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独立自主的精神领域,属于自我的天地,不受别人干扰的生活空间

在泥土为背景的上方,显示着:加入世界中…

几秒后,画面切换了,显示出工具栏和一片蓝白……周围的世界以极快的速度开始生成和渲染……

周围是一片平原,长满了绿色的草,头顶上是蓝色的天空,浮着一两块白云。蓝花美耳草,矢车菊,鸡,绵羊……树……树!远处有树!

我朝着树的方向疾跑过去。

脚步声

方块:损坏中

方块:被破坏

哲学家加入了房间

我回头看了看出生点,果然有一个名叫哲学家的玩家。

〈哲学家〉:@〈马仁斌 〉你是谁?

〈哲学家〉:世界从何而来?

我刚在旁边放置了一个工作台,正准备合成木镐,看到他问我我是谁,于是停下来回复他。

〈马仁斌〉:我是马仁斌,世界因我而生

〈哲学家〉:但愿你真的知道这一点

他在说什么吗,神神叨叨的,我不就是马仁斌,这个房间不就是我建的吗?

〈哲学家〉:你在干什么?

见我一头钻到了地里,哲学家好奇地问我。

〈马仁斌〉:挖石头

〈哲学家〉:挖石头干什么?

〈马仁斌〉:挖铁

〈哲学家〉:挖铁干什么?

〈马仁斌〉:挖钻石

〈哲学家〉:挖钻石干什么?

〈马仁斌〉:挖远古残骸

〈哲学家〉:挖远古残骸干什么?

我生气了,哪来的那么多干什么啊。我不理他,继续挖掘石头。

郑思源加入了房间

等我上到地面,果然又看见一个名叫郑思源的玩家,使用的是爱丽克丝的皮肤。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哲学家,只见哲学家还呆在原地,一动未动,仰头看着天空,久久不语,是在挂机还是在思考人生呢?没想到郑思源也学着哲学家的样子,仰起头来。

真是无聊透顶的两个人!我无语地拿出石剑,跑去杀动物。

脚步声

鸡:咯咯叫

鸡:死亡

脚步声

牛:受伤

牛:死亡

……

〈郑思源〉:那朵云好美啊!

我朝她望的方向看了看,却没有看到,只有远处几朵扁平的云在向西飘浮,西边的太阳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马仁斌〉:没看到啊

〈郑思源〉:因为云是在客户端渲染的,在服务器上每个玩家的云的位置都是不同的

〈哲学家〉:我们虽然活在同一个世界上,看到的却不同。我们所看到的世界不是它本来的样子,不是自然生成的,而是经过了“渲染”——那是主观的投射,自我内心的成像。

哲学家在说什么呀,我压根听不明白,不过我也毫不关心。我看郑思源跑去砍树了,便去丢给她一把石斧。很快,我的烤肉烤好了(我用木板作为燃料),另一边郑思源也用木板搭建了一个临时庇护所。夜色已经很深了,我挖掉熔炉,朝着郑思源跑去,路上看见哲学家还呆在原地不动。

到了庇护所,我看见郑思源正从里面出来。我问她去哪,她说去攫取木材。我便陪她到了一片森林,顺便猎取些食物。

哲学家被僵尸杀死了

哲学家被骷髅射死了

……

聊天框中不时地弹出哲学家死亡的消息。我也被怪物杀死了几回,重生后发现哲学家居然还在出生点仰着头看天。怪不得他屡次死亡呢,我无奈地摇摇头,帮他打死了一只正在攻击他的蜘蛛,并用土方块把他围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我和郑思源捡回死亡后掉落的物品,回到庇护所,清理干净周围的怪物。我把生肉放进熔炉,把一些杂物放进了箱子,合成了几把石镐,便下了矿井。路过出生点时没看见哲学家,也不知去了哪。

等我上来后已是傍晚时分了,远方的橙红色的方形太阳和一只在旁边扑腾翅膀的蝙蝠,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哲学家从远处跑来,丢给我一个物品,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本名为“认识你自己”的成书,翻开一看上面写满了字。我收起来向庇护所跑去,远远望去,庇护所已有了很大变化,屋顶增添了木楼梯做装饰,还有用木栅栏在外面做的柱子。进去后发现里面铺了木制的地板,还做了些许装饰,蜡烛的温和的暖黄色又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氛围。整理了一下物品栏,我看见旁边摆了几张床,郑思源正躺在床上,我于是也睡下。可是哲学家没睡啊,我们都无法跳过夜晚,只能干躺在床上。

〈郑思源〉:@〈哲学家 〉不睡觉吗?

