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妻子打电话的时候,母亲说二爷,在广州住院了,而且一进去就是ICU,听母亲说是肝癌晚期。肝癌晚期,看来时日不长了。今天一早我又跟父亲确认了下,父亲只是说肝腹水什么的,具体他也不清楚。然后我跟二奶奶通了电话,确认了二爷爷的病情,肝硬化晚期,而且食道破裂出血。我安慰了二奶奶一番,便结束了通话。
肝硬化晚期,记得上次听说肝硬化这个词是从奶奶口中,当时说是西院爷爷家的姑姑家的表哥的了肝硬化,后来没多久就去世了。没想到这次是二爷爷。不过还在ICU应该还有机会,奶奶刚过世不到半年,真的不希望再有新的噩耗刺激爷爷了,毕竟是爷爷的亲弟弟。
说起二爷爷,我第一次见到他还是五六岁的时候,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爷爷还有一个亲弟弟,比爷爷小十几岁,看上去跟父亲的年纪倒是差不了几岁,人黑黑瘦瘦的,和爷爷一样有一副深眼窝。这一次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村里西北角的那个院子的主人原来是这个爷爷的。那时夏天,他当时身上长了好多脓疮,一直治不好,只好回来治疗。而且脓疮似乎还有传染性,至少我当时身上也长起了跟二爷爷身上一样的脓疮,浑身的疼,动都不敢动。由于医疗条件有限,在乡下找了好多医生,试了好多药膏,也没见好。后来可能是时间到了,不知在哪弄了几毛钱的药粉撒了撒居然奇迹般的好了,后来便到了最难受的时刻,医生拿着镊子,一个个揭掉脓疮,也许当时并不疼吧,我并没有哭。后来二爷爷的脓疮也好了,后来二爷爷便走了,再次出门打工。
后来又过了几年,大概上初中的时候,当时家家户户都通了电话。又是一个夏天,突然有一天家里接到了一个电话。二爷爷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二爷爷悲痛的哭声,二爷家的大儿子,跟我差不多的小叔叔去世了,跟同村小孩子去洗澡,在河里溺亡了。当时爷爷奶奶都去了湖南耒阳二爷爷的家。后来二爷爷家里又生了老二老三,老二去年也参加了高考成绩不太理想。便去上了技校。
上次见到二爷爷记得是儿子吃满月酒的时候,当时正好是 五一,二爷爷跟二奶奶他们带着两个小叔叔一起回了河南老家。忙完儿子的满月酒席的事儿后终于有了一家人团聚的机会,那天晚饭做好饭,把桌子摆在院子中间,一家人聚在一起。父亲问而爷爷:“叔,你吃米饭,还是吃馒头。”“馒头,当然是馒头,米饭我吃够够的。”这一次二爷有了想回来的想法,尽管他的户口在他结婚的时候就已经迁走了,但至少房子还在。后来又过了两三年大概20年时候,二爷爷又提起了回来的这件事儿。想把他的村子西北角的旧房子翻修一下,由于长久不住人早不及当年,屋顶都已经塌陷了,真的想要捯饬起来,至少也要十几万。而当时二爷爷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捯饬,最终也不了了之。现在看来也许当时二爷爷就已经查出来肝脏有问题来吧,所以才有了落叶归根的念头。
尽管跟二爷爷见面次数不多,毕竟是爷爷的亲弟弟,我的亲二爷爷,希望他能挺过去。只要能安全走出医院,一切都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