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懵懂少年和智者
1
小一的伤终于好了，对此他非常高兴。可以下床活动的第一天，他就迫不及待地飞出去了。天气很好，微风吹拂着花儿，小草也阳光下摇头晃脑。小一在空中嗅着随风而来的花香和青草的气味，感觉非常舒服。
小一很舒服地在花园边飞行了一会儿，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东翻翻西找找起来。不一会儿他找出了三个小瓶子，拿在手中，然后飞出了自己的家，向花园方向飞去……
现在的时间还很早，花园里的大部分居民还没有出来活动。小一径直飞到了紫百合花对面——这里是蝴蝶一家的住处，也是小一的目的地之一。小一在养伤这段时间，已经想好了，一定要亲自感谢那天在他受伤后帮助过他的人们。于是他先来到了蝴蝶家门前。
小一站在门口，搓了搓自己的前肢，然后紧了紧手上的小瓶子。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蝴蝶爸爸懒洋洋的声音。
小一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有礼貌地回答：“额……蝴蝶叔叔，您好，是我，我是蜜蜂小一。”
门虚掩开了一条缝，露出蝴蝶爸爸那张冷冷的脸，他打量了一下小一然后说道：“我们不需要什么产品，谢谢你，再见！”然后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小一有点蒙圈——这什么情况？他知道蝴蝶一家人出了名的高傲惹人厌，但是……不至于这样吧？都不问问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就把我关在门外了？他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小瓶，难道以为我是推销员？嗯，可能是吧……小一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原因，有点为自己的聪明高兴——在蜂巢的时候，所有人都夸奖他是个机灵鬼，看来没错！小一高兴了会儿，把瓶子藏在身后，又一次叩响了蝴蝶家的大门……
门开了，蝴蝶爸爸的脸又一次露了出来，这一次，这张脸上明显地带有不耐烦的神情：“怎么又是你？说过了，我们不买东西。”小一连忙说道：“不不不，您误会了，我不是来推销的！”蝴蝶爸爸脸色稍霁 ，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小一抢着说道：“我叫小一，蝴蝶叔叔！我是来……”“哦，是你啊，好的，我知道了，再见！”蝴蝶爸爸打断小一的话，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小一这次彻底蒙圈，呆立在原地，良久……
2
足足愣了半个多小时，小一才算是清醒了一些。他果断地转身离开了蝴蝶家，转向了雏菊丛——第一个恩人没感谢成，那么就去拜访第二个吧！
雏菊丛离这里不算太远，小一不一会儿就到了。伴随着雏菊的清香味，他走到纺织娘一家的大门口。这一次，小一准备得非常充分，在敲门之前他又一次整理了自己的仪容；然后把手中的小瓶子放在门边的地上；接着，非常有风度地轻轻叩起了关闭的大门……
10分钟后，小一垂头丧气地捡起了自己的瓶子，然后离开了这里。
纺织娘家有人。这是小一的判断：隔着门都能听到纺织娘大叔歌唱般的鼾声，然而不管睡得多死，在越来越大的敲门声中，也会醒来吧！可是……并没有！没有！这是个什么家族啊？怎么那么能睡？而且根本就叫不醒……小一心中充满了问号。然而他却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灰溜溜地离开。现在怎么办呢？小一心中充满了挫败感，本来是满怀热情和感激，专门过来道谢的旅程，变成了笑话一样。
小一离开的时候，已经没有用翅膀飞行了，他慢慢地步行着，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刚刚遇到的这些事情，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也不够用了。不过，他依然坚定地向小河边的四叶草丛走去……
虽然被打击了两次，但是小一还是想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完。他的感谢名单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人——蚊子妈妈。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领队大人对他说过，如果不是蚊子妈妈帮他吸出了水，他就算回到家，也救不活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蚊子妈妈是最重要、也是最应该感谢的一个人。所以小一觉得，不管怎么样，他也必须要找到蚊子妈妈并当面感谢——不过因为前面的遭遇，他现在有点不太自信是否能够做到了……
3
四叶草丛在小河的边上，小一自从上次被水滴击中以后一直有点害怕水。所以他慢慢地、尽量远离河边行走着。这些四片叶子的草长得很茂密，遮住了大部分的阳光，所以此处显得很是潮湿。不多时，小一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蚊子爸爸。