久久等不到哲学家的回复。

这可不行。我从床上起来出门一看,哲学家正在出生点附近。我一边避开怪物的攻击,一边疾跑过去插上火把。

书页:沙沙作响

原来哲学家正手中拿着书与笔,看来是在写书呢。他还是摆着他常用的姿势——仰着头。我便不去打扰他。又想起他给我的那本《认识你自己》,于是回到家里读了起来。“你是天赋异禀的,满载着才华和奇迹。……”这本书写得太好了吧!我的心里充满了慰藉和力量,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振作了起来。

〈郑思源〉:你在看什么?

我看完了后直接扔给了她。她捡起来看。

〈郑思源〉:哦,心灵鸡汤啊

我:……

外面的天逐渐亮了,光线透过窗户撒了进来。有了书的消遣,我们很快熬到了早上。我还纳闷呢:这个晚上哲学家怎么一次没死?他周围没怪的吗?……奇怪,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关心哲学家了,之前还对他爱答不理的呢。

开门来到外面,居然在下雨,天上乌云密布,黑蒙蒙一片,还隐隐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雷声。

“什么鬼天气。”我一边想一边向哲学家跑去。

哲学家还是呆在他原来的位置,仰着头看天,唯一的不同是,他手上不再拿着书与笔了。又发现旁边多出了个黑不溜秋的东西,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玩家手拿着黑曜石在建下界传送门。那个玩家的头上显示着:大佬。

大佬?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记得了?我翻了翻聊天历史,原来是在第一天晚上,当时忙着和怪物打斗,没有看见。

难怪呢,有了大佬在旁边保护,哲学家想死都难!

呼!真不愧是大佬,不到两天的功夫就把传送门搭出来了。放置好最后一块黑曜石,大佬拿出打火石把它点燃。

〈大佬〉:别整天看书了,玩点红石才高级,去挖点下界石英吗?

天呐!我原本还打算继续过这种男耕女织式的平淡的生活至少一年呢,没想到大佬的出现,加快了我发展的进程,使刚从新时期时代进入铁器时代的我一下升到了贵族阶级。大佬简直将我推向了我的人生巅峰!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哲学家〉:别这么说,那书里可是荟萃了我哲学思想的精华,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一个别样的世界……你要继续看下去,才能认识你自己啊,你要记住你是谁

哲学家见大佬侮辱他的书,第一个表示反对,并告诉我要继续看书,认识我自己。

〈郑思源〉:那怎么行,你还要去挖钻石,还要挖远古残骸啊!这才是你的人生,这才是你的生活!你要坚持你的梦想!别干那些没用的,挖什么下界石英,看什么心灵鸡汤?

郑思源也站出来抗议。

嗯……他们各执一词,说得又好像都有道理,我一时间竟左右为难,不知该何去何从了。我的意志被四分五裂,不知道自己该听谁的 不知道该由谁做主。

正在我犹豫中,忽然又感应到了来自远方的召唤:末日将至,来末地吧,终结这个世界!

我的头疼得似乎要炸裂,我的世界似乎要崩溃。我似乎丧失了任何行为能力,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等我回过神来,我已经没得选了——大佬已经杀死了哲学家和郑思源。我发现自己被拴上了拴绳,而另一头居然是——大佬的手?!我大开眼界。

〈马仁斌〉:拴绳还能对玩家使用?

〈哲学家〉:拴绳不是被别人拴上的,而是从自己的内心里长出来的——只需在精神上思想上对一个人五体投地。没有一个被别人拴着的人不是情愿被栓的。而我哪怕被诛杀千遍万遍,仍然不会向任何人臣服,如此方能做到精神之独立,思想之自由,如此方能葆有一片属于自己的世界

这条聊天消息刚弹出,大佬就立刻拿出了一把附魔三叉戟,向哲学家投掷出去,引下一道闪电,直接把哲学家劈死了。

三叉戟:电闪雷鸣

〈大佬〉:乱哔哔者,杀无赦!

昏暗的天空下,密集的雨点中,大佬的身姿显得威风凛凛,三叉戟自动回到他手上后闪动着紫色的光芒,在雷雨天气显得尤为可怕。

〈大佬〉:走吧

透过文字,我却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语气。我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听见传送门怪异的呼啸声,又吓得退了回来。

〈郑思源〉:你忘了吗?下界在旧版本中叫做地狱,那可是一个恐怖的充满危险的地方

〈哲学家〉:去吧,人都是要去地狱走一遭的,只是有的早有的晚罢了

〈郑思源〉:加油,一定要活着回来

我感到后背一阵冰凉。是大佬的三叉戟顶着我的后背。我鼓起勇气,终于进入了传送门。

脚步声

传送门:噪声渐响

我被传送到一片诡异森林,一下就与一只末影人对视上了。大佬及时赶来,我和他背靠着背,两三下就结束了它。我们接着向前走去,路上挖了不少露天的下界石英。

〈大佬〉:挖够了吧?够你合成一组红石比较器了。现在,交出神器

〈马仁斌〉:什么神器?你在说什么?

