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旅馆两个服务员被院子里的声音吸引了,都偷偷跑过去看热闹,是南房那对情侣在吵架!
江阳说:“你的病才刚好!我不准你去冒这个险!你知道那里冬天零下多少度吗?”
凌丽反驳道:“你要是不去,我也没勉强你,我自己去好了!”说完就回房间把剩下的行李收拾好。
江阳见她进去了,也跟进去埋怨道:“你这么自把自为,拿我当什么了?”
凌丽停下来看了江阳一眼,说:“早知道你这么阻拦我,你就不应该做我男朋友。”
江阳愣住了,此时他特别生气,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当凌丽跟他说出计划要去漠河北极村时,江阳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愣了一会儿,江阳便自己走出旅馆想自己冷静一下,想了一会儿,便觉得确实是自己太冲动,这是凌丽还不认识他时就做好的决定,爱她不应该尊重和接纳她的一切决定吗?
江阳想通了要陪凌丽一起去北极村,一起经历她想要经历的人生。这时,江阳收到一条信息,是凌丽发来的,只说了几个字:“我走了,珍重!”当他再次跑回到旅馆时,凌丽已经搬行李走了。
而独自坐在火车站的凌丽,因为这次的冲动而愧疚,但她不想再让任何人操控她的人生,在江阳不让她去的时候,她想起了她的前夫,一气之下的话语却伤到了江阳。她是喜欢他,但可能还不够爱吧,或者爱自己比爱他更要多一些,她不想让任何人破坏她的初心。可能有些人注定只是过客吧。
这时,一个气喘吁吁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江阳,你……”凌丽抬头看着江阳,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次凌丽的火车旅程,身边却是多了一个人。他们在车厢里牵着手看着窗外云里雾里的风景,眼里尽是惬意。
经过一天一夜的路程,他们终于到达了漠河终点站,经过一个寒夜,窗外玻璃早已结满了冰霜,下了火车,一阵阵刺骨的寒风袭来,没有艳阳的迎接,甚至连车站外的路都被霜雾覆盖得有些看不清了。
下车前,江阳就为凌丽戴上帽子和耳套,穿上两件保暖内衣,外加一件贴身的保暖毛衣和一件黑皮大貂衣,确保凌丽不被外面的寒霜冻伤。
而江阳自己则没来得及准备这么多,仅仅是穿了一件保暖内衣加一件毛衣和防风的毛皮大衣。
俩人的高帮雪地鞋踩在一尺厚的雪地上,每一步脚印都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声,出来后,随便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漠河县城,这里房子上面五颜六色的尖顶上去铺满了白花花的雪霜,屋顶边晶莹剔透的水滴状冰柱倒吊得让人凌寒刺骨。
他们去了其中环境比较好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一入到屋内,吃饱喝足,再遇上地热暖气,他们便开始热得脱起衣服来。
待他们休息了一阵之后,凌丽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大马路上打着雪仗的一家四口,想必也是刚从南方过来的吧。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凌丽心头一热,也想要加入战中,无奈江阳再次给她穿上厚厚的衣服,戴上帽子和手套,陪她下去打起雪仗来。
此时的夕阳才刚刚破云而出,照得大地一片金黄。
晚上,他们去到一家黑龙江特色餐馆,点上了一瓶当地热销的烈酒,配上些当地美食铁锅炖,整身子都热起来了,外面飘着雪,屋里出着汗,甚是痛快。
第二天一早便和其他旅友一同包车去了北极村,一路上踏着大雪而行,路边都两排白桦树裸露着筋骨在冷风中矗立着,像极了镇守边关的军人,让人有种肃然起敬之意。
不远处那条结得雪白的冰的“巨龙”就是黑龙江了,凌丽眺望着江的另一边:“那边就是俄罗斯了,好近。”
“想去吗?”江阳问。凌丽摇摇头,她只不过在感叹半个月前还在遥远的南方,如今已经身处在两国之界间而已。
巴车摇摇晃晃地在雪地中前行着,前方不远处矗立着一块石碑,写着:神州北极。终于到了北极村,他们下车后,看到前面有很多被白色的冰雪堆积成的旅馆和冰雕,旅馆外面挂着几串红灯笼,屋子里还透着黄色的光,再配合着暖黄色的天际,简直像是来到了童话世界一样!他们拉着行李箱踏进了旅馆,幸好不是节假日,留宿费也算不上贵。
安置好后,他们便去了附近的北极广场溜达了一番,不是节假日,旅客也少得可怜,只有一些本地人在街上走着。凌丽和江阳冻得已经没多少心思去堆雪人了,回旅馆后发现他们两个人的手都冻出了冻疮。
在江阳帮凌丽处理伤口时,凌丽似乎有些失望地说了一句:“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啊!”
那天晚上,凌丽也没有看到所谓的极光,她失望透了。
在旅馆埋怨时,被旅馆老板听到了,便笑他们来错时间了,极光通常在夏季出现,冬季很少会看到,俩人失望地对视了一下,难怪这么少旅客来了,这次真是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