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你的温文儒雅

很难想象,时隔多年,我还能写下,曾经的故事。现在的我,才能真正理解那一句,转身即天涯。从此以后,每条路的尽头,都不会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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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相识的那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高一,冬天。那天的你,就像是太阳从飘着细雪的天空中露出的脸,那么暖。你出现的那么及时,就好像是漫画里的男主角一样,向我伸出了手。那一刻,时光定住。

那天起的晚了,在赶校车的时候,或许是太着急了,没有看到脚下的小石子,就这样摔了个“四脚朝地”。又或许是缘分,这一跤是上天为了让我遇见你。

后来还是迟到了,因为下巴的伤。倒也不至于缝针,就是去医院消了毒,做了个小处理。连累了你,至今没有和你说一声“抱歉”。你,还能听到吗?

——谢谢你陪我来医院。我叫夏小念,你呢?

——阿念,你,真的,记不得我了吗?

很吃惊,真的。你我竟是幼稚园时便相识的好友。印象里,那个瘦不拉几的矮西瓜头,现在竟然长大了。比我高出半个头不说,颜值也上来了。当然,不变的还是那个笑容,暖暖的,好可爱。现在的你,应该还是这个样子吧?

——阿念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阿念要不要一起回家啊?

——阿念要不要试试这个棒棒糖?

——阿念作业借我一下啦~

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你的声音。想你,想你,想你。

重见儿时好友,是个多么幸福的事情。如果我知道后来会出现那件事,我说什么都会好好珍惜,和你一起的时光。说什么都会拦住你,说什么都会和你,告白。可是,没有如果。

是啊,我们再相遇时,仍旧是好友,是哥们。彼时,你有喜欢的人了。而我,也是。你是明目张胆在追,同时也被狠狠拒绝着。我没有被拒绝,是因为我不敢和你说,不敢,开口。

不久,期待已久的寒假到了。这是高中的第一个长假,好兴奋。同时还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约好一起去游乐园玩。当然啦,这不是约会。怎么可能会有四个人的约会,而且四个都还不是cp关系。我多么希望,那时候,只有我和你两个人。至少,以朋友的身份。

我,你,你正在追的女孩刘静,还有你哥们林景峰。多么正常的组合,多么不正常的组合。我是玩的心不在焉了,不知道你的哥们会不会。看着你追着刘静的脚步,我的心,是苦涩的。可是,我要笑,要开心,不是么?后来景峰告诉我,那时候我的笑,比哭还难看。

春节到了,呀,终于又大了一岁了。听说刘静回老家过年了,无聊你只好找我玩。现在想想,我还真的相信你的鬼话呀!除夕夜,你来我家。幸好小时候的“革命友谊”,我爸妈至今都还记得你。为此我小气了一回——爸爸居然给你红包了!我也要等到半夜才能拿到的红包,居然被你捷足先登了。现在,每次除夕夜拿到红包之后,我都会一分为二,一份留给你。只是,你再也拿不到了。

开学了,一切照旧。唯一发生的一件大事就是——刘静恋爱了,林景峰也恋爱了。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好担心你,好怕你会和景峰绝交,好怕你会伤心。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你就“哦”了一声,依旧和我嘻嘻哈哈,闹个不停。我一直以为你在逞强,以为你实际上不开心。所以,每次你叫我出去玩(疗伤)的时候,我都毫不犹豫的去了。现在,我好庆幸我去了,这才在我后悔的人生里,添加了一笔不遗憾。

放学后,你拉着正在等校车的我,狂奔出校门。好怀念拉着你的手的触感,好温暖。你把我带到一个看起来很像咖啡厅的地方,嗯,看起来的确像。那是学校附近新开的酒吧,开张三天内蛋糕免费酒水五折。难怪你跑的那么急。之后两天,我们也去了那个酒吧。试了里面所有不同款式的蛋糕,喝遍里面所有,不带酒精的饮料。当然,我就是嫌弃吧里饮料少,一共才5种。

