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条鱼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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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条鱼的滋味

一早,老公便翻身下床,出门去了,我急忙冲他身后喊,早饭吃啥?他头也不回地道,鱼汤面。

自从,吃过了高邮的鱼汤面后,老公和我,一直对鱼汤面念念不忘了。

老公起床后,我继续在床上玩手机,反正休息日不用上班。

不一会儿,老公便在我们微信群里发图,一大盆鱼,一大早的收获。

我点开一看,是一大盆小鱼,斜长条,嘴巴细小而尖,从侧面看上下对称的,嘴巴和身体的侧线基本在一条线上,长长线条的,背部肉硬,我们总是喊它“硬穿条鱼”。

老公居然去放丝网,捕鱼去了。

好久没见到这种鱼了,感觉似乎是遇见一位失散多年的儿时玩伴一样,欣喜若狂。从小与水打交道的我,太熟悉了这种鱼了,小时候经常吃的,不但吃,还去捉过呢。

江南水乡,河塘多如蛛网,纵横交错的,童年的时候,没少跟水打交道。俗话说,靠水吃水,水乡人天天有鱼吃。

刚一开春,河水化冰后,父辈们就下河里摸鱼弄虾了。我们小屁孩子跟在父兄们身后,打下手,提蓝子,捡鱼虾。春天里,发桃花水的时候,鲫鱼上场了,那种鱼特别的肥美。

夏天的时候,更是我们小孩子与水为伴的季节。江南水稻田旁边,多的是灌溉用的水渠,几个小伙伴一起分工合作,水渠两头用泥筑成堤坝,把堤坝内的水用盆舀干后,里面的小鱼小虾,便一个个清晰地浮现了,用手捉鱼的乐趣,是城里孩子没有体会的,那种乐趣真是无法用语言比拟。用眼睛看准一条鱼后,两手用力撑开,再对准鱼的位置,双手慢慢合拢,犹如网逐渐收紧,手心撞到鱼后,就使命往下压,把鱼一下子摁入泥里,再用力抓紧,连泥带鱼的提出水面。经常,鱼儿在手里欢崩乱跳着,泥巴就像画符般溅满我们的脸上、身上,小伙伴个个成了小花猫。

那时候,我们捉到的小鱼小虾,叫得出名字的有鲢鱼、鲫鱼、旁皮鱼、穿条鱼,在小河里洗洗收拾干净,拿回去家,我奶奶总是把稍大的鱼红烧或者煮汤,细小的鱼就开油锅,放油里一炸,加葱姜料酒,浓油赤酱一收汁,那滋味,鱼汁水鲜得眉毛都要掉光,油炸鱼我们连鱼骨头都不放过,统统嚼碎了咽下肚去。看我们吃得津津有味,奶奶的眼角笑成一朵花儿。

夏天更是日日与水为乐,我们在大河里用网捕捉,用手摸鱼那就凭手感和运气了,但收获更大的是,小伙伴们都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虽然样子狗爬式居多,但“咕咚“咕咚”喝过若干次河水后,都放开大胆,在大河水里自在搏击了。

再后来,随着年龄渐长,上学后,渐渐走出村庄,与水为伴的童年生活,悄无声息地逝去了。大浪淘沙,那些与水为伴的童年,便留存在了记忆里,成了最值得珍惜的回忆。

今天,老公居然网到这么多小穿条鱼,是在我们小区旁边的大池河里网到的,真让我意外惊喜。长大离家了,就再也没有吃过这种鱼了。我努力地回想起记忆里儿时的穿条鱼味道。当然,用穿条鱼煮鱼汤下面条是不行的,这么着,我果断决定油炸,吃鱼骨头,补钙吧。

收获的喜悦徜徉在心头,穿条鱼的滋味,果然还是童年的滋味。不管时光如何变迁,最初的、童年的滋味,终将伴随我们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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