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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时期曹植的七步诗:“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说同室操戈,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武林中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全真七子郝大通创立华山派,经过百年的演变发展,已成为江湖除少林武当的第三大门派,声势显赫,力压其他四岳。但到了都万里任掌门这一代,已面临分裂局面。
经过发展,现坚持传统内功为主的气宗派,与坚持剑招为主内功为辅的改革派即剑宗派,越来越势同水火,面临随时火并吞掉对方......
第一章 一鸣惊人
中元节,华山派真武大殿,剑宗与气宗刚刚经历一场内斗,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现有不少人脖子上还被架着剑。
掌门都万里,看着这群被擒拿的人,抚摸着胡须对其中一老者道:“师弟,气宗、剑宗之争,今日需要做个了断。你如果放弃邪念,我则既往不咎,如何?否则别怪为兄心狠,清理门户。华山派如果在我手中四分五裂,那我死去有何面目去见历代先贤?”
那老者名叫赵元亨,叹口气回道:“师兄,我比你晚入门几年,可我的武功造诣早已超越了你。这次,如非你偷袭我,如何能胜?剑宗气宗之争,其实早已有高下判断。你墨守陈规,不思改进。这一次,你暗算于我,是准备铲除异己吗?”
“师傅,不必和这些人说道理。我们以往内斗都是点到即止,从来不涉及杀戮。现在都已经出现了死伤,他们今晚是准备对我们赶尽杀绝的。说再多,都无用!现在要杀就杀,何必多言!”张一鸣慷慨道。他是赵元亨的徒弟。
华山派几十年前,因岳肃、蔡子峰的不和导致分为剑宗、气宗。都万里为气宗,现为华山派掌门;赵元亨为剑宗。
正持剑放在张一鸣脖子上的岳进回头对都万里道:“师傅,过了那么多年的尝试,已经证明剑宗与气宗不能共存!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现在已经发展到死伤了。仇恨已经产生!有他们,就不会有我们,所以,送师叔以及这些师兄弟们升天吧!”
都万里犹豫不决,今天本想武力制服这些人,然后让这些人发誓放弃自己的理念。江湖中人一个唾沫一个钉。只要他们立下誓言,就不怕他们反悔。自己偷袭赵元亨等人,没想到遇到反抗,不小心出了死伤事件。现在仇恨已经结下,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都万里虽为掌门,但势力还没有自己的师弟大,慕他名前来拜师的弟子很多。紫霞神功,虽是武功正道,但学起来很慢,不像师弟推崇的剑宗,学以致用很快,而且都是杀人技。为了清本正源,防止华山派分裂,再不清理门户,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一次,其实剑宗有两个漏网之鱼,一个叫贺小凤,现到江南省亲去了。还有一个叫风清扬,此子的剑法怪怪的,经常华山山上到处跑,吃饭睡觉也喜欢呆在山洞里。今晚的聚会,他还没到,所以成了漏网之鱼。
这时,又有弟子请示到:“师傅,赶紧送他们升天吧!不能有妇人之仁。对敌人的善良,就是伪善。”
“师傅,赶紧决断吧!”
都万里听着心焦,觉得是时候决断了。
正在此时,一名弟子急匆匆来报,说魔教十大长老浩浩荡荡,此刻带着一群人正在上山,不出一个时辰便能杀到这里。
众人俱惊。魔教,即日月神教,十大长老那更是武功超绝。看来,他们这是要灭亡华山派。众人开始后悔,最近一直在忙着内斗,尤其是气宗在忙着中元节大事,竟忽视了外敌。
都万里惊慌道:“师弟,我安排人给你们服下解药。现在要一致对外!我们必须得联起手来。”
然后扭头又对一名弟子道:“宁海,你速速带两名弟子从后面下山,向嵩山派、泰山派、恒山派等派求救报信。”
张一鸣悲愤骂道:“师伯,现在大敌当前,想到我们了。那些死去的师兄弟们,怎么算?他们可是刚刚还和我们一起喝酒聚餐,现在尸体都还躺在大殿!风师弟,剑术通神,到现在也没出现,估计早早的也被你们暗害了。我们决不答应合作。”
赵元亨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徒弟,想着华山派百年基业,仰天长啸,泪流不止,叹道:“师兄,还不快吩咐去拿解药。难道真想华山派今天被灭门吗”
都万里一听,赶紧吩咐手下取来解药……
华山落日亭外,正风起云涌,剑花纷飞。二十余名高手围攻一青年,围斗中剑芒时隐时现...
