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简史》:一切都是故事

一、智人征服世界

看过《人类简史》的读者们,对智人如何一步步征服世界一定有了非常详细的了解,读过的朋友们我建议直接跳过第一部分(前142页)。

生物也是算法

人类有99%的决定,包括关于配偶、事业、住处等重大抉择,都是由各种进化而来的算法处理,我们把这些算法称为感觉、情感和欲望。

人类的特殊之处

人类在大约1万年前,就已经成为地球上最聪明的动物,也是制作工具的冠军,然而当时的人类在地球上却仍是一种不重要的动物,对周围的生态系统也没什么影响力。直到后来发明了语言、文字人类才一步步成为地球的霸主。

人类征服世界的关键在于让许多陌生人灵活合作的能力。历史提供了充分证据证明人类之间、人类与其它物种竞争中,大规模合作的重要性,胜利几乎永远属于合作更顺畅的一方。

二、智人为世界赋予意义

智人活在一种三重现实中,除了外在的客观实体(例如山河湖海、动植物)、自己的主观体验(如快乐、沮丧、恐惧)还有关于金钱、神、国家、公司等虚构故事。

人类认为自己创造了历史,但历史是围绕着虚构故事展开。人类个体的基本能力,从石器时代以来并未有多大改变,但各种虚构故事的能力在增强,推动我们从石器时代走到硅时代。

21世纪我们还会创造出比以往更为强大的虚构概念,以及更集权的宗教。在生物科技和算法的协助下,这些宗教不但会控制我们每分每秒的存在,甚至将塑造我们的身体、大脑和心智,创造出完整的虚拟世界。虚构与现实的界线将变得更加模糊。

宗教的目的是创造和维持社会结构,科学的目的是通过研究得到力量:治疗疾病、征伐作战、生产食物。现代历史其实是科学与特定宗教达成协议的过程。

毫无意义的竞赛

经济增长和科学进步已经历经数个世纪,如果我们的祖先知道我们现在拥有的工具,一定以为我们的生活如天堂般无忧无虑,然并卵。虽然人类取得了诸多成就,却有一种压力逼着我们继续生产,不断努力。现代社会鼓励政府、企业和组织以实现增长作为成功的标准。就个人而言,现代性要求我们不断提高收入和生活水平,昨天的奢侈品成了今天的必需品,当你住上了3居室、有了车,你会想拥有一套5居室的别墅、车库里有2辆车。

人文主义革命

人文主义革命让人类摆脱了人生无意义、存在无依据的困境。人文主义崇拜人性,认为人类体验为宇宙赋予了意义。王阳明的心学就是代表。

人文主义长期崇拜人的生命、情感及欲望,于是便有了本书第一部分《人类的新议题》:希望让人有最长的生命、最大的幸福、最强的力量。为了实现这一梦想,将会出现新的后人文科技,从根本上颠覆人文主义。

三、智人失去控制权

在18世纪,智人就像个神秘的黑盒子,我们完全不知道他的内部如何运作。而到了20世纪,科学家打开了这个黑盒子,既没有找到灵魂、也没有自由意志,只找到基因、激素、神经元,与世界上其它事物所遵循的物理化学法则没什么两样。

就目前最先进的科学看来,人的选择不是生物预设就是随机,并不存在所谓的“自由意志”。

被我们奉为神圣的“自由”就像“灵魂”一样,只是个空虚的词语,只存在于人类的想象故事中。如果生物确实没有自由意志,也就意味着只要使用药物、基因工程或直接对脑做出刺激,就能操纵甚至控制人的欲望。

美国军方为了提升士兵在战斗时的专注力和表现,正在测试“经颅脑直流电刺激器”,这种头盔配有电极,连接头皮外侧,能够瞄准特定大脑区域产生弱电磁场,进而刺激或抑制选定的大脑活动,提升认知能力。此项技术正在起步阶段,如果哪天技术成熟,人类能够随意控制大脑电路,那么原本由顾客自由操纵的意愿就变成一种可购买的商品。

科学不仅破坏了自由主义对自由意志的信念,也破坏了对个人主义的信念。

自由主义认为,每个人都有单一、不可分割的自我,只要集中精神、努力接触自我(操作方法可参考王阳明的致良知),一定能在内心深处找到真实的自我,也就是宇宙一切意义和权威的源头。所谓“圣学之道,吾性自足”就是这个意思。

然而,生命科学的研究结论是,所谓唯一、真正的自我就和灵魂、圣诞老人一样虚假。如果我们真的去探测自我,就会发现自己一向以为的单一性分解成各种互相冲突的声音,没有哪个是真正的自我。人类绝非不可分割,而是由许多分割的部分组成。

2002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丹尼尔卡曼尼做过一项简单的冷水实验。实验结果证明人体内至少有2种自我:体验自我及叙事自我。体验自我是我们每时每刻的意识,它没有记忆能力,不会说故事。要唤起记忆、讲故事、做重大决定,负责的是叙事自我。叙事自我的缺陷是只会用事件的高潮和最后的结果来编织故事。这也就导致整个体验的价值,由事件的峰值和终点加以平均而确定。

我们日常的大多数关键抉择,例如挑选另一半、职业生涯、住所或度假都是由叙事自我来决定的。叙事自我制定的完美计划,也常被体验自我所破坏。所谓相爱相杀就是这个理,例:叙事自我可能在春天就下定决心开始减肥,然而坚持健身几天后,体验自我便放飞出来、开始接管人生,于是依旧吃饱喝足躺沙发看电视。

每个人都有一个复杂的系统,会丢下我们大部分的体验,只精挑细选留下的几样,再与我们看过的电影、读过的小说、听过的演讲、做过的白日梦混在一起,编织出一个看似连贯的故事,告诉我们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正是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自己,该爱谁、该讨厌谁、该怎么对待自己。

到头来,一切都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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