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蔡崇达的《皮囊》,迫不及待地看了《命运》。命运是通过作者笔下99岁阿太的一生的生活经历,讲述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与命运的抗争与纠缠。我命由我不由天,作者并没有去刻意强调人定胜天的壮志,而是通过朴实而又平常的语言去描述一个又一个发生在阿太身上的故事。
其实命运就是生活,生活即是命运,命运是我们自己活出来的,是自己生下后,自我成长的。你无法准确预测她的走向,你只能活出自己的命运。神公,神婆虽然声称自己可以与死去的灵魂和上天的神灵对话。但,他们也无法告知你的命运,即便当地人们信奉的各个神明也总是低垂下头,用慈祥的眼光默默地注视着你,仿佛告诉你,孩子,上苍保佑你,你去活出你自己的命运吧。
这些各路神明曾经因为反封建迷信而被摧毁,后来新中国成立后又陆续地重新修建。神明是当地人的一种传统信仰,这种信仰在当时的极度穷苦,被命运戏弄,折磨的旧社会里成了人们内心的唯一精神支柱。在一段突如其来的命运打击下,不至于丧失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遇到命运不济的时候,阿太就会从内心迸发出坚定不移的信念,指着天大声喊:“我干!”。阿太不屈服于命运,不迁就于命运,自己活成了命运该有的样子。哪些所谓的神明都是普通人。神婆说因为他们尝尽了人间的疾苦,因此他们做了神灵之后才会更加体谅和理解人们的遭遇和内心的痛苦、纠结与期许。
阿太被她婆婆也就是那个在当地有名的神婆说中了,阿婆膝下无儿无孙,无人送终。阿太和神婆的儿子结了婚,一心想要为丈夫生一个娃,一次流产后就再也没有怀上。阿太的老公在战乱期间被抓走留下他和神婆。为了有一个孩子,阿太到处求神拜佛。幸运的是人民群众陆陆续续地给她送来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大儿子叫北来,小儿子叫西来,最小的女儿叫百花。阿太因为有了孩子,过得充实而有盼头。在那个年代,要把三个小孩养活,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她除了安排妹妹和大一点的儿子种地外,自己还要去码头做卸货工,偶尔要去纺织厂和酱油厂去打零工,瘦弱的身躯不得不承担生活的重担,只为了让孩子们活下去。
终于,阿太收到了远在马来西亚的老公来信,让她带着孩子一起去马来西亚。阿太的妹妹却因为不符合条件无法出关。阿太毅然决定放弃去马来西亚和丈夫团聚的机会,让妹妹带着孩子们一起去马来西亚。百花看到妈妈没有走也执意留下来陪妈妈。阿太带着百花回到家中,原本热闹的小屋现在仅剩她和百花两人相依为命,阿太哭了。阿太从她妹妹那里得知丈夫在马来西亚又重新娶了老婆,有了小孩,再后来丈夫去世了,北来和西来也被赶了出来。
西来在马来西亚成立了船运公司并捐款为家乡建了好几座学校,可是好景不长,西来有一天突然从马来西亚带着老婆和孩子回来,见了阿太后在云南因为癌症去世了。西来的妻子把他的骨灰带回给阿太,说是西来临终时交待的,他一定要回到生他养他的阿母身边。北来因为在家乡开钱庄,但因经营不善且没有了西来的资金支持,家里被一群要债的人围堵,迫不得已他只好躲在外面,最后和阿太的阿母一样,站在海边的石崖上,纵身一跃,跳入了大海。百花因为得了小儿麻痹症,凭着强大的生命力活了下来,结了婚后,没过几年,腿就像失去生命力的树根一样渐渐枯萎,变黑,腐朽。最后也离开了阿太。
阿太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曾经相濡以沫的亲人,见过村子里一个又一个老人离去,她常常愤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让她活那么久,让她承受这么多痛苦,时间长了,她也释然了。这就是自己的命,自己生下来的命,自己长成了这样,还能怪谁,与其听天由命,不如活出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