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台湾问题无关的一篇前奏
风铃儿
我大学毕业的时候是八十年代中期,那时候国内还很穷,科技也还比较落后。我的同学中有部分削尖脑袋往美国去。他们为了通过托福和gre的考试,整天兜里装一本小砖头厚的中英字典———GRE据说没有一万单词通不过,他们为了背单词方便,就把小砖头放在衣兜里,上衣被坠的成了歪的!
身着这种歪上衣是校园里的一种时尚———学习精神可嘉,人家衣服虽然歪歪着,但是马上就换!到了美国西装一穿,那是多端正啊!
转眼毕业几年过去,同学们有了第一次聚会。总数竟然少了四分之一!令我大吃一惊!他们都考到美国去了!
并非所有的尖子同学都去了美国,去美国的都不是尖子!有的连一个正经的大医院都没进去,就猫在一个小医务所里,整天没事干,就在那里背托福,背gre!
看来托福和gre.并不难考,只要有时间背单词背试题就可以通过!在校60多分的学生都到美国读研去了!90多分的学生都在大医院里效力,整天累的精疲力尽,到地下室仓库取物排队时,忍不住在一个角落的旧垫子上睡着了!一觉醒来半夜三更,地下室的门也锁了,不用说,后半夜是午夜惊魂,老鼠叫,蟋蟀爬,在地狱里游荡!
第二天点名,旷职半天!主任说,到哪里去了?你爱人给我打了五次电话,你没回家!你没有搞婚外恋吧?
看 77级的大学生就给累成这样!顶梁柱啊!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一个要顶十个用!累不死也得累死!
大医院里的病人啊,真比清明上河图里的人多多了!哪里还有排队的,都是乱挤成一团!挂号处,收费处,药房,门诊……都是嗡嗡的马蜂窝!
有一次我无意中推开一间值班室, 竟然看到我的一个同学在里头睡得呼呼的!好呀,躲到这里来睡觉!你们主任正因为找不到你在大发雷霆呢!
他吓得揉着眼睛就跑,结果稀里糊涂撞到拐角处的墙上,头破血流,自己撕下白大衣的袖子草草缠住脑袋,光荣负伤的白衣战士!
单位缺人啊!我们一个个给累的傻了!一个搞儿科的同学说,她一夜看了108个门诊!可见工作量之大!一个夜班就算十二小时,接诊一百单八将也得迷糊了!
由此可见,没去美国的都不但是好学生, 还是无私奉献的人!
但是这批人里也有很大部分是梦想着美国天堂哦!为了阻止青年医生流失,医院规定不准请事假,就怕参加托福和gre考试去!
我一位大学时代的好友,为了有时间背单词,考托考g竟然没有进一个正经的科室,整天在病案室整理病案!那是什么本事?临时工都可以干!
但是他连续三年没有考过托福和gre!专业也荒废了!他却并不后悔!
那天,他请我去看他的未婚妻,我才想起来他是坚定的不婚者!不考过托福和gre就不食人间烟火,不结婚!
那为何又有未婚妻了?原来还是为了去美国!这女的是香港人,但持美国护照!看外表还可以,但年龄比他大十四岁!
速成出国啊!不顾一切了!他就这样走了!听说他走的时候流泪了,我感觉他并不是对祖国的不舍,而是感慨出国的艰苦和艰难!
为什么非出国不可?国内当个大医生,尤其是外科医生,不也挺好吗?多牛逼啊!
瞧,那时代到美国去似乎是攀着天梯上天堂!美国似乎是他们的灵魂!不去就没有魂了!
我工作十年以后, 我同学中的出国风还没有刹住!很多半老不老的女医生还在想出国!
我很不幸地连铁饭碗都被妖魔鬼怪给踢了以后,无处可去,整天惶惶不可终日。
突然,这一天连续接到两个电话,是两个女同事,她们都是为了去美国而丢掉正经专业,在医院里的角落里打杂的!
一个说,我走了啊!我爱人给我联系了一个地方,先干着吧!
我知道她爱人是个大国企驻外公司的头,但是也养不起老婆,直到给老婆找到一份工,才接她出去!