草丛里两人趴着抬头看。“醒醒,这不可能。一定是做梦!”一男子用手拍打自己的脸道:“我们十大长老围攻,还有教中十余名高手参战。只是围攻一个人,目前竟还不占上风?”
另一个十余岁少年道:“莫大哥,这人武功一定天下第一。我们杨教主神功盖世,估计也打不过他。他简直不是人!是神!”
这少年名叫任我行,因机灵又素有智谋,所以在日月神教上升很快。这次十大长老带队围攻,也把他带过来了。
忽然天空中血雨纷飞,也不知道是谁的血。围攻的众人,你喊我,我喊你的,鬼哭狼嚎,商量着怎么打。
天空中又有尸体和脑袋掉落下来。那青年人身上似乎终于有了些伤痕,只见他纵身一跃便飞出七八丈远,跳出包围。
众人喊道:“追!别让他逃了!我们要为三个长老报仇!”
任我行与莫山,见众人跑远,也跟着追了过去。
那人非常可恶,逃跑的过程中,趁大家不备,又回头施展剑法,挑了几名高手。
日月神教这时已被杀红了眼,不惜一切代价围攻。那人又忽然钻入一个山洞,众人分一半追上,留一半在洞口等待。
任我行与莫山看着留在洞外的几人,忙上去问情况。
林长老拿着剑,眼神空洞,缓了口气,大哭起来:“我们每个人都是江湖一流高手,纵横江湖几十年来,谁人能敌?更何况一起联手,还带着教中其他好手。这年轻人莫不是鬼吧?”
任我行安慰道:“林爷爷,莫急。我们这次一定让他插翅难逃!”
忽然洞中一声巨响,不大会就见那年轻人飞了出来,一剑又瞬间割破三名高手的喉咙。
林长老彻底丧失自信了,一边喊着其他人参与围斗,一边不想死不瞑目地高喊:“年轻人,请问你是谁?”
那人在空中又是一长剑,破了几人的剑招,再一转手,又割破几人喉咙。这几人捂住自己的喉咙,从空中掉落地上,各个不能再言语,只是用手指着那年轻人。
年轻人道:“在下,华山风清扬。”
林长老回头看看,只剩下自己以及教中的普通弟子莫山与任我行了。
林长老叹口气道:“众人已死,我岂可独活。”说完挥动长剑,腾空而起。
风清扬看他快落向自己时,挥动剑,一闪而过。林长老便身首异处。
莫山哆哆嗦嗦的拔出宝剑,看了看任我行,示意两人一起围攻。任我行点点头。
莫山发起狠来,在扑向风清扬的瞬间,被后面一剑贯胸,死不瞑目的想回头看,忽然剑光又一闪,自己的脑袋就像烟花一样,飞了起来。那一刻,莫山觉得自己彻底解脱了,也觉得飞起来原来是那么的美妙。
任我行扔下兵器,跪拜道:“在下任我行。风大哥,请你收我为徒,教我精妙剑法吧!”
风清扬觉得此人心肠歹毒,随意杀害身边人,怒道:“你小小年纪,不念兄弟之情!我本想杀你!念你年幼,速速下山去吧。”
听此,任我行哭泣道:“我今年才十三岁,是好人家的孩子。只因家乡发生水灾,就被拐卖到魔教。我一直想逃脱这些人的魔爪,苦无机会。今日多谢大哥,解救我!从今往后,我就跟随大哥了!”
风清扬忽觉心酸,虽仍觉得这孩子太毒辣,但内心软了下来,警告道:“下次不许这样!今天中元节,华山派聚会,我得赶紧上山了!”
任我行又苦苦哀求自己无处可去。风清扬只得带着。只见任我行一听到对方同意带着自己,慌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收拾同伴等人的尸体掩埋。
“这孩子,总算心地不坏!”风清扬心想。
任我行边收拾边解释:“魔教几万人众。风大哥虽然剑法天下第一,但总不能日夜防备。所以这次魔教二十多名高手以及十大长老之死,必须得掩盖。风大哥,我们以后都别承认此事。”
第二章 妇人之仁
风清扬、任我行,未到山顶,就见华山派众人纷纷踏空而来。这轻功,令任我行惊讶万分,不由得想起前朝苏轼的诗:“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中元节的事情成了江湖的一大困惑。魔教众多高手神秘失踪,传说被华山派埋伏全部杀死。但华山派搜遍全山,也不见一个魔教人影,自觉冤枉。
它造成了两个影响,那就是魔教杨教主发誓要铲除华山派。而华山派在五岳老大的位置上更加稳固了。因为魔教十大长老,没有一个门派有必胜把握,即便胜过,也不可能不让人逃跑。
气宗与剑宗,因为没有了外敌,又开始了内斗。因为已经撕破脸皮,出现了死伤事件,所以大家都有了尽快送同门升天,自己才安全的念头。
任我行还没正式成为华山派弟子,需要先观察三个月。他的身份被介绍成流浪儿,想来拜师学武的。他意识到情况不妙,就开始不断的怂恿赵元亨、风清扬等剑宗,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但都被拒绝了。
赵元亨对众弟子叹道:“记住,我们绝不能先动手!宁人负我,我不负人!这是原则!”
