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傀儡师,“沙影妙手”里弗斯的叙述)
我万万没想到这镇上居然还有法师。那个骑士本来是我对傀儡研究的一个实验品,没想到居然被这样一个徽章上只有一颗星的法师打成这样。
但是,我的计划还要继续……从小我就追求极致的美与艺术。那些花里胡哨的炫目法术简直令人作呕,唯有冷兵器——那刺入血肉的感觉——让我沉醉。而用傀儡达成这一切,再好不过了。傀儡术简直是所有法术中艺术性最强的一种。所以近年来我开始苦练傀儡术,没过多久我就取得了巨大的成果,还得了个“沙影妙手”的称号。
我制造了一些傀儡——有纸的,有木的,但它们都不尽完美。直到我偶然接触了这些藏品——它们顺手的令人惊讶。那就从这个小镇开始吧,它将作为我的表演舞台——虫子们,为艺术而献身是你们此生的光荣!
本来一切进行地相当顺利,但在最后还是出了岔子。我万万没想到这小姑娘还会威力这么大法术。虽然我的骑士破的不成样子,不过她也被打倒了。之后那个好死不死的——应该是她的师父——把她带走了,我能感觉到这老家伙更难解决。幸好他带不走我的骑士,我有机会修好它。
我有这个自信,你们一定会自己找上门来。那就好好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死亡盛宴吧——好戏才刚刚开始。
(以下为一星法师萧云曦叙述)
“总感觉这里非常古怪,你跟紧我,小心为上。”展览馆的黑暗中,只看到师父的火焰卐字在前方闪闪发亮。这卐字能指向魔力较高之处,师父说用它寻找隐藏的傀儡再好不过。我猫着腰跟在师父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师父默念了几句咒语,卐字闪烁了几下,慢慢地飘到一个位置。“是这里了,”师父说。“开门小心点,没准有埋伏。”面前是两扇紧闭的对开黑色大门,这应该是二楼的展览大厅。
我和师父分别抓住两边的门把手,猛地拉开,同时闪到门后。果然大厅内羽箭与银弹倾泻而出,但都打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一波猛烈射击过后,烟尘弥漫。我听到师父用传音术告诉我“弓弩手有两个在门边上,先别冲进去,好像还有几个大的。我数三下,然后你跟着我。三……”
我似乎听见了铁皮靴在地板上行走的咔哒声。很轻,但在逐渐逼近。
“二……”
长剑或是什么别的东西在地上拖行的剥啄声断断续续。
“一!”师父最后这下是大声喊出来的,“破碎!”燃烧的卐字瞬间炸开,将黑漆漆的厅堂照得通亮。
这下我算是看清楚了,两个戴大毡帽穿着短褂的弓弩手,手里分别拿着十字弓和双筒猎枪,这似乎是从蜡像馆那里弄来的藏品所制作。三名骑士,第一个是老熟人了,拿着那柄纤细的长剑站在左边;右边那位则拖着一柄沉重的流星锤,獠牙狰狞;中间的身披重甲,左手执一面有半身高的盾牌,右手中则是一柄锐利无比的长枪。
“先解决射手!”我和师父冲进大厅。可三名骑士迅速结阵,将射手牢牢护在背后。我和师父只能勉力躲避射来箭和刺来的枪,趁间隙发动攻击——但大多数法术都被盾牌一一格开。师父为了掩护我也受了好几处伤。
即便是身上挂彩,师父仍然沉稳有力地还击,其威势更甚于以往。不多时,耳边“咔嚓”一声脆响,竟是师父用“八极手”直接折断了枪骑士手中的钢枪。那长枪骑士似乎是恼羞成怒,一拳竟向我击来。避无可避,我只能硬生生接下。
铁甲钢拳重重击在肚腹之间,好在我使全力抵挡以及师父的那件防护衣的保护,肋骨才没有折断。不过铠甲上的爆裂符咒激起的冲击波直接把我抛上了半空,我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看见了师父脸上的惊慌与愤怒……
我离地很高,几乎可以越过骑士的头顶……对了!我脑中思绪一闪,跟着便是使出了“轻雨落”的身法,身子轻飘飘地在空中飞越了前排的骑士,射手急忙想抬起武器向我射击。想必,你现在就和行将被封印的恶灵一样慌张吧。我心中暗笑,随即双手怒风掌一同使出。
这回我的爆炸纸牌可是经过了精心制作,数量上更是远胜,比起上次草草画成的威力不止大了一星半点。爆响、火光和烟尘腾起,甚至附近的玻璃展柜也震碎了几扇。蜡像泥塑的射手哪里经得住这些,被炸成七八块碎片。
“下次整个没烟的牌!”师父的声音和咳嗽声传来。
“没……没问题。”我一边擦去嘴角的血,一边不遗余力地把剩下的纸牌向骑士射去。师父也奋起神威,各路法术源源不断使出,两名骑士被接连放倒。
我从靴子中拔出短剑,附上“破魔刺”的劲力径直攻向骑士腿关节的缝隙处。骑士一时不能平衡,向一侧摔倒。我正准备给它最后一击,却被师父用眼神制止了。
正纳闷呢,师父眼中突然精芒暴起,双手死死按在骑士的头上,手指与头盔的接触部位迸出红光。“精……精神角力?”这时我听见不知哪里传来的一声惨叫,而师父也松开了手。
“叫你不要慌,”师父松了口气,“留一个我就能找到本体的位置。这家伙,直接被我吓到了,这一招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你现在没事吧?”
“我……我很好。那他在……”
“出门过三个路口的柳木街23号。放心,宵禁他往哪里跑。现在他不可能有什么有效的抵抗,他这些最精锐的部队已经全折在这里了。把这个喝下去。快点,不然和子又要找我的麻烦。”
我一口饮下,感觉气血顺畅了不少。上腹被击中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我冲师父笑了笑,和他一同走出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