她在国内锦衣玉食,我们夫妇结婚八年都没有住房,她们小两口却是一结婚就占有十间房子!地段都很好!一处在西四,一处在礼士路!因为她的爱人是独生子 ,他的公公是兵团级干部!不是多子女家庭!
国内这么好的条件还非要去美国 ,为此不生孩子,还让爱人左右调动去了驻外公司,然后把她也弄出去……
美国就那么好吗?中国就那么差吗?我真不理解!我们的小家庭夫妇无法见面, 更无法生活 但是自我感觉不错!抛开房子 职称这些身外之物,就我们两人来说都挺不错的:相貌,学历,工作 ,追求……很充实嘛!
我还没有想明白, 第二个电话进来了 还是个部队干部家庭的媳妇 她是中专生,丈夫也被她逼到美国去了, 走了好几年,刚在赌场找到一份工,接她来了,她也是兴高采烈通知我…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爱人在外出差,我挨了一顿痛打,看见我的论文综述写上了别人的名字……我掉进地狱,她们升入天堂……
美国大概是有法制的吧?起码不会发生我这样人权尽失的事情!谁敢抢谁的论文?谁敢无辜打人?
怪不得都往美国跑!可能是那边法制人权有保障!
在我哭的泪眼模糊的时候, 我的脑子里突然涌上这个念头……
以后我的命运发生了巨变!我被离婚了!我不易找到工作!我被单位污蔑为精神病, 却不给医保工资和一切国家职工的待遇。我无处上班,也不挣一分钱!
我没地方住,只好住在北六环农村这里,人烟稀少,外出无路,憋死在这里,附近没有一个单位,也只有一路公交车……
混到了这个份上, 偶然想起美国的同学,万般滋味在心头!
当有机会的时候,我专门选择美国男人,希望他们把我带到美国去!结果他们一个是长达十多年在美国没有工作的最下等的人,一个是靠和富婆睡觉没富婆找的时候就打野鸡的更为下流的人!
美国耍弄着我!我本来不太想往美国,但是祖国把我从一个大医院里的圣女一脚踢到了边缘农村, 连电和气都没有,连说话的人都没有,遍体鳞伤,心灵的伤害更重!我是个没有用的人!出一本书住一次疯人院!我在书堆里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什么书好吗?为什么用疯人院打击我的作品?太恶霸了!
恶霸捆绑着我!我浑身伤痕不能脱身!临死之前,我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里面鬼鬼魅魅,不知道那个灵魂美国在不在里面?
当然,我不认为美国是天堂!甚至我认为它某些地方不如中国的环境美!
但是美国就是给我一股别样的滋味,可能是幻想吧!人没有幻想是不可能的!
据说,美国的华人之间话特别多,来往聚会也很多,不像我在中国,被莫名其妙送到疯人院折磨,全家老小大约有二三十年不理我了吧!我好孤独啊!她们把我当成了疯子,见面凶神恶煞,除了污蔑就是污蔑!说我是疯子,永远治不好的疯子!她们授权恶霸,让把我永远关在疯人院里!
中国就这样滑稽!不让一个有才华的好人活,踩着她 ,踩不死不放脚!
三十多年不幸的遭遇,最为折磨我的是孤独!是被人反看!说不尽的委屈 没人让说!似乎没人同情!我也没有能力同情别人……
在人生快要把我折磨到了尽头的时候,我偶然想起美国,我觉得心理怪怪的,美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符合我心愿的爱人 ,他理解我,他关心我,他拉着我到了一座苍翠的大山下,说道:“这是阿里巴巴 它是我的,你让它开门,想要什么进去挑选吧!”
我要成为一个公主!带着硕大的钻石还有红宝石!那些在国企驻外机构工作的还有在赌场工作的丈夫的女同学都来了,老同学的聚会嘛!
她们惊叹极了:"哎呀,哎呀,我们都听说你死了!唏嘘不已!没想到你没死!阿里巴巴是你们家的呀!我们要进去挑选!"
我说:“命运真是难说!你们早早到了美国,却什么也没有!我刚刚来,我丈夫就教给我阿里巴巴的咒语!我不需要它,只要一个理解我的爱人!”
美国没什么好!爱人最宝贵!可他在中国恐人瓜分,在美国似乎安全!我这样认为!
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春天!西子湖上白鹭飞……
2021,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