剑宗几位弟子的头七。华山派上下一身素服祭奠。剑宗等人见到气宗,恨得咬牙切齿。
张一鸣对着田回骂道:“你这王八蛋,就是你杀了马师兄!”
田回面露尴尬,但还是义正词严道:“他如果当时不反抗,我也不会动手!我不是故意的,谁叫他防护不力!这也是剑宗不如气宗的证据。”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立马激起剑宗怒火。他们当时被偷袭,而且饮了功力暂时丧失的药。这田回竟然不知死活的,重提此事,还说剑宗不如气宗。
都万里意识到不妥,立马骂道:“掌嘴!还记得中元节晚上我们大家的誓言吗?谁也不允许翻旧账!这才几天啊?”
风清扬站了出来,施礼道:“掌门师伯,我想与田回等七位师兄弟,比试一下剑法。”
风清扬说的七个师兄弟,正是中元节剧变中失手杀死剑宗的人。这话明显带着报仇的味道。但他的话语里,只是比试剑法。这很正常,谁也不能拒绝。江湖中人,尤其是华山派内部也是经常切磋武艺的。怕比试,练什么武?
田回冷笑道:“来!我们过过招!风师弟,他们都说你一年前有了奇遇,剑招怪的很。他们怕你,我可不怕!要知道,你一直是我的手下败将!”
其他六个被点名的气宗师兄弟,也是一脸不屑的样子。
风清扬笑道:“正好!小弟,这次想请教一下!”
都万里一掌拍向桌子,只听咔擦一声,桌子被震的四分五裂,单凭这一招,足见他的紫霞神功深不可测。
“你们还认不认我是你们的掌门?我说了,不许内斗!”
众人冷静了下去。
任我行看打不成了,故意激道:“风大哥,他们杀了我们的人。我们只是在头七晚上比试一下剑招,又不杀死他们,只是想给死去的兄弟们出口恶气,为什么不行呢?风大哥,要不你一个人单挑他们七个人。让他们一起上吧!”
这话一出来,等同于纯自杀的大话,引得众人大笑。剑宗等人怒视任我行。张一鸣脸通红道:“任我行,你给我闭嘴!华山派比试,从来都是一对一。再说我们是师兄弟,本来就是平辈!这样不是一比一,也是看不起自以为正宗的气宗。”
风清扬低头沉思会,抬头道:“也罢!你们七个人一起上!”
场面安静的很。
都万里愣在那里,他也听说风清扬的武功进步很快,估计现在和田回应该是伯仲之间。能不能赢田回,都不好说。他要单挑七个同辈师兄弟?是不是趁此杀掉他呢?他是好苗子啊!如果能把他劝回来,自己教导他紫霞神功,这对华山派的未来只会有利!
岳进看出师傅惜才,犹豫不决,不忍杀掉风清扬,但趁此机会能除去一个敌人,干嘛不做呢。名声,这种东西,最是无用。于是出面道:“既然如此,七位师弟,你们一起制服风师弟吧。千万别伤他性命。”
他的那个“伤”字,发音很重,意思是暗示师弟们,趁机杀掉风清扬。
田回气道:“大师兄,我一人足够了。何须劳烦他人!”他领会了杀死风清扬的指示,但拒绝其他人帮助。
众人开始散开,留出场地给他们。
田回拔出宝剑,将剑匣一扔,即直直的将其插入墙壁之中。
“好!”气宗们喝彩。
田回眯缝着眼睛,估计着距离,想象着招数,以及风清扬被杀掉的画面,然后纵身一跃使出绝招。这一招是必杀技,而且无耻的是剑宗招术。
无论剑宗气宗,都有点不耻这种行为,既然代表各方,那么就应该用各方的武功招数。
风清扬纹丝不动,眼睛里有田回的招数画面。
画风一转。田回落在地上,他拿着宝剑的右手在空中旋转掉落。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
一招!只一招,他就败了!而且右手都被砍掉了!