毕业这么多年了,那家酒吧还在,就是换了老板,重新装修了。味道,味道也变了。

高一的周末没有补习,原本是个睡懒觉的好日子。然而并没有。因为你个讨厌鬼,非要带我去吃早餐,说是上周看到景峰朋友圈晒出他们的早餐,你不爽。吃过酒楼的早茶,大排档的小炒,路边摊的特色小吃。当然,最经常吃的,是路口的那个豆浆店。每次你都会嘲笑我把油条泡到豆浆里的这个吃法,每次被嫌弃后我都会用沾着油的手去掐你的脸。忘了说,我们住的小区,刚好在同一条街上。一个街头,一个街尾。

初夏唯一一次,去水库看日出。我,你,刘静,林景峰。这样的搭档,好像也不奇怪了。凌晨四点,闹钟准时响。然后就接到你打过的电话——阿念我在你们小区门口啦!你快来!我下去了,然后我再次发出不满——“凭什么是我载你啊!!”

——因为单车是我的。

这么没绅士风度的你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了。好了,就载你带着去好了。

踩单车实在是让我好精神呀!除了上坡的时候踩不上来之外,到了之后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然后我才看到,你背了个大书包。热水,零食,应有尽有,全是我爱吃的。看起来有点重,好吧,真的很重(在我看来)。难怪你要我载你。因为回去,你是载着我,而我在你后面,抱着你睡着了。

啃着面包,坐在边上,晃着双脚。左边有你,也是觉得好幸福。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滴答滴答,真希望时间停止啊。在天亮到露出朝霞的时候,刘静和景峰才姗姗来迟。打过招呼之后他们也坐下来,看日出呢。

其实这个日出。有他们没他们,没什么区别。因为我眼里,除了你还是你。就算,看着太阳,心里,也还是你。那时我,要是偷偷看你一眼,就好了。现在就不会,看着那时候景峰偷拍的照片,泪流满面。

人生的第一次不带大人的旅行,是和你。那个岛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不对,我也压根就没问过你。现在却不敢问景峰或者阿静,我怕自己去到哪里,忍不住想你。

我是旱鸭子,你却不是。你游泳还算不错,代表学校去参加市里的中学生游泳比赛,拿了高中组的一等奖呢。所以当你在海里肆意游荡的时候,我就看着你,堆了城堡。想象和你一起,住在城堡里。夏天人多,我才离开一会,回来时城堡就被一群小孩子推倒了。我也由他们去了。

夏天来岛上,最不该错过的就是海鲜了。我还记得你给我剥虾的样子,夹着鱼肉蘸酱油的样子。那个夏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也是我最噩梦的日子。

不,应该是夏天的尾巴了吧,临近开学。那个傍晚,听说是去买个葱,回来的时候,遇上了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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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这里,应该停止了吧。你以为停止了吧,可现实就是不停。我忘不了那个黄昏,忘不了你在我想象中的血泊中永远离去。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从我们再相遇时候我就喜欢你了。

后来才知道,你也喜欢我,对吧?景峰和阿静不会骗我的。他们说,他们从初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假装追阿静的确也是你的主意。你害怕我会拒绝你,所以一开始就设定你失恋后“光明正大”找我疗伤。你一定坚信,日久生情。可是你不知道,我早已对你,一见钟情。

所以游乐园你故意追着阿静跑,只顾着伤心的我自然也看不到,你“追”得心不在焉,频频向我投来担忧的目光。你怕我睡懒觉伤了胃,每个周末带我一起去找各种好吃的早餐。除夕夜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真的很开心。后来的事情,一切都进行的那么理所当然。去岛上的那次旅行,是你计划很久的了。听景峰说,你拉着他通宵了一个晚上,才搞定的攻略。你头七那天,景峰送给我的一份礼物,就是那次去水库的时候,阿静用手机偷偷拍下的——我“很认真”看着太阳,侧面,你很认真在看我。

现在每次回想起我们再相遇的日子,回想起那个夏天,我都觉得好幸福。可是我又不愿意回想起那个夏天。我们约好的“明早还吃豆浆油条”,也已经实现不了了。

我想你,很想你。温若衡,我的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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