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剑与账簿的协奏曲(69)

番外·剑与‘锋利的礼物’·提要

“不成,本姑娘一定要为公子准备一件礼物才是。”她的倔强劲上来了。
“哼,夺人钱财也就罢了,还要害人性命!本姑娘今天就替天行道!”
“那人的腰里,藏着什么东西,快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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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是鹅毛大雪,一片白茫茫,林仲璃很庆幸自己前两日的判断——赶夜路,躲避即将到来的暴风雪。否则这样大的风雪,在城外过夜会遇上大麻烦的。

他回头扫了眼仍然在熟睡的唐沐沐,在北上的这段时间,她闲下来不像当初那般勤奋,有时候也睡个懒觉什么的,也有可能是这早晨早起太过于困难。

“阿秋!”躲在被窝里面的唐姑娘打了个喷嚏,转个身,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早!”“啊,外面天这么亮啊……”唐姑娘又连续打了几个哈欠,坐了起来。

“还在下大雪呢。”

“喔。”

林公子检查了屋子角落已经熄灭的火盆。

“今天咱们就不着急赶路了,在岩峭好好休息下。”经过不到一个月的远行,两人乘着马车,终于来到了北境极北之地的代表城镇——岩峭,摩崖镇就在岩峭的西北方向,坐马车不出三日即可抵达,也可以说他们已经到了家门口。

“如果不是本公子当初坚持要连夜赶路,这回唐姑娘恐怕早就成了雪人呢。”

“明明是本姑娘先提出的方案,哼。”

“好吧好吧……要起床出去吃东西吗?”

两人收拾妥当,出了旅店,马厩的马童正在用干草给自己的枣红马喂食,忠诚牢靠的马儿也是不可或缺的旅伴呢。

“哈,真是冷呢。”唐沐沐和林仲璃一幅裹成粽子的模样,在极北地区的气温本来就低,更何况是冬季,赶上下雪,就更是雪上加霜。

依着唐姑娘的意思,他们找了一个酒馆,先填饱肚子在说。

店家端上来一大盘炖肉,正是唐姑娘期待的那种,见她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林公子也不甘示弱,你争我抢的模样像极了野外饿了三两天的野狼。吃到最后,唐姑娘忽然想起来什么。

“对了,出发前公子本姑娘好像说过,冬日是林公子的生月吧。要送个礼物给公子过生呐。”

林公子放下筷子,让她抢走最后一片炖肉。

“唐姑娘不提,本公子都要忘了啊。”

“林公子想要什么礼物?”唐沐沐眯着眼仔细思考。

“这个……”他也陷入沉思,好像真的没有什么需要的,吃饱穿暖不用发愁,有她陪伴,马上又要见到父母了,礼物也给他们准备完毕……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需要什么。

“那怎么成,本姑娘还欠公子一个人情呢。”(本来计划有一篇番外专门写林公子和唐姑娘在瀑布下面的一个月里,林公子费力给唐姑娘做了一席饭菜为她庆生——作者懒砍了)

“可本公子的确没有什么需要的呀。”

“不成,本姑娘一定要为公子准备一件礼物才是。”她的倔强劲上来了。

“哈哈,唐姑娘有心就够了。”林公子仅仅把她的话当作佐餐蜜语,并未放在心上。

吃过中饭,唐沐沐非要拉着他去逛街,天上下着鹅毛大雪,但街上的行人却依然不见少。极北地区生活的人们早已习惯了这冰天雪地的环境,狗拉雪橇作为主要的交通工具在街道上随处可见,跑来跑去的全是小马驹大小的狗子,一开始唐姑娘还觉得新鲜,但看过一会就腻歪了。

“本姑娘要吃那个!”

“什么呀。”

顺着她指的方向,林仲璃看见无数孩童正围着一个雪堆,不,是一个用雪堆成的小吃摊外,后面是裹成粽子一样的小吃摊主,一边哈气高声吆喝一边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瞧一瞧看一看咯,又凉又甜的棒冰呦!”那摊主将煮好的金色糖浆倒入紫得发黑的蓝莓果汁里面,用力搅拌出香甜的味道,隔了好远林公子都嗅得到。

随后摊主又将拌好了混合汁倒在雪堆上挖好的模子里,旁边插着一排冻好的棒冰,混着糖浆的蓝莓棒冰,吃起来和冰糖葫芦有的一拼。

“嗯!”林公子从钱袋里拿出两片铜叶子。唐姑娘开心地和几个孩童挤在一起。“再给本姑娘三片铜叶子呗。”

“好好。”林仲璃又上前给她拿了。

“嘻嘻!”