田回哆嗦嘴:“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人上前制止住他的伤势。气宗们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
六个气宗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抱拳道:“风师弟,剑招果然精妙!我们比你年长,别怪我们一起围攻了!失礼之处,还望包涵!”
都万里意识到危险,想伸手制止,但又抱有期望。六个人应该能杀死风清扬。惜才之念,再也没有。他现在想的就是此人太厉害,必须得死!
六个人抱着圈围攻风清扬,剑招之中火花四溅。这才有了势均力敌,值得观武的地步。
谁知,二十回合之后,一个又一个气宗被击落长剑,手筋被挑断。风清扬纵身一跃,在空中一划拉,剩余三人的长剑被击飞出去,然后再一划拉,三人手筋被挑断!
完美!动作行云流水!气宗六位一流高手,一起围攻也不过二十多回合!
此人是剑神转世吗?都万里手心都是汗,自觉亲自下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气宗,看样子完了!再也没了希望!
头七晚上的比剑,大大长了剑宗的脸面。任我行又多嘴的劝诫:“仇恨已经产生!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所以先下手斩草除根比较好!”
风清扬责备道:“我们再怎么斗!也是同门兄弟!岂能同室操戈!”
深夜,都万里跪拜在历代先贤面前。正中间的画像是一位道士,上面名讳为“郝大通”。他是华山派创派祖师,曾是王重阳的徒弟,也是南宋年间全真七子之一。
“弟子不肖!华山派看来要四分五裂了!我没有能力阻止啊!”都万里捶胸痛哭。
后面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跪拜道:“师傅,当初我就劝你斩草除根!你一直不忍心,眼看他们剑宗做大!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都万里回头看着自己的大徒弟岳进哭道:“进儿,已经太迟了!剑宗已经非我们能灭掉或驱赶走的了!听说贺小凤那丫头的武功也很古怪!如此,奈何?此乃天要亡我华山正宗啊!”
岳进觉得他的话太丧气,劝慰道:“师傅,不到最后一刻,我们未必会输!有时计谋,也能胜过千军万马!我有一计,可灭剑宗!”
都万里心想难道还有转机,擦干老泪,拉起岳进的手问道:“计从何来?”
岳进小声道:“风清扬与贺小凤互相爱慕。江湖有一人自称玉面郎君,他可勾引天底下任何女人,可以让他勾引贺小凤。又有一女,自称天国牡丹,可以诱惑天下男人,可使她诱惑风清扬。无论玉面郎君还是天国牡丹哪个成功,都能离间风贺二人.......”
都万里听完整个的计划,抚摸着胡须,也觉得很妙。事急从权,这时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妇人之仁就是虚假的善良!
第三章 情感波折
两匹快马奔弛在古道上...
昨日贺小凤来信华山:“家父前些日子病逝,无缘参加中元节大会。现散尽家财,已了无牵挂,本打算此生老于华山。奈何,江湖败类玉面郎君,意欲轻薄于我,被我当街杀死,却不想剑芒余威误伤锦衣卫同知段贵,现被拘押在南京大牢,望速来搭救。”
风清扬的父亲是南京吏部尚书,因此被派去搭救。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催。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南京风府,门口有两个石狮子。仆役见风清扬二人骑马在府前停下,急忙上来询问。
任我行开口道:“这位是风二爷,还不速速开门。”
仆役听此,连忙开门,且小跑进去禀报。院子里面涌出一批人,各个衣着华贵。有一年老威武男子骂道:“风大侠回来了啊!不是和我们断绝关系了吗?知道覆水难收的意思吗?”
有一中年女子急忙过来拉着风清扬的手,眼泪流下来道:“一晃十多年没见,长这么高了。姐姐若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
这女子是风清扬的小姨,母亲临死前惟恐有人欺负他哥俩,就将自己的妹子许配给丈夫。
不管风尚书愿不愿意,在风夫人的拉着下,风清扬还是住进了府。一大家子,互相见面。
当风尚书了解意图后,破口又骂道:“我以为你想念你老子,才回来。原来是想救一女子。你不学学你哥金榜题名,报效朝廷,天天舞刀弄枪的,有何出息?”
在风尚书的安排下,终于与贺小凤大牢里相见。
贺小凤,二十余岁,面色清秀,虽谈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绝对算得上美女。
风清扬:“小凤,快说说怎么回事?”