蚊子爸爸正像往日一样，在小河边飞来飞去地晃悠着，嘴里依然念念有词。小一走过去，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您好！”“嘘！……”蚊子爸爸猛然间转过来对小一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小一愣了一下，闭上了嘴。蚊子爸爸朝他飞了过来，然后用很轻的声音说：“嘘……你是谁？有什么事吗？请你小声点，孩子们在睡觉呢。”小一下意识地朝蚊子爸爸飞过来的地方看了看，哪里有孩子？有的只是一片片的四叶草而已……
这……什么鬼？小一有点怵——关于其他人对蚊子爸爸“神经不正常”的评价突然在脑海中闪过。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您好，蚊子爸爸，我是小一，我是来找蚊子妈妈的，上次她救了我，我今天特地来道谢的。”小一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道。蚊子爸爸闻言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啊，我马上去叫我夫人起床啊，请你帮我照看下孩子们。谢谢啊。你稍等啊。”说完就向四叶草丛的深处飞去了。
小一被丢在了原地，然后他又一次东张西望，但是依然——没看见什么地方有小孩子，空中没有，地上没有，草丛中也没有，您叫我照看孩子们，可孩子们呢？
于是小一有点崩溃。自诩聪明的他在今天遇到的一连串事实的打击下，开始不自信起来……
没过一会儿，蚊子爸爸回来了，他飞到小一身边时对他点了个头，也没有停下，继续回到了刚才的位置，然后继续地喃喃自语起来。小一还处在蒙圈的状态里，也没有理会，继续发呆。
“听说，你找我？”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把小一拉回了现实中。
小一抬头看去，只见蚊子妈妈正在他面前。尖尖的嘴巴上涂着红色的口红，正打量着他，看神色，应该是才睡醒。
“哦哦，您……您好，我是蜜蜂小一，我……我是专程来向您道谢的，谢谢您那天出手相助。”小一结巴着说明来意。
蚊子妈妈眉毛抬了抬，淡淡说道：“哦，是这样啊，谢谢你专程过来这一趟，举手之劳，不用谢。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一连忙说道：“别别别，别着急，您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里还有一些小小礼物，希望您收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他拿出了一个小瓶子。“不用了，小事情而已，谢谢你，你的谢意我收到了。”蚊子妈妈依然淡淡地。
小一有些倔强地说道：“请您一定要收下！这是我一直珍藏的上好蜂蜜，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可以表达我对您的感激之情，只有这些了，所以，请您一定收下！不然我会睡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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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妈妈听着他的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小一看着蚊子妈妈这样，突然有些害怕，脑中又浮现起关于蚊子妈妈的各种传说——基本都是和神秘，恐怖之类的沾边。不过小一确实是一个很执着的家伙，即使有些害怕，也没有表现出来，依然目光炯炯。
蚊子妈妈看着这真诚的目光，突然心中一动，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收下就好了，相信我老公会很喜欢的。”
小一有些不解：“难道您不喜欢吗？”
蚊子妈妈笑了笑说：“呵呵，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小一闻言，声音有点微颤地问：“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
蚊子妈妈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道：“血……新鲜的血，怕不怕？”
小一睁大眼睛，内心着实惊恐起来，然后他摇了摇头说：“不，不怕……”
蚊子妈妈有些惊讶于小一的勇气。在她看来，这个小孩子应该掉头就跑才对。可是小一的表情却是由惊恐转为了平静——虽然只是表面上的平静。看得出来，这小孩非常善良，但也很倔强。
内心里莫名愉快的蚊子妈妈说道：“不怕就好，那么，你可以走了，心意，我也收下了。”说完，她转身就要飞走。
