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小说,是看到有人在公众号推荐,所以翻开来读,没想到一下被作者苏童的文笔一下吸引,文字生动,传神。有一种“悲剧的底色,华丽的颓废”的感觉。
故事围绕着香椿树街和精神病医院井亭医院展开。
保润的爷爷丢了“魂”,到处挖土找“魂”,柳生的姐姐柳娟犯了“桃花病”,先后住进井亭医院。
于是,保润、柳生和井亭医院老园丁收养的孙女仙女,三个少年有了交集,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01.一根绳子,一场强奸案,三个少年,从此命运交互纠缠。
保润与仙女去旱冰场约会,被仙女黑下八十块钱,心有不甘。
在柳生的安排下,他约仙女去井亭医院的水塔上跳“小拉”舞,因其不配合,拿绳子绑了她,然后扬长而去,而柳生却趁机强奸了仙女。
事情暴露后,仙女在利益的驱使下,咬定保润是那个玷污她的人,而她借此讹走了柳生母亲祖传的镯子。
于是,保润代替柳青,稀里糊涂含冤入狱。
在保润服刑期间,他的父亲病逝,母亲离家出走,家破人亡,只留下一座荒芜的宅子和丢了“魂”的枯朽的祖父;
02.“别人欠她的,她努力追索,她欠别人的,往往无法偿还。”
仙女这个人物,长得漂亮,身世悲惨,自小被收养,但却并不值得同情。
首先,她自私自利。别人的损失在她眼里,全然算不了什么。
小时候她黑保润八十块钱,拿去买收音机,被讨债时找各种理由推卸,说得理直气壮。
长大后,她欠保润十年牢狱时光,依然振振有词:
“不过是坐几年牢,又没死人又没伤残,有什么大不了的?”
其次,明明处在社会底层,混迹于风月场所,依然自视甚高,对柳生,总是有一种别人对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错觉。
在怀上台商的孩子后,敲诈勒索未果,萌生了让柳生接盘的想法,但被柳青拒绝。
03.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明面上看,仙女是蝉,保润是螳螂,柳生是黄雀。
但事实呢,并非如此。
少年性格张扬的柳生,在母亲时刻的提醒下,开始收敛性子,“夹起尾巴做人”;
但他依旧也是自私的。
怀着内疚的心情,有两次想去监狱探望保润,均以失败告终。
第一次,因为沉迷于监狱小城里台球桌的赌博,错过探望时间,被偷了旅行包;
第二次,因为恐惧临阵脱逃,带保润祖父“嫖娼”。
即使面对仙女,他也并非真正的愧疚,而是泛起一种“她一切的一切,曾经都是我的”的欣喜。
仙女怀上台商的孩子后,在利益的驱使下,他主动陪同仙女到台商家里勒索敲诈,甚至还大打出手。
当仙女找他示好接盘时,他很果断地回应:“做情人可以,丈夫不行”。
拒绝之后,草草找对象结婚,但是在新婚当天,出狱后的保润,突然在婚礼上捅了他三刀,致使他死亡。
该算的账,早晚要算清。
这一次,两个年轻人的一生真正被葬送。
在这一出戏里,或许每个人都是树上的蝉,被命运操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