贺小凤:“有一男子,自诩美男子,实则令我厌恶。他想追求我,被拒后,竟然纠缠不放。后来还想用强,无意间暴露自己是江湖著名的采花大盗玉面郎君。我就想杀掉他,为江湖除害。谁知道锦衣卫同知段贵,竟要包庇他,也被我失手杀死。前几日,越过天牢,拖人快马送信给你们,望来救我!”
任我行脑门大大的问号。她能逃出去,为啥不逃?想了一会,也就明白了。他俩相爱,如果贺小凤越狱逃出去,那就成了逃犯,如何再能成为风家的儿媳妇?
风清扬:“小凤,我爹已经与北京锦衣卫陆指挥使沟通此事。段贵这些年作恶多端,得罪的人很多。不少御史也已开始参劾他。陆指挥使觉得锦衣卫丢了面子,虽然自己也理亏,但非要出口气。协商的结果就是不杀你,但将你打入教坊司。”
贺小凤气愤道:“什么?让我做妓女?你混蛋!好吧!我们分手!我现在逃狱,以后两不相干!”说完,就要越狱。
风清扬又是气愤,又是紧张道:“你能不能等我把话说完?管理教坊司的吴大人是我爹的学生,到时你进去之后,随便寻个理由,就能让你脱离那里。”
贺小凤冷静道:“我不越狱,就是想清清白白的入你风家。如果教坊司里走一遭后,而且还是找理由匿名,这与越狱有何区别?那你家还能容我吗?”
风清扬道:“放心!锦衣卫也知道你会从教坊司里逃脱。这些事,都是明着交流的。他们只是想出口恶气!我的婚事,我做主!父亲年事已高,也没几年了。所以,你不要担心我们以后的问题。”
贺小凤憋着气不说话。
任我行对风清扬的崇拜心已经变成普通对待,此人优柔寡断,难成大事,忍不住劝道:“风大哥,你的性格有缺陷。剑宗,气宗之争,你为了传统犹豫不绝。感情问题,你也是走弯路。我们小孩子家都知道喜欢哪个,就直接和她好,不用走弯路的。你的剑法天下第一,贺姐姐的武功估计也很高强。你们想走,又有谁能阻拦你们?你老担心朝廷干什么?难道风大哥,还想当官不成?”
贺小凤冷笑道:“你的剑法天下第一?”
风清扬不敢直视眼神,腼腆道:“不不,是小凤的剑法天下第一。我最多天下第二。”
话说二人出了牢房,在街头遇到一个卖身葬父的少女。那女子身材错落有致,有倾国倾城的样貌,楚楚可怜的眼泪。风清扬一时心软救她回府。
在一处神秘的宅子里,岳进正陪着陆指挥使喝酒密谈。
岳进道:“天国牡丹高小已经混入风府,做了风清扬的丫鬟。待这贺小凤一入教坊司,就下迷药,然后......他俩必然会有仇恨!可惜的是,玉面郎君死的太惨了!”
陆指挥使笑道:“那王八蛋不知道祸害多少姑娘,死的也不冤。段贵这王八蛋,竟和他同流合污,奸淫良家妇女,也该死!只是他是我的义子。我总得为干儿子出口气,不然以后谁服我。我只是纳闷,你怎么劝服他去引诱贺小凤的。还有天国牡丹高小,又怎么会听命于你?华山派难道能量那么大?”
岳进笑道:“蜀王的一位妃子去寺庙烧香还愿时,被他奸淫了。他非常害怕蜀王知道。所以,被我拿来要挟。至于高姑娘,更是可笑,一个江湖中人竟然迷恋上了一位赶考的书生,还妄想嫁给他。可此人,人尽可夫的经历,如果我告知那书生......”
陆指挥使哈哈大笑道:“岳进,你是个人物。如果以后不想在华山派干了,可入我锦衣卫。”
第四章 大错铸成
十余日后,岳进到风府带来一个消息:“贺小凤大闹教坊司,杀了主事后,闯入北镇抚司,又杀了陆指挥使,现被朝廷通缉。华山派都万里掌门为保护门派声誉,已宣布她不再为华山派弟子...”
