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北京天安门

所有的孩子都要长大的,只有一个人例外。所有的孩子很快都知道他们将要长大成人。

——《彼得·潘》

其实,讲故事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这种关乎死与生恨与爱的故事。敢写的已经在写了 ,不敢写的还是不敢写。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后,我会认认真真的把老魏的故事讲出来,讲给我的朋友讲给我的孩子讲给我的圈子里的人听。老魏走了七七四十九天了,活着的人还在这个世界上好好地活着。故事二是一段真实无比的故事,就发生在我的某个至亲至爱的人身上,我本来想打破了给你们看的,没想到还是下不了手。故事七写到第579个字时候,突然就不想写了,只好哗啦啦删掉。

我不再想给人看一些什么轰轰烈烈的故事,我想试着慢一点轻一点准一点的剖开我的生活,把那些有血有肉的构成我生活框架的人与事,剔除出来,只给我自己留下一具骨架。

老魏曾在QQ上问我为什么一再不顾廉耻毫无节操的黑人。我呵呵的笑着问他,我黑什么人了,我黑你了吗?那时候我总是在黑老魏喜欢的明星,黑闰土,黑坡姐,还黑幂函数。老魏咬牙切齿的说,浩哥,你不得好白。

老魏本名叫做魏升币。上中学的时候,我们做自我介绍,老魏同学用他别具一格的字体在黑板上龙飞凤舞写下了这三个字,我脱口而出,哇,魏升巾。老魏同学极其有涵养的摇摇头纠正我,不,是魏—升—币。

老魏的名字跟埃及前住房部长马格拉比一样,让有知识的人一不小心就念错了。

我有生以来抽的第一支烟就是老魏点着之后塞进我的嘴巴里的。

那是多年之前的一个晚上,当时单纯幼稚的我在下了晚自习之后躲在学校某个灯光昏黄的角落里蘸着口水全神贯注的阅读黄色书籍,老魏猥琐的站在我身边从口袋里窸窸窣窣的掏了一阵后举着一支烟对我说,浩哥,来一口?我乜斜着眼睛说,不会。老魏鄙夷地说你这都不会,看我的。说着老魏就自己“叮—咔嚓—当”点上了一支烟,然后怡然自得的冲着我吞云吐雾。老魏在看到我津津有味的阅读不理他之后甚感无趣,终于耐不住把那支过滤嘴被他的口水浸的湿漉漉的烟塞进了我的嘴巴。我正想不耐烦,老魏一脸诚恳的说,浩哥,你抽一口试试,对——吸——嗯——往下咽——对。一股火辣辣的感觉满布我的口腔的同时,还有一种完全不能形容的感觉让我舒舒服服的打了一个哆嗦。

在日后,随着我生命阅历的不断丰富,我一直都把这种感觉跟我第一次哈草,第一次性爱高潮时的感觉相提并论。可能第一支烟在快感上完全不能跟那两件事相比较,但对我而言,这三件事的意义却相差无几。

随后的几个月里,老魏一直和我练习怎么抽烟,当然这些烟都是老魏从低年级的小学弟手里威胁利诱骗来的。然后,老魏挤眉弄眼的跟我说,浩哥,咱抽烟可咱千万别碰那个啊。

时隔多年,我又一次见到了老魏,寒暄过后我递给老魏一支烟,他摇摇头,不会。晚上我跟老魏一起光着膀子喝酒,酒醉之后我点烟老魏哈草。我咬牙切齿的劝老魏,他沉默着不语,一脸诚恳的说,浩哥,你抽一口试试。我“哐当”甩了一只酒瓶子,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老魏在他的生命的最后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事后我在他的葬礼上试图还原他生命的最后时光。当警察的魏爸爸含恨饮弹,跟在老魏身边的那帮子人作鸟兽散,失去经济来源同时又被那个反复折磨的老魏不堪其辱,只好一下子吸食了5克的4号,然后长生不老。我送去的挽幛写道:泪洒金兰。

当年曾有半只脚踏进那个圈子里的我,在老魏的葬礼上却没有劫后余生的快感,只有一种悲辛交错的莫名。

今天晚上,我看着老魏永远都不会再亮起的QQ头像,沉默着心碎。

只是一段真真实实的发生在我身边的故事,跨度近十年。

故事开始的那一年,她刚刚满十八岁,正是一个温柔善感爱做梦的年纪。故事开始的那一年,他已经二十岁了。两个人相识在大学的开学典礼上,一个是新生代表,一个是老生代表。两个人在惊鸿中擦身,却不想悲剧自此开始。

他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他。他们却不知道,他的父母早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婚姻前程。

这似乎是一个荒唐的只能出现在旧小说中的故事。

他反抗无果,投笔从戎,去往漫天黄沙的大西北。他跟她手拉手坐在那片胡杨林中,死黄的沙穿过记忆迷了两个人的眼。

她说,我给你生个孩子吧。他说,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她果真退了学。

两年后,他抱着孩子跟她回他的家。

无果。

他结了婚,小孩子归他带。她还爱着他,爱着一个有妇之夫。

又三年。她离开那座令她伤心的城市,发誓永远不再回去。

又三年。她又去到那座城,发誓永不再离开。

一年后,她终于承受不住,陡然崩溃。

我抱着她,听着她的嚎啕大哭,同她一起流泪。纠纠葛葛这么多年,作为局外人的我看都看累了。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还会回去。但不管怎样,我希望她会幸福。

