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今夜全城都在等一场雪,手机朋友圈都刷屏了,气象部门已经发出了橙色预警。雪花,对于江南的冬天已经是遥远的记忆了,已经连续好几年都这样等待,到最后都是一场空,江南的冬天总是有连续不断的阴雨,雾霾,至多飘几颗糁子,一场烂雪从来没有过什么好的感受!
记得几年前这里也下过雪,雪后特别的寒冷,晚上和朋友出来吃饭,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衣服拉链拉低下巴下,那晚月光很亮,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显得那么空旷和孤寂,街上很少车辆和行人,只有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声。
对于下雪记忆,我们有不同的体验和感受,俗话说,“霜后暖,雪后寒”,风雪吹在脸上生疼的,但心里总是很暖和,若是傍晚时分从外面往家赶,一路小心地走,一边战战兢兢地抖,如果这个时候孩子还没有回家,母亲是不睡觉的,把晚饭热在锅里,坐在油灯下做针线活等,从外面一旦看到自家窗帘昏黄的灯光,立刻会从心底升起一股力量,家,由父母撑起来的!
家虽然破旧,但金旮旯银旮旯不如家里的穷旮旯,天黑时顶不住寒冷,总是早早的洗洗钻进被窝,听着外面肆虐的风雪声,还有四面漏风的土墙传来风吹哨子,躺在暖暖的被窝想象着自己在风雪中奔走的样子,还会把手伸出来,感受一个下雪的夜。
对于一般的早晨,尤其冬天,起床真的很困难,总是历经无数回合后的艰难抉择,然后上牙齿磕着下牙齿,一边唱着《义勇军进行曲》一边穿棉袄。但下雪的早晨起床就完全不一样了,就是想一睁眼就看到雪景,赶一个最新鲜的早市一样,一骨碌就起来了,趁扫雪还能堆个雪人,对了,那时下雪天我们不穿棉鞋的,新鞋子都要等到过年时穿的,我们穿的是叫“毛窝子”的草鞋,这鞋子是用稻草和芦苇花编起来的,像个大头鞋,不跟脚,踏咕踏咕的但很暖,雪是干的没有水渗进来,这就是我们那时的雪地靴了。
下雪天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但一点儿也不闷,乐趣也不少,这些都是我儿时的记忆了,后来读书了,才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体验和感受,白居易的“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在晚雪将来时,等一个老友来喝酒是怎样的一个意境?还有一个“天寒白屋贫”到是可以想见的,还有鲁迅,在雪天里学会了捕雀……
也有下雪被困在外面不能回家的,记得有一年年前大雪,火车汽车都停运了,多少人被滞留在路上……下雪前,我们都在规划,能否在还没有结冻之前一路狂奔回?一个在外地读书的孩子,年前被困在学校,看着同学一个个被家长接走,都急哭了,据说爸爸不会开车也租了一辆车来校,大雪了是一家人团聚一起小饮几杯的时候,再大也阻挡不了中国人的过年回家的情结。
要是明早一睁眼就能看见雪,我就扫雪烹茶,不知有谁能一起来品茗赏景?要是明早一睁眼就能看见雪,我也支起一只竹匾来罗雀,不知道还有多少傻鸟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