风清扬听到消息,吐出鲜血,重伤倒地不起。新收的侍女高小,日夜服侍他卧床休息。
深夜,高小见他不哭不闹,三天滴水未进,心软道:“你现在需要重新振作起来,去找贺小姐。”
忽然院子里闯进几人,又听见任我行喊道:“属下拜见杨教主、何左使、贺姐姐。”
杨教主:“你小子投靠华山派了。快说风清扬在哪,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
风清扬挣扎起来到院子里,迎面碰到贺小凤,相顾无言,泪如雨下。想上去拥抱她,她却后退一步。
贺小凤流着眼泪道:“我差点被教坊司与锦衣卫的人欺负。我来此就想问你一句。你事先是否知情?”
风清扬觉得恍如隔世,正要答话。高小从他卧室里走出来,替他解释道:“我家公子怎么可能知情。若知情,他又怎会难过成这个样子?”
她衣服华贵,半点不像丫鬟;衣服有点凌乱,像是刚刚穿好的样子。
贺小凤突然再也不想说什么了,只道:“好!你这些天,挺好的!那我就放心了!从此,两不相欠!”
杨教主冷笑道:“听说你剑法通神。我倒要领教一下,替小凤姑娘教训一下你。”
说完扔给风清扬一把剑,然后自己施展鬼魅般的快剑。速度犹如闪电!
风清扬不敢大意,忙施展独孤九剑的破剑式,转眼之间,已二三十回合。他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岳进告诉他,贺小凤身边有个男人,是日月神教的杨教主。杨教主的武功,天下闻名,闭关三年出山后,更是在前不久击败扶桑第一剑客。小凤怎么认识的这人?他们到底什么关系?贺小凤到底还有多少秘密隐瞒自己?
走神之际,忽觉手上一疼,自己的剑已被击飞。两把冰冷的剑在自己的喉咙处,一个是要杀他的剑,另一个是救他的剑。救他的是贺小凤。
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羞辱,风清扬道:“要杀,就杀!我不需要你来救!”
贺小凤咬牙道:“好!你们下次比剑,我绝不相救。”说完跃身飞出。
杨教主看着任我行道:“你是跟我,还是留下当叛徒?”
任我行犹豫会,觉得风清扬的性格难成大事,于是叩头笑道:“属下不敢背叛。风公子只是我崇拜的大哥哥。”回头看着失魂落魄的风清扬,跪拜道:“风大哥,福寿安康。小弟此次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望珍重!”
岳进陪着风清扬喝闷酒,高小一旁伺候。
岳进:“贺师妹现在竟然和魔教勾结。听江湖朋友查探,杨教主和她是青梅竹马,连她父母的丧事,都是杨教主一手操持。风师弟和这样的男人竞争是必输的局。要不放弃吧,我看高姑娘容貌倾国倾城,比贺师妹的好看多了。要不为兄,撮合你俩算了。”
高小在旁脸羞得通红,给他们倒完酒,就扭头走了。
风清扬听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喃喃道:“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再和我海誓山盟。招惹了我,再推开我,又是为了什么?”
岳进感慨道:“男女之事,为兄是过来人。当你全心全意爱一个女人,且不能没有她的时候,她就会恃宠而骄,继而看不起你。现在他们孤男寡女的到了黑木崖,又是青梅竹马,很多事会自然而然的发生,所以你放下吧!”
风清扬听此觉得痛苦万分,立马起身道:“岳师兄,我要去找小凤了!我要把误会都解释清楚。死,也要死得明白。如果她对我没有了爱恋,那么我祝福她。”
在风府门口遇到了前来送信的,是华山派给他的信:“风师兄,华山派最近有点不对劲。气宗的人蠢蠢欲动,似乎又有什么计划。请速速返回华山。师弟:张一鸣。”
岳进在风清扬后面也看了信,笑道:“无稽之谈,剑宗与气宗本为一家,再说我们上次都已经和好。谁又会再挑起内斗,继而让其他门派耻笑。”
风清扬:“除了武当少林,我们华山派可为江湖第一正派。如果内斗,一定会大伤元气。其实,剑宗与气宗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家之言,取长补短,合二为一。”
岳进沉思一会,试探道:“风师弟,愿意放弃剑宗理念,重回气宗吗?师傅老人家,常对我们感慨,他收的很多徒弟,都不如你这个师侄。如果你愿意,师傅他老人家一定会将紫霞神功传授于你,或许将来将掌门之位传给你,也说不定。”
风清扬慷慨道:“不!我不会放弃剑宗理念!我年纪轻轻,剑法略有成绩,就是坚持正确理念的缘故。我们应该以实际上的胜败论英雄,而不应该以是否坚持传统为英雄。”
岳进眼里的光慢慢散了,继而笑道:“说的好!听风师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高小这时也拿着行李跑来哭道:“公子独闯魔教,万一出事,让我怎么办?”