如果你猜出了她是谁,请不要说。

及时雨王大姐的前同事小马姐姐住院了,我在沉默了半分钟回忆起小马姐姐的音容笑貌之后决定跟王大姐去医院看望小马姐姐。小马姐姐躺在病床上眨巴着眼睛冲我们微笑,王大姐给小马姐姐宽心,两个人热切的缅怀过去同时又信心百倍的展望未来。

谁都想不到,一支燃着的酒精灯突然爆炸,竟会把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烧成重伤。好在小马姐姐心态良好,不曾绝望挣扎。我看着被裹成粽子的小马姐姐,心里悲伤无比。

下雨天,老太太打来电话喊我们去她家吃饭。爸妈跟王大姐先行一步,我磨蹭到饭点才去。一推门,暖暖的蒸汽爬满了我的眼镜,我踉踉跄跄的一步迈进屋子里。好香,好香,一大锅子乳白鱼汤端坐在厨房里咕嘟咕嘟的冲我吐气,老太太颐指气使的指挥我摘围巾脱外套,神色得意。姨妈对我说,你要是再不来老太太就得把你爸爸赶回家去接你了。我含笑赔不是,给老太太添茶端茶。

新茶一杯下肚,过往的几十年岁月就在袅袅的热气里去而复返。

11月中旬,我从青岛回家。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看半个多小时的早间新闻,然后稀里哗啦的洗漱,冲杯豆浆,咕嘟咕嘟喝完之后口袋里装包烟抄着手到大街上跟街边晒太阳的老头撸鼻涕侃大山下象棋。手表的时针指到“11”的时候,我踱着步回家做饭。吃了午饭看一会儿电视然后闷头睡午觉。四五点钟起床,端一杯茶呼噜呼噜的喝,再跟小老太太琢磨晚饭吃点什么。吃过晚饭,陪两位老人看会电视聊聊天,十一点钟准时上床。

我每天就这么生活。

间或在某个阳光灿烂的上午,我盘膝坐在家中的地板上,点上一支烟。手里夹着几十张退色泛黄的旧照片,阳光很暖,晒得我一直愣神。我早就忘记照片上的那些故事了,我早就不会回忆了。我只是在打发无聊的时间罢了。

表哥家新添了小朋友,乖乖的小婴儿健康强壮。但我实在是懒得伸手去抱一抱。有时候在公园里或者出去玩的时候,碰到别人家的小朋友一脸天真的冲我笑,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大概总会也冲小朋友笑笑或者捏捏脸蛋什么的吧,但我总会一脸厌恶的转过头去。

我耐心对待一个小孩子时间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时间一到再乖巧可人的小孩在我眼里也变得异常讨厌。我不会陪小孩子做游戏,我更不会拉下脸来赔给小孩子一个笑脸,我对待他们毫无感情。我不能容忍一个小朋友让我最喜欢的姑娘忍受十个月的痛苦,之后身材走样,终生琐事。我曾把这事跟我的一个学心理学的同学探讨,同学说我完全正常,自此之后我大嘘一口气。

我把这事跟姑娘说了,姑娘咬牙切齿的说,自己生一个就好了。

说点别的。

再说说穷游。这些年不知道为什么穷游似乎很流行,一些人在论坛上分享怎么逃票怎么蹭车,另一些人则在琢磨网上攻略的可行性。对于这些做法,我始终持有一种保留意见。要是你的兜里还鼓鼓囊囊的揣着几千几百的钱身上还穿着冲锋衣登山靴你就在琢磨这事,这种行为在我看来远不如窝在寝室里看几集电车痴汉X-ART来的高尚。我劝你还是最好不要出去了,不要觉得你远游一次就会洗涤灵魂,你还是先把袜子洗干净了再说吧。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管是干什么最好还是靠自己的好。

说得够多了。就此打住。

梦遗少年

昏睡的顽童 梦就像烈酒
做了就泪流成河 不做就难耐忧愁
谎言杀死生活 情话杀死自由
时间是杀身之祸 嫉恶如仇也没有用
几天以前 你差一点儿就死了
这他妈荒唐的人间干掉了你的希望
你想把一切的一切都找个地方给射了
射在墙上 床上 姑娘的肚子上
嘿 果儿 你要不要跟他睡觉
他别的不行但是他是69之王
可他混蛋的爸爸曾对他严肃的教导
再红的日头 也得归了我们伟大的党
他说六扇门里太龌龊
不如六根弦上取磊落
他说六扇门里太龌龊
不如六根弦上取磊落
今天早上 你差一点儿就死了
你的朋友给你讲了一个动人的传说
世上唯一懂鸟语的人 死在了2006
你却还是个被梦遗弃的禽兽
嘿 果儿 他才不会跟你睡觉
你有菩萨的心肠 也只是个清新的小流氓儿
他一肚子悲伤 也满脑子愤青儿的思想
虽然没坐动车也早晚逃不过死亡
他是被梦遗弃的人
他是被梦遗弃的人
昏睡的顽童 梦就像烈酒
做了就泪流成河 不做就难耐忧愁
谎言杀死生活 情话杀死自由
时间是杀身之祸 嫉恶如仇也没有用
他是被梦遗弃的人呐
六扇门里太龌龊

不如六根弦上取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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