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出生的那年春天,家里问邻居要了一条小花狗,记忆中这个小花狗腿不长,是俗称的小巴狗。
从记事起它便成了我的小跟屁虫,尤其是在拉粑粑时,特烦人,它往往等在你的屁股后边,那时经常便秘,不等排出来,可恶的小花狗迫不及待地用臭狗嘴蹭着抢吃,怪烦人地。后来听说有户人家仨闺女才生了个男孩,娇贵的“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飞了”,可就是在拉粑粑时,没想到被等不及的小丫狗把垂下来的小鸡鸡咬了一口,所以再解手时,拿根条子打着狗点,防止它咬鸡鸡。
在唐山大地震那年夏天,母亲因病去红河住院了,姥姥带我们兄弟俩在家里看家。只记得当时家家户户搭防震棚子,外边经常大雨滂沱,同时又传说出了个大飞贼,专门偷孩子。当时姥姥犯了难,关屋门睡觉吧,怕地震跑不出去;敞开门睡吧,又怕可恶的飞贼偷孩子。
姥姥没办法,只好把晒粮食的秫秸箔铺在屋当门,再把铺盖铺上,半敞开屋门,一边一个搂着俺俩。姥姥后来说,幸亏花狗在屋门口蹲着壮胆。并对我们说,狗是忠臣,哪怕主人家穷的吃不上饭,狗不嫌家贫,从不离开主人。
老花狗和我一年生的,当有人问这狗几年了,父母总是说和维同岁。那时候,家里的鸡窝和做狗窝的磨盘底挨着,没喂狗的邻居们每当傍晚黑天时,总要吩咐孩子们别忘了堵住鸡窝口,已防止黄鼠狼子拖鸡。有花狗看家,俺家的鸡窝从来没用堵过。
“奇奇巧,奇奇巧,站着不如坐着高!”记得表姐表哥给我们出谜语猜,当正迷茫的时候,眼前一亮,自家的老狗坐在门口,赶快答道“狗狗!”哈哈哈,答对啦。亲,你小时候猜过没有?
狗狗成年长大了,是个母狗,到了春天发情期特烦人。引得平家的大黄狗,全家的黑花狗跟在母狗屁股后想美事。没几年功夫,老母狗生的小狗崽成群结队了,大多被左邻右舍要走了。
记忆犹新的是被东头成家要走的,一个黑白相间的小花狗。没出满月时我经常抱着它玩耍,自己以为和它混得很熟。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有一天我去成家耍,坐在小板凳上,小花狗跑过来,我刚一伸手想摸摸它时,“汪汪汪”,被这小狗崽把手腕咬了一口,一圈狗牙印,都出血了。好在隔着父亲上班的卫生室不远。跑到卫生室,用肥皂水洗净后,又双氧水洗,然后涂抹了令人生疼的碘酒。回家后母亲还给我用艾蒿煮了几个鸡蛋吃呢。
后来听成说,这条小狗崽被成爹打了一顿,再也不敢咬人了。还有个笑话,有一年成奶奶过生日时,要了一套猪下货,一付猪肠子洗净切好,还没等到下锅时,家里人没注意,这个小花狗竟然偷偷地“呱唧呱唧”把一小盆肠子吃了净光。成大伯家堂哥阿生心疼地了不敌,竟然来了句“草它娘滴,权当是给狗过了个生日!”呵呵呵,正好被他老子听见了,“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是你嬷嬷过生日!”阿生一缩脖子,转身作了个鬼脸,伸了伸舌头,赶紧去伙棚里干活去了。
老母狗生了一窝狗崽,其中有只小黄狗,长的虎头虎脑,我占下了,没让别人拿走。这只小黄狗被我训练地特别听话,能两条腿站起来走,还能做揖行礼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