风清扬安慰道:“我家人会照顾你。岳兄也会代为照顾。”
岳进笑道:“高姑娘别担心,会有很多人愿意照顾你,毕竟你倾国倾城。”
风清扬施礼道:“岳师兄,我心里只有小凤。华山派的事,还劳烦你费心,万不可内斗被他人耻笑。”
岳进郑重道:“师弟,放心!为兄,这就返回华山。”
一身青衣在悬崖上施展轻功。
日月神教圣殿上,杨教主为了逗贺小凤开心,正在组织教众载歌载舞。
风清扬闯进去,见到端坐的贺小凤道:“跟我走!”
贺小凤:“不!你自己走吧!你去找你那个漂亮丫鬟吧!我们已经恩断义绝!”
杨教主哈哈笑道:“手下败将,你是来找死的吗?”
任我行不知道教主的剑法怎么这么厉害,上次竟然击败了风清扬,担心风清扬出事,于是委婉劝道:“风大哥,来日方长。都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再说吧!”
上次比剑失败,风清扬深以为耻。那位神秘僧人教会自己独孤九剑后,未尝一败,想到这,开口道:“在下,想挑战杨教主。”
贺小凤骂道:“上次你已经失败,还要挑战什么。嫌自己的命长?你赶快走吧!剑宗与气宗势同水火,我现在无法回去帮忙。你自己回去吧!”
风清扬冷淡道:“小凤,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你莫要插手!”
杨教主豪气干云道:“好!早就听小凤说你的独孤九剑很厉害!我倒要领教一下!”
说完两人就混战了一起。一个剑法极快,一个剑招很怪。转瞬之间,已有几十招较量。剑芒,将围观的吃瓜群众都杀掉几个。
众人大惊,开始四散,只留下几人围观。
“我大意了!上次几十招就击败他,现在已经打到两三百招的地步,还是不行。这独孤九剑果然是精妙剑法!”杨教主心道。
“这剑法太快了!找不到破绽!我不能失败!我一定要打败他!静心,寻找破绽!”风清扬心道。
两人开始跃出大殿,在外面较量。两千招之后,两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点伤痕。
贺小凤眼见这两人不死不休的局,也拔出宝剑,加入进去,想要拉架。
奈何杨教主的剑法太快,又收手不急,一剑刮花了她的脸。在自己愣神之际,自己的右手被直直削去。
这速度,太快!恍然之间出现了这个结局。贺小凤捂住自己的脸,悲愤莫名,对着前来扶她的风清扬就是一掌,直打的他口吐鲜血。
贺小凤头发开始披散,咬牙切齿道:“风清扬,此生此世,再不相见!”说完跃身飞走。
风清扬大喊:“小凤!”
杨教主捂住断手,痛苦万分:“我的手!”
忽然杨教主被一剑贯穿胸口,他回头见是日月神教左使何阴阳,一时悲愤交加,死不瞑目。
何阴阳哈哈大笑道:“西游记中孙悟空有句真理。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你们杨家父子,两代教主了。应该轮到我们这些外姓了!总不能搞世袭王朝吧!”
他提着宝剑杀气腾腾的转回头。日月神教几名高手愣住了,不知所措。任我行见此,带头跪拜道:“我等参见何教主!教主,万岁,万万岁!”
何阴阳看着群雄拜服,看了看受伤很重的风清扬道:“你走吧!有个消息告诉你,剑宗气宗内斗。剑宗已经落败,你的师傅师兄弟们,已经升天了!哈哈!”
风清扬大惊,不知今夕何夕,所在何处!所有不好的画面,一瞬间涌上心头,口吐鲜血……
第五章 谁是谁非
岳进对妻子言道:“风清扬没死!他从黑木崖下来了。他剑法绝伦,我等皆不是对手。我需要我的血减轻他的怒气,让他冷静下来,意识到大局已定。现在已经是气宗赢了,把我们全部杀了也无济于事。”
岳夫人哭泣道:“不群还年幼。你死了,我们怎么办?风师弟生性温柔善良。我们去求他,或许能活。”
岳进:“不可能!血海深仇,他需要见血才能冷静。师傅他老人家,已经受了重伤,没多少时间了。我身为大弟子,现在轮到我牺牲了。琴琴,我已拜托二师弟宁海照顾你们。大丈夫,死要死的有价值,为了华山派不再分裂,死我一个又有何关系?”
岳夫人镇静道:“我一妇道人家,不懂那么多道理。反正你死了,我就跟着。不群就让宁师弟照顾吧!”
