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寝宫吉尔伽美什还是第一次来,并没有想象中的华丽,甚至是有些低沉和压抑的。
“陛下在里面。”引路的侍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谢谢。”
进门之前,吉尔伽美什停住脚步,抬头仰视了门楣上雕刻的专属于国王的标志半晌,直到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为什么不进来?”
吉尔伽美什心里一紧,转身便要行礼:“陛下。”
国王顺势抓起他的胳膊。
吉尔伽美什从国王温热的手掌下感觉出他布满纹路的手心和厚茧。
站在两边的侍从都低着头,没有人敢抬头看国王以及那个将在今晚陪他入梦的人。
画有金色乌鲁克花纹的暗红色纱帘缓缓垂下,宫人们把宫殿周围的红烛点起,红色的火芯在墨蓝色的夜里放肆的舞蹈。
国王侧躺在软榻上,单手支着头,认真的看着吉尔伽美什。
而此刻吉尔伽美什心里十分紧张,他可以听得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的跳动。
自从花园那日后,他发现只要提到‘国王’二字,他都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国王温柔的问。
“哦……没……没什么,陛下,你这寝宫很漂亮。”
吉尔伽美什在心里怒踹了自己三脚,在说什么鬼话啊……
“哦?”国王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孩子,“你母亲住在这里的时候比现在漂亮。”
提起母亲,吉尔伽美什这才放松了些,眼神开始活跃起来,四处打量:“原来妈妈她也住在这里呀……”
“过来。”国王向吉尔伽美什伸手。
他的嗓音就像有魔力似的,吉尔伽美什缓缓走向他。
在吉尔伽美什迈上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国王从软榻上起身,迈下台阶,一把抓住吉尔伽美什的肩膀,用力的扳向自己的身前。
看着国王从上面下来的一刻,吉尔伽美什心里就做好了迎接后面一切的准备,他干脆闭上眼,把自己的所有交给命运。
但过了很久,那些曾经预想过的画面还未发生,他慢慢睁开眼睛,直直的撞进国王琥珀色的瞳仁里,让他瞬间惊醒。
国王深吸了口气,松开了紧扣在吉尔伽美什肩膀的手,转身走向里间:“来吧,该睡了。”
两人平躺在床上,国王的呼吸渐渐平稳,而吉尔伽美什却是彻夜未眠。
翌日,国王从睡梦中醒来,眉目一怔,吉尔伽美什已经穿好候在一旁。
国王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下了。
国王去了前殿,吉尔伽美什也没有在这里久留。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了身衣裳,就奔去了训练场。
刚迈进大门就看见奥奇和鲁可在说着什么。
他打起精神,对奥奇打了招呼。
“奥奇,早。”
奥奇扭头看到吉尔伽美什竟很意外,因为原本他来训练场就是给吉尔伽美什请假的。
他自然知道昨晚国王召了吉尔伽美什去了寝宫,想来发生什么也是可以预料,但眼下吉尔伽美什却来了训练场……国王陛下,你昨晚……“吉尔,我来看看你。”奥奇如往常般微笑着。
鲁可默默的在一边翻了个白眼,虽然他和奥奇认识很久了,但对于奥奇这个有时可以跟鹅卵石一样不见棱角的模样,打从心底里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