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姑娘的第九封信

亲爱的姑娘:

你好!

当我晚上8点半回到家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你哇哇的大哭声,边哭,边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奶奶在旁边数落:“这么笨,你哭什么嘛?你上去打她呀!”你哭得越发起劲儿,说话声音更大,当然也更听不清了。

我现在已经拥有一项特别的能力了,那就是,每当你委屈的大哭的时候,那肯定是有人做错了什么,而那个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有你。

我不理会奶奶也同样激动地解释事情的声音,把你抱到了后面的房间,关上门,在你耳边轻轻地说:“我只听你怎么说。”

你正抽抽咽咽地说着的时候,一同在外面玩耍的两个小伙伴也来了。于是在你的解释还有两个小伙伴的补充中我听清楚了来龙去脉:放假了,外面来了两个大孩子(高中生)和两个小孩子(上幼儿园中班)在小广场玩,其中一个小的霸占着运动器材(云中漫步)不下来,你也想玩儿,就去跟她说,但是她说:这是我的,我就不下来。你很生气:你怎么不讲道理?这是公共用品,不是你的。这是第一次交锋,你走开了。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孩子又走过来到你面前继续说刚才那样子的话,你气不过,就开始哭了。

你边说我边问,旁边你的两个小伙伴儿边补充,说到后来,你已经不哭了,但是还是愤愤不平。我点着头总结:“你是不是生气两件事?第一件:她不讲道理;第二件:她不讲道理还又来跟你理论。”你点点头。我又说:“这个其实可以看成一件事情——你被一个她自己很笨的人气着了。”

一个人为什么会不讲道理呢?那是因为他脑袋中就没有正确的道理。嘴巴能说出来东西,是因为脑袋里面先有那个东西。小孩子要东西的时候通常会这个样子,他手一指,然后说:那个,那个!这时候大人就有可能递了错误的东西,如果是错误的东西他就会哭,意思是不要不要。他只会说那个那个,他不会说我要巧克力棒,原因是他的脑袋里面根本就没有巧克力棒这个词汇,所以他说不出来的。同样,那个你觉得他不讲理的小孩子是因为他的脑袋里还没有正确的道理。脑袋里没有正确的道理,他当然说不出正确的话了,而且他对你说的那些正确的话,他甚至会觉得这个人好奇怪,讲的什么古怪的话?

这个时候我们怎么办呢?你要继续给他讲道理吗?和一个疯子争论,你也会变成疯子,碰到那些脑袋里没有正确道理的人,你一定要离他远一点。首先是用嘴巴离他远一点,你可以告诉他,我不跟你说,跟你讲不清楚这个东西。其次,你的身体也要离他远一点,你可以走向你自己的小朋友圈,当然,如果你觉得小朋友解决不了的话,你也可以走向自家的大人。就像妈妈平时带你逛公园,有时候看到公园的流浪汉我会牵着你远远地绕过,因为你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起来,用自己捡的啤酒瓶来爆你的头……安全起见,最好的办法就是离他远一点,而这样子精神不正常,有精神病的人,他就算是做了错事,警察也不会抓他的。

你已经彻底平静了,开始歪着脑袋思考:为什么精神病的做坏事不会被抓?

我继续补充:不要觉得都长着两条胳膊,两个腿顶着一个脑袋,大家就都一样。人和人的差别,有时候比人和猪的差别都大。有些自己脑袋不清的人,他如果不改正的话,迟早会被自己笨死的。

这时候外面又进来了你的两个朋友,其中一个是小学四年级的姐姐。你说:“妈妈,你先出去吧!我们自己说。”

我听见你在房间里向新来的两个朋友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言语中已经没有哭腔了。

能比较平静地说出来一件事情,那就说明这件事情已经快要过去了。

朋友们走了,当我叫你出去一起刷牙准备睡觉的时候,你边挤牙膏边说:“妈妈,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魔镜,上面有黑也有粉。说谎的人永远都是黑色,诚实的人才能看见粉色。”我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你开心就好。

碎碎念的老妈

2017.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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