岳进怒斥道:“妇人之见!给我好好活着!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
华山,落日亭,岳进拦着急冲冲上山的风清扬,苦笑道:“风师弟,留步。请君听我从头道来……”
岳进将所有的事情坦露出来。玉面郎君、天国牡丹,甚至把杨教主也给谋算进来,本意是让他杀掉风清扬的。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竟然能从黑木崖下来。
风清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高小也失踪了。她叙述的家乡,也根本没有她这个人。当听到贺小凤在教坊司,被人陷害服下女子再也不能生育的药后,才明白原来她受了那么多的苦,怪不得会这么恨自己。
夕阳西下,风清扬拔出宝剑。
岳进叹了口气。或许是因为秋冬季节的缘故,那口气像是白烟从口中冒出来,他伤感道:“风师弟,事情皆因我而起。我愿追随师叔与师弟们升天。但求你杀我之后,别再迁怒他人。华山派已经元气大伤,再也经不起折腾,否则有灭亡危险。”
风清扬受不了这种道德绑架,觉得对方将坏事做尽后,再和自己谈大义,自己若不答应就是千古罪人。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想到此处,风清扬骂道:“岳师兄是我们师兄弟中的君子,温文尔雅,小弟一向敬佩!只是你说的如此大义!那你们当初那么狠的时候,考虑这些了吗?你们赶尽杀绝的时候,考虑华山不能折腾了吗!你们动刀的时候,考虑华山百年基业了吗?伪君子!我看你就是伪君子!”
岳进冷笑道:“我从不承认自己是君子,而众人认我是君子。我现在不承认自己是小人,而你们骂我是小人!哈哈,真是可笑!我根本不在乎这些虚名!我想的都是华山派千年大计!”
风清扬再也不想和此人啰嗦,就施展独孤九剑之破剑式与之交战。他因贺小凤受到情伤,与杨教主比剑受到外伤,最后还曾被贺小凤一掌打到内伤,此时的功力仅剩一成不到。所以,竟然一时和岳进难分上下。
岳进心里大喜,本以为自己是鸡蛋碰石头,必死无疑,没想到还有转机。能活着,谁想死呢?于是全力施展紫霞神功,招招杀招!
风清扬内功错乱,一时不慎,被击倒在地。岳进跃身而起,眼睛瞪的大大的,高喊道:“嘿嘿!升天吧!风师弟!”
忽然空中一道靓丽倩影,空中施展剑法,只听“唰”的一声。岳进脑袋连带半个肩膀都被削掉,鲜血喷射出来!
那人正是风清扬日思夜想的贺小凤。她转身欲走。
风清扬喊道:“小凤,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贺小凤未转身,言道:“我们之间隔阂太深。回不去了。”
风清扬撑住伤势站了起来:“那就慢慢消除隔阂!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十年还不行,那就一辈子。只要你别走,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就一定有消除的那一天。”
贺小凤:“风公子,剑法通神,未来还会再遇佳人。我喜欢华山,会在华山隐居。莫要牵挂。”说完,就要飞走。
风清扬急忙喊道:“好!那我也在华山隐居!那我们一起呼吸这片空气,共同看这片山…”
贺小凤:“风公子,该说的我都已说完。你想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事。也都与我无关。”纵身一跃,便飞走了。
风清扬对着天空喃喃自语,怅然若失…
华山派经此一役,实力大不如前,已经沦落到连嵩山等派都不如的地步。都万里因为在气宗剑宗内斗中,伤势过重,死了。临死前看着弟子们,对宁海道:“海儿,你好好照看华山。为师去陪他们了。”
宁海看着年幼的岳不群与宁中则,对妻子道:“师兄夫妇都走了。他现在成了孤儿。以后,我们就把不群当成我们亲生的孩子,让他和我们的女儿一起快乐成长吧!”
后记:
风清扬在华山“思过崖”,隐居。
华山其实没有多大,但却再也没遇到过贺小凤。人与人的缘分有时尽了,就总会错过。哪怕住在咫尺之间,也总是遇不到。
十年后,风清扬这时已经蓄了胡子。这天外面正在下大雨,他望着雨发呆,忽然看到一中年女子撑着伞而来……
风清扬一时哽咽:“小凤,是你吗?莫不还是梦吧?”
贺小凤眼含热泪,委屈道:“我很想你。我一直住的都离你很近。你个笨蛋,为什么十年来都找不到我?”
风清扬走向风雨中。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