“等……等一下！”身后传来小一的叫声。蚊子妈妈于是停下，转过头来看着小一，那眼神分明透露着些许不耐烦。小一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低声说：“这个……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一件事？”
蚊子妈妈轻抬了一下眉头，问道：“什么事？”
“我这里……还有两瓶蜂蜜，本来是想送给蝴蝶一家和纺织娘大叔的。可是，来您这里之前我去拜访，却……”
“却被蝴蝶拒之门外，然后在纺织娘那里吃了闭门羹？”蚊子妈妈接着小一的话说道。
“啊？是啊！蚊子妈妈您怎么知道的？”小一瞪大了眼睛。
蚊子妈妈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继续问道：“你多大了？”
小一怔了怔，还是老实地回答：“大概……30天了。”
蚊子妈妈眼珠转了转，笑着说：“呵呵，也就是说，你长出翅膀才一共6天时间，再除去你养伤的时间……嗯……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
小一闻言有点不服气，他虽然才长出翅膀6天时间，但他还是幼虫的时候已经学习了很多的知识了！而且所有人都夸奖他机灵呢！才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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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气归不服气，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小一的不服气也只能成为腹诽。蚊子妈妈却看出了小一的不开心。她心中一软，于是用最柔和的语气问道：“这样吧，我带你去把这些礼物都送出去，你愿意吗？”小一闻言惊讶地反问：“真的吗？好啊！”“那跟我来吧。”蚊子妈妈说完转身就飞，小一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飞出了四叶草丛。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太阳开始变得燥热起来。蚊子妈妈带着小一穿行在各种植物之间。蚊子妈妈选择的飞行路线非常有讲究——恰好是在植物的叶片下飞行而不会直接被太阳晒到，同时叶片间的间隙也足够他们顺利飞过。小一不禁赞叹道：“蚊子妈妈，您的飞行路线选的真好！我就不知道这样飞，经常被太阳晒得浑身难受！”蚊子妈妈淡淡地笑了一声：“呵呵，这没什么，当你在这里飞得多了，只要够聪明，自然也会知道怎么选择了。”小一顿时满脸黑线，反应过来——这不是在暗示自己不够聪明么？不，这不是不聪明，是经验不足而已……小一又安慰了自己一下。
“额……蚊子妈妈，有个问题我想请教您，不知道合不合适？”小一憋了很久，忍不住了。
“哦？你说。”蚊子妈妈一边在前带路，一边说。
“是……关于您的丈夫……不好意思，您能告诉我他在干什么吗？我们领队说：蚊子爸爸每天都围着小河飞来飞去，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很好奇他是在做什么。而且今天他叫我帮忙照看你们的孩子，可我真的没有看见你们的孩子在哪里啊，您能告诉我吗？”小一一口气把心中的疑问（也是领队的疑问）提了出来。
“哈哈哈哈！”蚊子妈妈大笑起来，“我知道你就会这样问我，你的领队是不是觉得我老公像个神经病啊？”
“没有没有！只是……好奇而已……”小一被一语道破，有点小尴尬，忙不迭地解释。
“呵呵，没关系，这是因为你们不了解我们。”蚊子妈妈的兴致貌似很高，笑着说道：“我老公每天在那里转悠，真的是在照看我们的孩子，而我们的孩子，生活在水里。我们蚊子一族的小孩名字叫做'孑孓'（jié jué）。他们在没有成年时，必须在水里生活。所以，我老公的任务就是照看他们并且唱歌给他们听。知道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真是很谢谢您！”小一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当时并没有看到任何小蚊子宝宝，原来都在水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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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说着话，不一会儿就到了紫百合花丛的对面。蚊子妈妈落在地上，正对着紫百合。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站着了。
小一站在蚊子妈妈的旁边，也就这么站着。不过他却是满脑子的问号——既然已经到了蝴蝶家门前，为什么要在这里站着？难道不能去敲门拜访吗？站在这里像根木头一样，总觉得自己——好傻。小一斜眼看了看蚊子妈妈，只见她表情平静，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等待着。于是小一也就只好老老实实地陪着蚊子妈妈等待着。
