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伤疤,内在的或外在的,无论什么原因或伤在哪个部位。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伤疤是个悲伤的存在,也应该有个不堪回首的故事。我有两个很明显的伤疤,一个是在右眼上眼皮附近,一个是在右手臂上,疤痕狰狞褶皱。
有人说:“伤疤之所以会疼,是因为我们热衷于去抚摸、去回味、去示人。”我这两个伤疤现在不会疼了,如果你不说,我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如果不到夏天,我几乎忘掉了它(虽然犯了唯心主义错误,但事实就是这样),还因为没有那些狗血的伤痛经历,只是两个童年的小事情。
右眼伤疤比右手臂伤疤来的早,模糊记得是很小的时候,因为在土车上贪玩,摔了一跤磕到了一个东西,具体什么东西我无法描述。
右手臂的伤疤比右眼的伤疤面积大,事情发生在我小学一年级的冬天的一个早晨,那天是我姐姐生日,妈妈给了姐姐一块钱作为生日礼物。我们姐仨年龄相仿,玩的很好,东西是一起分享的。我把书包往桌子上一放,就屁颠屁颠跟着姐姐去买零食吃。我从小就喜欢吃辣条,那天我拿的是一毛两根的辣条,长长的细细的,现在好像没有了,那味道我至今难以忘怀。我拿了辣条就先出门,姐姐在付钱,早上的店里很热闹,小孩子都拿着家长出门前给的零花钱到店里买零食,小孩子对花钱是没有计划的,往往是还没上课就把一天的零花钱花完了,到后面是想吃零食都没钱买。哦,我忘了说,这个零食店是一个老师开的,就在校门口旁边。我拿着几根辣条就往外走,迫切地想要吃它,这时候店老板也就是那个老师一手一个热水瓶睡眼惺忪的进来了,我发现周围都是人,我无法避开,就发挥自己个子小的优势蹲下,想着让老师先走我再起身。不知道是我蹲早了,还是我估摸的时间有错误,又或者是老师走的太慢。在我很用力的起身抬头的那一瞬间,听到爆碎的声音。我的头恰好一抬就把热水瓶里面的胆捅破了,整个热水瓶里的胆还有水从我的头顶一直往下流。
我想当时的自己应该是哭了的,但是零散的记忆碎片里的自己是没有哭的。我记得我坐在诊所里,医生帮我把头顶的胆渣子弄出来,帮我脱外套和毛衣清理伤口,那时候我没有哭;我还记得我趴在老大后背上,从学校到家里,半个小时的步行,那时候我没有;我也记得到了家门口,看见妈妈,听到妈妈一脸惊恐的问怎么回事,那时候我没有哭;我还记得那年过年的时候,我只能在床上只能吃清淡的东西,那时候我没有哭……
两次都是惊心动魄的,第一次差点成了一个盲人,第二次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是我没锁好回忆,让它四处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