拿完药后,我妈带着我乘兴而归。
11
中午坐车回家时,我妈回想起了L医生的话,说她身体的问题应该不大时,高兴得在车里开玩笑道:要买三瓶路易十三庆祝自己身体没什么大碍。
如释重负后的高兴溢于言表。
午餐时,妈妈打电话给冰冰,向她交代了医生所言的真实情况后,问她,是否需要给医生包一个红包?要包多少?(因为冰冰是过来人,懂规矩。)
待她们聊完,我妈说,要包800元给L医生,以示诚意。为此,特意跑了一趟银行,并要求银行的工作人员给新币她。
12
下午四点,我妈和我如约而至。
医生没多久就从手术室出来了。
我妈朝着她走了过去,她带着我妈进了一个手术室,做了一个小检查和一个小手术。十分钟左右。
我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凳子上,一边码字,一边听着我妈委屈的声音和医生盛气凌人的骂声。
心疼我妈,同时也觉得这医生太凶,医德不咋滴。
不仅要我妈另外塞钱给她,还在做小手术时,对一个即害怕又紧张的病人怒吼,半分耐性都没有……
13
从早上7点到下午6点,妈妈的身体检查总算告一段落,可折腾了一天,最终检查结果还是不得而知。
中午的初步结果得到的是暂时性的好消息,可到了下午,却是意味深长的话语,也不知是好是坏。
大概最揪心的也就如此吧。医生不敢断言,病人提心吊胆。
最后的化验,要等7天后才能拿到并得知。可这7天该怎么过呀?一想到妈妈内心的忐忑,我就尤为担心。
作为子女,不能替她病、替她痛,也只能多陪陪她了,让她起码能够心安一些。
在医院的一日,不仅是闹心、折腾的一日,也是烦闷的一日。妈妈强装的笑脸丝毫掩饰不了她对自己身体情况的担忧,我陪着妈妈,除了担心她以外,医院的一天给我的感觉也只有窝火。
原本治病救人的地方,竟像人间地狱一般,折腾人才是首要的任务。就连挂号、交费、看病、拿药,都要去不同的地方,而且还相隔甚远。如果是年轻人还好,万一是个有点懵懂的老人呢,万一那老人一时间没人照看呢?你说,该怎么办?一个没病的人,要在医院转上一天,原本健康无病的,估计也会被害出病来;如果是原本就有病的人呢,估计病只会越来越难好。
哎,医院什么时候才能人性化一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