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号像风,飘过一阵是一阵,而且始终是微风。打电话时自动挂断,聊天时“网络不是很给力哦”。
风却是地地道道的黄土风,刮着干燥的地表。
生活用水去厨房提,厨房所配置的两个白色的水桶落着厚厚的煤灰,水质浑白,饭菜是熟的不保干净。
我想要玫瑰,奈何到处是煤灰的世界。
我想要温暖芳香的怀抱,奈何深夜我手里是油污冰冷的扳手。
评估生活设施为零,厕所不分男女,因为无女。
我还能说什么?没有水配个洗衣机多余。
彩钢瓦房还好,和煤厂在山上共舞,顺便继承前人的一床脏被。
这不是我到过最偏远的地方,也不是吃的最差的地方。有几次一车厢的人下到只剩十几个四五十的男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不是第一次,我已没有退去之心,从现代化的世界来到了与世隔离的环境,从春天倒流回冬天的感觉,气候也确实如此“风景宜人”。
可是我心里仍不舒服,快乐的时光飞逝,难熬的日子按天算。我想接下来过一天这一年不就少一天了吗,寂寞偶尔会在睡着时面对自己的真实面目。
我假装习惯,却真怕习惯。
没人能解救你,除了你拼命地努力,除了你干出头的那年。因为谁活着不辛苦,辛苦并不值得讨取别人的同情。把烂牌打好,是我追寻的人生效果和生存之道。
人生尚远,路不此止,理想的坐标不在这里,不是这样,孤独而漫漫的行程,只是在人生的计划之中。
18.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