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一个人都像正反相同的硬币一样,正面的数字越大,反面的数字也就越大。
在《蝙蝠侠-黑暗骑士》中小丑是一个从骨子里透发出恶的角色,小丑作恶不为钱、不为色、不为任何其他目的,创造罪恶和施展罪恶本身就是唯一的追求。小丑的罪恶就是这样纯粹的恶,不为别的,他只是要为这个城市创造“更高品味的恶”而已。他犯罪不为任何个人利益,得到的大把钞票他可以用一把火将它们烧掉,因为他觉得钱这种肮脏的东西,侮辱了他纯粹的恶,他制造混乱,杀人只为证明人性本恶,小丑没有蝙蝠侠这么多的装备,那也已经足矣。小丑手里的王牌是人性,是恶,是混乱。
反观蝙蝠侠,他确是绝对的正义,善良。他在第一部中完成了自己生命的羽化。战胜了自己心中的恐惧。他拥有强大的装备,他用自己的一切来保护哥谭市。因为他是绝对的善,他从来不杀一个人,这是他的底线。小丑洞悉人性,站在路中央向蝙蝠侠挑衅,蝙蝠侠最终宁可伤害自己也不去撞小丑,选择保持自己的底线。
一个是正义的使者,一个是邪恶的化身。为么说小丑是蝙蝠侠另一个自己呢?我们想想超级英雄蝙蝠侠本质上是什么?他追求的是什么?你可能会说蝙蝠侠本质上就是正义呀,他一直都在追求哥谭市的安全呀。错了,这是最浅层的一面,蝙蝠侠的本质是绝对的权利,蝙蝠侠追求的是凌驾一切法律道德之上的绝对的权利。
这种绝对的权利在影片中也有所表示,当蝙蝠侠和小丑最终对决的时候,蝙蝠侠研发了一种设备,通过它可以看到整个高谭市的全息影像和监听手机通话,蝙蝠侠后来正是通过这个设备找到小丑。有光明的地方一定有黑暗,我们越是想成为善良完美的人就会越是表现出邪恶,破坏性的意志,当蝙蝠侠试图超越自身的容量变得完美。阴影就下了地狱,成了恶魔。
这种凌驾于法律,道德之上的权利,给蝙蝠侠带来了巨大的快感,这也就是蝙蝠侠的原罪,这和小丑本质上是没有任何区别的。小丑对蝙蝠侠说:“To them, you're just a freak like me(在人们眼中,你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怪物).”我觉得这句话蝙蝠侠真是听在耳中,痛在心里。最后小丑对蝙蝠侠说过:“You complete me(你让我变得完整)!”这句真正的刺痛了蝙蝠侠,因为小丑就是蝙蝠侠另一个自己。
这部电影之所以是超级英雄电影的封顶之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诺兰在这部电影里面一直在探讨人性,而且毫不避讳。大善之人必有其恐怖之处。
这部电影中最精彩的设置就在于哈维·丹特这一角色,曾经的哥谭市正义的化身,哥谭市的“罪恶克星”。为了拯救正义不惜自己冒充蝙蝠侠,以肉身作诱饵勾引小丑出现。在瑞秋死后,自己成了双面人之后,真正的做到了改变的极致,成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想杀你,又与你何干。可以说,丹特真正意义上的从蝙蝠侠变成了小丑。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有两面的,一面是蝙蝠侠,一面是小丑,我们选择用那一面面对世人,其实是取决于哪一面对我们更有利。蝙蝠侠是富二代出身,拥有了花不完的钱,有了一身的装备。他当然要选择用善的一面面对世人,享受凌驾法律道德之上的快感。小丑无数次提到他的伤疤,他给出的两个解释,一个是父亲酒后所为,一个是为了安慰好赌但负心的妻子,总结其相同点,疤痕源于所爱之人的伤害。在这种情形下,他必须向世界证明,人性本恶。他的每一次作恶,其实都是在向世人宣布人性是恶的。
我们不去探讨人性本善还是本恶,我们只说小丑就是蝙蝠侠另一个自己。我们本身就是正反相同的硬币,正面的数字越大,反面的数字也就越大。其实这在我们生活中也经常会遇到。一个十分节俭的女人爱上了一个嗜赌成性的男人,我们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悲剧,而且还不解,她是怎么爱上他的,其实他爱上的不是他,而是她自己的另一面。最让我们熟知的例子就是幽默大师基本都有抑郁症。
其实这正是意识与潜意识的二元对立,当我们头脑中固化一些东西,我们判断一些东西是好的,当我们深入内心,在潜意识层面其实是认为反方向的。所以有句话叫做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男人也是一样的,传统的道德观告诉我们要去喜欢贤妻良母型的,然而实际上,我们往往被与之相反的女性所吸引。
当我们的一面品格达到极致,硬币的另一面其实也达到了极致。小丑就是蝙蝠侠的另一面,在小丑说出“You complete me”的时候,蝙蝠侠一定是心痛的。
然而悲哀的是在小丑与蝙蝠侠,在善与恶的针锋相对中,小丑赢了。丹特这个哥谭市正义的化身,最终变成了恶魔。即使蝙蝠侠愿意牺牲自己来让双面人好的一面对向世人也无济于事。哥谭市永远需要蝙蝠侠守护了,因为小丑赢了,一旦蝙蝠侠不在,混乱,恶便会充斥着这个城市,影片的最后,在两艘船上,船员们要做两难选择,诺兰仁慈的选择去相信人性,双方都没有按下炸弹按钮。然而现实中的,《三体》中已经做过这个思想实验,当漂泊在宇宙中的7艘战舰无依无靠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外界压力,在那么一瞬间就会互相残杀,因为晚了的话,你就成为了别人的食物。
在极端环境中,我们人性中的恶便会表达的淋漓尽致,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我们并没有必要为此感到悲哀,我们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丑和蝙蝠侠。我们选择偏向哪一面,仅仅是出于偏向哪一面对我们有利而已。
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蝙蝠侠永远赢不了小丑,因为蝙蝠侠的武器就是他精良的装备,然而小丑永远拿的是一把水果刀但是他不可战胜,因为他的武器是对人性深刻的洞察。
哥谭市永远需要蝙蝠侠的守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小丑。
最后scynl想和大家探讨:
如果是你面对影片中最后的两难选择你会怎么做(按下按钮炸掉对方的船?等对方按按钮炸掉自己的船?到了12:00小丑按下按钮炸掉所有的船)
scynl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按下按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