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纹师族外的枫树林正值红叶纷飞。林立与方怡雪奉命采集“赤叶枫露”作符文材料,却在枫林深处发现七具猎户尸体呈星芒状排列,伤口处凝结着黑色血晶,散发着腐尸与硫磺混合的恶臭。
“是魔宗的‘血煞献祭’。”方怡雪的银针在血晶上方震颤,针尖泛起的冰霜竟被血晶吞噬,反渗出细小的魔纹,“他们在收集生魂之力。”
林立的混沌印记突然与血晶共鸣,他“看”见了死者临终的画面:一名黑袍男子手持血色骨笛,每吸取一缕生魂,骨笛上的魔纹便与自己丹田处的灵核产生一次共振。那男子额间的六芒星魔纹,与他在祖地虚影中见过的混沌古祖分魂时的纹路一模一样。
“小心!”方怡雪突然将林立扑倒在地,一枚淬毒的血针擦着他发梢飞过,钉入枫树后竟腐蚀出碗口大的黑洞。三十步外的树影中,走出一名面色苍白如纸、指甲漆黑如炭的魔修,胸口裂开的伤口里蠕动着血色蛆虫,每走一步便留下焦黑的脚印。
“纹师族的小崽子们,”魔修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把混沌印记交出来,我给你们留全尸。”
林立扶着方怡雪起身,发现她的袖口已被毒血腐蚀,手腕上露出半枚鳞片般的印记——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魔宗血裔标记。他突然想起祖地虚影中初代族长的警告:“当纹师与魔修的血脉相融,混沌裂隙将再次开启。”
“怡雪,用你的冰蚕针封锁他的灵脉!”林立指尖画出三道雷纹,紫金色雷光在枫叶上跳跃,将周围十丈内的水汽凝成导电的雾网,“我来破他的血煞体!”
方怡雪应声甩出七枚银针,针针命中魔修的“血海”“气冲”等要害,冰蚕丝在他体内织出霜冻锁链。林立趁机将赤叶枫露融入雷纹,雷光顿时化作燃烧的红叶,每片叶子都刻着净化符文,如暴雨般劈向魔修。
“啊——!”魔修惨叫着化为血雾,唯有那枚血色骨笛落地时发出清越的鸣响。林立刚要捡起,骨笛突然飞起,钉入他掌心的混沌印记。剧痛中,他“看”见了楚墨的记忆:魔宗祖地的血池里,浸泡着与自己容貌相同的躯体,胸口刻着地球的经纬度与道灵的符文矩阵。
“林立哥哥!”方怡雪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只见他掌心的伤口已愈合,骨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刻着六芒星与条形码的印记,在阳光下交替闪烁。远处,林远清的身影踏风而来,腰间的混沌令符裂痕蔓延至三分之二,眼中满是从未有过的惊恐:“快回族里,祖地第三层的混沌核心……在呼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