〈大佬〉:别装了,你的身份我都知道了,你是龙的传人,龙王马尔斯之子

我回忆起他先前在争执中把郑思源给杀死了,那本《认识你自己》应该到了他的手中,被他看过了。在“你是天赋异禀的,满载着才华和奇迹。”后有这样一段话:你是龙的传人,是龙族的后代。你姓马,随的是母姓,你的母亲就是举世闻名的龙王马尔斯(Mars),只要回到末地,你就有机会夺回王位,继承你祖辈的财宝,获得无穷的力量和权力。

〈大佬〉:其实你早就知道这些,你挖掘钻石和远古残骸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强实力,以夺回王位。此外,哲学家还告诉了一些你已经遗忘了的,唤醒了你被封印的记忆,因此你才会感应到来自末地的召唤,我说得对吧?

〈马仁斌〉:你……你要神器干什么?

我见他掏出三叉戟对准我,支支吾吾地问他。

〈大佬〉:干什么?干什么的问题不是哲学家才问的吗?哼,也罢,告诉你吧,我可是雷神宙斯之子,宙克。

他说着丢给我一本成书。捡起来一看,名叫“认识你是谁”,翻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你是天赋异禀的,满载着才华和奇迹。”这句熟悉的话。后面写的才和我的那本不同:你是雷神宙斯之子,名叫宙克(Joker),具有强大的雷霆之力,可以凭此主宰世界。

翻到底行,署名是——不用看就知道是哲学家。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哲学家在写的应该就是这本书吧。大佬不会平白无故地保护他,就像现在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带我来挖下界石英。

〈大佬〉:可惜我的引雷的魔咒只能在雷雨天才能使用。而你,作为天空的掌管者,龙的传人,拥有着改变天气的神器。如果你能把神器给我,我就能获得无限的雷霆之力,变得无所不能。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赏赐给你点什么,如果你现在乖乖交出神器的话

在以红色为底色的下界中,大佬俨然成为了一个恶魔,他的野心昭然若揭,连全身的钻石盔甲都包装不住,蓬勃的野心乘隙而出。

〈郑思源〉:哈哈哈,没想到你还真相信哲学家说的那套啊!那不过是他编造的神话,让你误以为自己是多么不凡和强大,实际上那不过是一锅鸡汤,用来抚慰你疲乏的心灵!大佬啊,你说你是大佬我还至少敬佩你几分,而你说你是什么雷神之子,你那狂妄自大、自命不凡的样子真是令人发笑呐!而那所谓的哲学家,我看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哲学家,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哲学家〉:诶?我说郑思源啊,他们两个不是神的儿子就是龙的传人,我也好歹是生而不凡的哲学家,我们之中就你一个平民,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教我们了?

〈郑思源〉:难道“君权神授”的套路见得还不够多吗?那些由所谓的知识分子编造的神话总是能成为权力执掌者树立权威和施行权力的工具。对于自己,他们把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拯救者,站在正义的一方,奠定了他们自身的伟大;对于被他们奴役的人,他们满嘴讲述着美好的故事,描绘一个幸福美好、平等公正的世界,通过承诺兑现未来的美好,来施行奴役或者剥削

大佬见有人提出质疑,立刻掏出三叉戟,示意让我快点交出神器,别再拖延时间。

〈马仁斌〉:既然都被你知道了,那我也不继续装了。没错,神器就在我手中,它就是——龙之号角,只要面朝天吹奏,就能呼风唤雨。给你没问题,但条件是你得解开拴绳,还我自由。

〈大佬〉:这个我也没办法啊,哲学家说得没错,拴绳是从你那长出来的,这是你的心结,我又无法解开

〈大佬〉:还有,你为什么不自己试着挣脱呢?你从未做过尝试。你口口声声追求的自由,自己却不去争取

〈马仁斌〉:你给我追求自由的权力了吗?你嘴上声称要给我自由,却一直手持着三叉戟,随时做着杀死我的准备,我怎么敢贸然举动啊?