还以为是这摊主漫天要价,没想到是她将所有冻好的棒冰都买了下来,分给了四周的孩童。

“唐姑娘真是童心未泯呀。”接过给自己留的那根,顺势牵起唐姑娘的手。“本姑娘小时候可无福享受这样的好东西呐。”

“怎么会呢,你不是唐家的女儿么?”面对公子狐疑的表情,她自嘲一笑。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本姑娘不愿提及。”

“不想说就算了。”林公子专注于舔食棒冰,这个反应出乎她的意料。

“难道公子不想知道?”唐姑娘面露怀疑的神色。

“自然好奇地紧,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唐姑娘认准的事情,本公子又改变不了,何必自恼。”

“咦,林公子何时想开的?”

“所以你还是不想说么?”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唐沐沐平静了下心情,在大雪飞舞的街道上,与自己最亲近的人说出藏在心底的往事,也不算很坏吧。

她从父母相遇开始说起,讲到了身为仆人的母亲被父亲强暴的一夜,然后便是讲自己与唐莫的幼年往事,本来只想随便讲讲,但一开口便停不下来了。

唐姑娘的语气平缓想祥和,反而像是站在旁人的角度默默观察一般娓娓道来,从她开始讲话之时,林仲璃便沉默不语,一直听到最后一句清零的话语被下落的雪片迅速掩埋。

“怎么样?这便是本姑娘的身世,公子全知道了。”她淡然一笑,望了望林仲璃不知是心疼还是怜悯的目光。

“本姑娘不需要可怜,莫要用那种眼光盯着咱呢。”

扔下吃尽的木棍,忽然间玩心四起,伸手揪住林公子的脸庞,轻轻地朝两边拉扯。

“呃!”林公子趁机把她抱了起来。

“未(没)尚(想)稍(到)昌(唐)胡(姑)娘,还有这样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呀。”

“你以为呐。”鼓起勇气说完黑历史的唐沐沐面色泛红,被林公子宠溺的目光看着有些难为情。她轻轻贴上他的额头。

“现在本姑娘过的很好呢,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嗯!”

两人在街边众人的目光下保持这个动作温存了下,北境这里的民风就是这样,甚至还有恋侣在当众亲吻的荒唐事情,在这里的确也不算什么呢。

知道了她痛苦的来源,仿佛摸到了她的软肋,不过唐沐沐却不这样觉得,依然我行我素。



二人经过岩峭官府大门时,注意到门外站着四五十岁的老妇人,泪流满面,一副伤心欲绝模样。

“怎么了?”唐沐沐拉住了林公子。“本姑娘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存在?”

“危险?是她么?”

“不是。林公子想要多管闲事么?”

“呃,反正也离家这么近了,就依你来吧。”

“那好。”唐沐沐上前与那老妇人对话,林公子也听明白了。原来是一对外地的老夫妇前来兑换零钱,但在路上遇到了歹人,将钱袋子劫走了。丈夫追着歹人而去,此后就没了消息。老妇人前来报官,但听她的意思,是官府懒得多管闲事,并不愿意冒着风雪出击。

“那可是辛苦一年挣来的钱啊。”

“大娘,你先不要伤心。”林公子加入到安慰的行列。

“钱是在城外五里地的地方劫去的,就在岩峭的西北边。”是回家的方向呢。

与唐沐沐对望一眼,后者当即做了决定:“林郎,你先安置好大娘,这外面下雪还冷呐。”

“嗯,你要去追那些人么?”

“嗯,咱需要一些钱呐。”

“拿去!”林公子一把扯下自己的钱袋,仅仅留给自己两片银叶子救急,剩下的全给了她。

“本姑娘去去就来。”

“要小心呀!”

“那是自然,记得帮本姑娘准备好热水和美食呐。”

唐沐沐拿了钱袋,三两步离开了林公子的视野。

“大娘,咱们先去暖和的地方吧。”林仲璃搀扶着老妇人躲进不远处的一间茶馆,给她备了热茶与点心,静候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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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与账簿的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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