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放假一周了,听说马上回迎来一场降雨,爷爷奶奶一早便出门去地里施肥了,这应该是玉米成熟前的最后一次施肥,收成如何便就只看这次肥力了。
奶奶:“燕燕,我们上坡去了哈,锅里煮了早饭,你们吃完了收拾好,煮哈晌午饭,我们回来赶得到吃就行。”,奶奶轻声叮嘱,“噢,还有,把鸡鸭都喂点谷子到时好下蛋哈”
燕燕还迷迷糊糊,听着奶奶的安排瞬间精神,“好的,奶奶,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嘿嘿”
爷爷奶奶走后,燕燕便起床了,来到鸭圈。学着爷爷的样子,抓起声音洪亮的鸭子,辨别鸭子公母很简单,就是听叫声,声音洪亮的是母鸭,声音嘶哑的是公鸭,也叫鸭青,鸭子一般会在白天下蛋,所以为了收集鸭蛋,早晨会有“摸蛋”操作,如果判断有蛋,则把鸭子关在圈里,待鸭子下蛋后再放去田里。
燕燕一手捏住翅膀根,一手摸鸭屁股靠近腹部的位置,挪了挪手指,“诶,好像没得蛋,可以放嘞”,然后把没有蛋的鸭子放到鸭圈外,然后又接着摸下一只,“没有,有,没有,没有......”燕燕学的有模有样,不一会,没有蛋的母鸭和鸭青都被丢出了鸭圈。
但丢出的鸭子并没有急着去田里撒欢,而是大声叫唤着,想要等待剩下的4只鸭子一起出门。燕燕似乎看出了鸭鸭们的意图,对着圈外的鸭子言语:“你们先走,她们下了蛋再来,不然下在外面,我捡不到,被别人拿了你们也不放心嘞”,随后燕燕挥动双臂,走向鸭子们,“去,去,去”,这是爷爷赶鸭子的惯用口号,虽是换了个人吼,鸭子们还是听懂了,提高嗓门大叫几声后便摇摇晃晃向水田跑去。
然后燕燕确认鸭圈门关好,转到了鸡舍,家里的鸡都很自觉,虽也是白天下蛋,但都会回家里的鸡窝下蛋,不会下在别人家或者稻草柴堆里。喂好了鸡食,燕燕已经满头大汗。
“一大早就忙成这样了,先去吃点饭”燕燕自言自语。
吃过早饭,燕燕心里便开始合计今天要做的事:准备好午饭的食材差不多9:30,然后今天要完成数学作业、然后再在11:20开始做饭,下午还有时间和邻居哥哥玩儿。
简单思索后,燕燕拿出了家里的大冬瓜,将木头板凳倒置,冬瓜挪到板凳角,起到固定冬瓜的作用。然后踮起脚尖,拿取竹制架上的菜刀,再搬来自己的小板凳,学着爷爷的样子开始冬瓜去皮操作:燕燕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捏着刀背,一股劲往下按,结果刀口没有先切入冬瓜身,刀口沿着冬瓜身划下,只切下了冬瓜表皮的白灰。“嘿,咋还轻了哟,我这会先切个口试试”,说到做到,是先切了个口,可一用劲儿,皮又削厚了,好在冬瓜本就大,还没切到瓤。燕燕没有气馁,每次下刀都较上次有调整,不一会就削好了半根冬瓜的皮。切下半根冬瓜,一半留着下次吃,一半去瓤切片装盆备用,燕燕的手被冬瓜白灰蹭的有些发红。
简单洗手后,燕燕没在意微微泛红的手,开始了题海翱翔。
也是奇怪,燕燕一做数学题就会自动屏蔽周围的一切,就连哥哥们什么时候吃的早饭都没印象。遇到一道不太好解的题,燕燕皱眉思考,缓缓抬起了头,脑袋飞速运转着,眼睛不经意瞟到了时钟,突然像被触动了开关。
“呀,11点多了,该煮饭了!”
燕燕一个弹射,转身向灶屋跑去,舀好了3大碗米,用井水淘洗后将淘米水倒在屋后的小花丛,随后将米倒入电饭煲,加水,用食指插入水中没过第二指节为止,然后盖上锅盖,按下煮饭键......
“嘎~嘎嘎,噶~噶~噶”留在家里的鸭子一起叫了起来,燕燕凑近一看,原来是下了3个蛋了,但还差一个,也不知道是哪个,燕燕提起鸭子便摸了起来,确认有3只没有后,剩下一只肯定还没下,便继续关着最后一只。
被鸭子打断了一下,燕燕便不由的慌了起来,担心爷爷奶奶回来会饿着肚子。洗了洗手便开始烧火了。
生好了火,燕燕转身用无水的勺子在盛菜籽油的坛子里舀了3勺,这时炒菜锅已经冒烟了,俗称锅“腊了”,想起爸爸曾经说过,锅腊了就可以倒油了,也不知道加多少,燕燕一股脑半碗油全倒了进去。因为自家菜籽榨的有,会有一个“过泡子”的过程,燕燕想还有一小会,便跑到屋后的菜地,掐韭菜,摘辣椒。跑回灶屋时正好起泡了,燕燕便转身拿出花椒、姜蒜,准备好配菜油锅里的泡泡已经消散冒起了青烟。这个时候可以加花椒、姜蒜了,燕燕回想着爸爸曾经讲过的话,一步一步做着,加好配料便加入早已准备好的冬瓜,锅里滋滋作响,简单翻炒几下后,感觉声音有减弱趋势,燕燕又到灶门前添了几根黄荆条。加好了柴,拍了拍灰尘,洗了洗手,开始洗切刚从地里摘回的韭菜后辣椒。
冬瓜量大,炒熟还有一会,燕燕又跑回课桌前继续作业了。
这道题是作业的最后一道大题,是加分题,不强制要求解出,但燕燕一向喜欢挑战,投入精彩的解题中,忘却了时间。
解到最后一步,还在书写的燕燕闻到一股糊味,心里闪过一丝“谁家的饭糊了吗”。没有细想,燕燕继续奋笔疾书。
“啊,终于写完了,咋还有股糊味呢,哪个屋头的”燕燕问小书哥哥,小书还在桌子旁玩儿弹珠。
“不晓得哇,好像是有个味道,不愧是属狗的,鼻子还挺灵的嘞”小书打趣到。
“哎呀,是不是锅里的冬瓜”,燕燕跑向灶屋,“不应该呀,老汉儿说的冬瓜生水得嘛”
燕燕拿起锅铲,翻炒冬瓜,可能是火力比较集中,长时间没有翻炒,靠外圈的冬瓜已经焦黑,情急之下燕燕的翻炒使糊了的部分均匀的分散在锅里了。
小书也跟着到了灶前,“没得事,继续吃就是,又不是吃不动”小书安慰燕燕。
燕燕有些丧气,一言不发,默默加入备好的韭菜和辣椒。然后走到电饭煲前准备看下是否米饭是否蒸好,一打开锅盖,燕燕笑了,转头望向小书,痴笑:“哎呀,好像忘了差点,还是水嘞”
“哈哈哈哈,中午是喝米汤吗”小书没忍住嘲笑,手还是挪到电饭煲旁,插上了电源,重新按下煮饭键。
燕燕的一番操作有些像80年代课本上华罗庚的《统筹安排》,虽不及文章中的衔接完美,也是有了安排的雏形。
可能是家人们味觉失常,又或是鼓励燕燕,本已经有糊味的冬瓜也被夸做得好。
看着爷爷奶奶、哥哥们的光盘,燕燕满是内疚,下定决心以后会更合理规划自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