〈大佬〉:别说废话了,快点交出神器

大佬又拿着三叉戟对我指点。

我在旁边挖了一个两格深的坑,从物品栏中把一个山羊角丢下去。乘着大佬去捡拾的空当,我立马拿出末影珍珠——那是刚来下界时打死的那只末影人掉落的,朝远处扔了出去。传送过去后,我拼了命地向前跑去——大佬肯定已经发现他上了我的当,朝我追赶过来……

……我根本不是什么龙的传人,龙族的后代,我的母亲也不是什么龙王马尔斯。我生而孤独,无父无母,出生在一片平原上,过着无忧无虑的流浪生活。后来我遇见了郑思源,她平民出身,家境贫寒,在我们同甘共苦的那段日子,我答应过要给她挖钻石和下界合金。我们结婚那天,她送给我她家祖传的宝贝——山羊角。当时我们穷得买不起音符盒或收唱片机,山羊角就成了我们唯一的乐器。每个夜晚,我们坐在营火旁边,我就会吹奏那个山羊角,一串串柔和音符便飘荡在沉静的浩瀚的星空中,滋润着我们辛劳一天后疲乏的心,我们的每个漫漫长夜就是如此安逸地度过。

当大佬威逼我向我勒索神器时,我计上心头,想到可以用山羊角充当神器。可我深知自己糊弄不了他,毕竟大佬对MC还是非常了解的,看到只是一个普通的山羊角,必然不会轻易相信这是神器。殊不知,在大佬眼中普通甚至无用的山羊角,对我却是珍贵的无价的。这完全是无奈之举——我的物品栏中没有再比山羊角更像神器的东西了。

〈哲学家〉:每个人都有一段故事,不同的人基于同一件事情讲述着不同的故事,相同之处在于他们都坚信自己的故事,认为自己的是正确的,却忽略了故事终究还是故事这一事实——既然都是故事,哪来的真假?若非要争出个此真彼假,岂不太荒谬了吗?

〈哲学家〉:人们从未真正活在这个世上,而是活在他们自己的故事中,并对他们的故事深信不疑。当故事被他们反复讲述后,他们自己也信以为真……他们脱离了真实的世界,变得不辨真伪……他们赋予了自己的生活过多的意义,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是谁……他们“十分清楚”他们为什么活着,以及活着干吗,并把它当作理所当然……他们沉浸在自己的虚构和幻想中,无法自拔

哲学家的话提醒了我,是啊,我的自述也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我真的是马仁斌吗?我所记得的那些是否真的存在?……我究竟是谁?

我开始怀疑我的自述。

这一切只是谎言吗?

我不要活在谎言之中!

我试图挣脱。这始于一个灵魂对这个世界最深的怀疑,发自对这个世界最清楚的最彻底认识,极端到对一切的不信任,灵魂开始挣扎,终于无奈下对现实的妥协。

不知过了多久,某种压抑、混乱、眩晕的感觉消失了,意识中多出了一丝清澈,流经我的全身。

脚步声

经过意义的破除,自我的重构,我感觉没有了包袱,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无论在原野还是在这地狱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无论大雨滂沱或熔岩迸裂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不管我跑到何方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前方如迷雾一片茫茫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抛开许下的诺言丢掉曾经的梦想

忘记一切痛苦和烦恼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抛开所有的义务和责任

挣脱婚姻的束缚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记得矿井下的空乏和疲劳

记得昨日的泪水与欢笑

不论过去经历了什么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火焰弹掠过我的头顶

两旁的遗迹向后掠去

我用我的脚步穿越这一切事物

超越一切意义

此刻,我只想要奔跑!

这个世界就是我的跑场

我奔跑在此刻

此刻只有奔跑

……

泪水夺眶而出,却由于这是下界,未等流出就被蒸发干了。

三叉戟:突刺

我被大佬投掷过来的三叉戟射中,受了伤。血液喷涌而出,死亡随时将至。

再往前是悬崖,悬崖下面是红红的一片——是熔岩海,我看到了血的颜色,死亡的颜色。

及时悬崖勒马,我转过头来,准备和大佬一决生死,却直接被赶来的大佬一击击落。

我感觉我正在不断地往下坠,而世界在往上浮。

〈郑思源〉:他们说的都对,但这里是你的世界,这里不需要哲学家来告诉你你是谁,不需要大佬来告诉你什么是高级,这里需要的不是像他们那样的刻板的角色,而是像你像我这样的鲜活的个体,这是你的世界,一切由你来定义!

我猛然醒悟,但我的生命快结束了。她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点醒了我。

掉进熔岩后,随着剧烈跳动的生命值降为零,染为血红色的屏幕上显示出三大个字:你死了。下面一行是:马仁斌试图在岩浆里游泳。

这是一次从容的陨落,不留一点遗憾。


屏幕逐渐模糊了,泪水滴落在键盘上。这一次,我不再不假思索地点击重生。

关闭电脑后,我走出了门外。天空是那样的蓝,那是游戏中所体会不到的蓝,蓝得真实;远处的树是那样的绿,虽然朦胧,却是游戏中所没有的绿。楼房的轮廓和纹理充满了空间感和距离感,无比的细腻,无比的真实,却又让我感到有点陌生,我感觉自己好像有一个世纪没有感受过这个真实的世界了。我有点错愕了。我对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感到莫名的惊喜和惊奇。

游戏结束了,可我的世界才刚开始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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