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叫万里长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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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绛先生在《我们仨》的著作中,书的最后,写了大概这样一句话“我们的家很朴素,我们仨很单纯,我们与世无争,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每每遇到困难,钟书总是与我共同担当,苦难就不复存在了,还有个阿媛相助,只要有一点快乐 ,就会变得非常快乐,我们就是这样不同寻常的遇合。”

简简单单的一段话,没有任何华丽的词藻,却道出了这世间最难得的幸福,他们虽普通,但遇到困难也不怕,因为一家人总是在一起的,简单的快乐,却知道满足,这在书中的第一章就可以看出,通过钱钟书先生和他女儿的互动,就似乎能感觉到溢出书中的欢乐,那快乐离我们不远,也不模糊,就在我们身边。

杨绛先生在书的序言里,就已经预示些什么。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和钟书散步,说说笑笑,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黄昏薄暮,苍苍茫茫中钟书忽然不见了。钟书去哪里了呢?她呼喊,没人应,她四顾寻找,也没有发现钟书的踪影,她好像一个人站在荒郊野地里,彻底的寂静凸显出夜色的昏暗,也加深了她的孤凄,她想“钟书先回家了吗?可我也要回家的呀”,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找到钟书,然后一同和他回家,于是直到她醒来还在埋怨钟书在梦里撇下她先走了。

她在梦里见到的景色,眼前是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身旁是树木和溪流,脚下踩着的是泥土路,而她的身后,是已经走远了的屋宇房舍。

她已经走远了,这里的人烟,预示着,她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而这最后一段路,钟书先她一步,已经不能陪着她走下去了。

她后来再遇到车夫,却怎么也说不出往哪去,是的,她怎么也说不出,她还有一段路要自己走,她现在可不能省了脚力。

杨绛先生后来又做了许多类似的梦,她告诉钱钟书先生,后者听其笑称,“那是老人的梦,我也经常做。”

那个梦一做,就是一个叫万里长城的梦,时时惦记,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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