十几分钟过去了，小一开始有点站不住了，他用询问的眼光看向蚊子妈妈，可得到的是蚊子妈妈比出的禁声的手势，这可让小一更加急躁了——这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这样啊？这样好傻啊！哎哟！我的腿都站酸了啊……正在小一抓耳挠腮之际。突然在最高处，那朵最大的紫百合花旁，出现了两道身影。他们在空中盘旋着，翻滚着，折叠着；那大大的颜色鲜艳的翅膀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五彩缤纷的光点；优美的身姿在空中不断变幻着位置，让人看着心旷神怡，不禁沉醉其中。
蚊子妈妈的声音在小一身旁响起：“这就是午后舞蹈，我们花园里最优美的风景之一。”
听到蚊子妈妈的话，小一才从迷醉的状态中清醒了些。随口回答道：“哦……”蚊子妈妈看着他那迷糊的样子不禁一笑，继续说道：“蝴蝶一家人很骄傲，他们认为自己是花园里最漂亮的生物，所以他们总是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
小一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他们不想给我开门，是因为我冒犯了他们？”
蚊子妈妈不可察觉地撇了撇嘴：“冒犯倒不至于，只是他们认为你缺乏礼貌——当然，是他们认为的礼貌……他们马上就要跳完舞了，你跟着我来吧，看看和这些骄傲的家伙们打交道的正确方式。”说着，蚊子妈妈径直向前走去，小一连忙跟上。
蚊子妈妈的时间掐得很准，刚刚走到紫百合的下面，蝴蝶夫妇就已经结束了舞蹈，开始降落，在他们降落的同时，蚊子妈妈开始轻轻地鼓起掌来，并示意小一也一同鼓掌。
随着“啪——啪——啪”的掌声，蝴蝶夫妇优雅地落到了地面。然后，更优雅地向鼓掌的两位观众行了一个礼。此时蚊子妈妈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笑容一下子堆积在了脸上，边鼓掌边夸奖道：“太优美了！太精彩了！能亲眼看到两位舞蹈家的优美舞姿，小妹一下子感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如沐春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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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夫妇非常矜持地欠了欠身，说道：“承蒙你的夸赞，真是不好意思。”小一眼睛一翻，想：“我怎么看不出来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当然这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于是只有看着蚊子妈妈手捂嘴唇夸张地笑道：“哪里哪里？确实是太精彩了，你们不愧是伟大的艺术家！哦，对了，这是我干弟弟，蜜蜂小一。”说着，她很自然地把小一拉到了身边。蝴蝶夫妇这时才正眼打量了一下小一，蝴蝶爸爸笑着说：“哦？这是你干弟弟啊，长得真是俊俏嘛。你好啊，小朋友。”小一呆呆地回了一声：“你好……”话音未落，蚊子妈妈打断他说道：“呵呵，两位艺术家，我这弟弟非常地仰慕你们呢，而且你们二位还曾经不小心救过他的命呢！虽然对于两位艺术家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但我这弟弟却是念念不忘呢！你看，这不是非要我带着他来欣赏你们的舞蹈吗？顺便他还带了一些小礼物聊表谢意呢……”说完她朝小一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拿出礼物来。
这个时候小一已经完全明白了蚊子妈妈的意思——和这些骄傲的家伙打交道，是需要不断地吹捧的。于是小一马上拿出了自己的蜂蜜，递给了蝴蝶夫妇，并非常有礼貌地说：“小小心意，请两位笑纳。”蚊子妈妈听到小一这么说，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果然，蝴蝶夫妇欣然接受了小一的礼物。蝴蝶爸爸还笑着说道：“哎呀，真是客气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而已，呵呵，谢谢你，小朋友。蚊子妹妹，那我们就回家了啊，刚跳完舞，得回去清洁一下。”蚊子妈妈马上微笑着说：“好好好，那我们也就不多打搅了，两位快回吧！”
告别了蝴蝶夫妇，小一一路上都皱着眉头，心事重重的样子。蚊子妈妈看着他这样，也不多话，因为她知道，这个聪明的小朋友已经学到了一点什么，正在消化呢。
一会儿功夫，他们来到了雏菊丛的旁边。蚊子妈妈看了看天色，告诉小一：“再等一会儿，太阳就会西斜，到那个时候，我们才能去拜访纺织娘一家。”小一不解：“为什么要等到太阳西斜的时候呢？”蚊子妈妈笑着说：“因为纺织娘一家人是晚上出来活动的，对于他们来说，白天是他们睡觉的时候，而且在睡觉时，他们会封闭自己的耳朵，只有到了太阳西斜的时候，他们才会逐渐醒过来。”小一恍然大悟，又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呢？”“多看，多听，多学习。”蚊子妈妈的回答简单明了。“哦……”小一回答着，同时暗暗下决心，回去以后一定要多多学习，不然……太尴尬了。
果然，太阳西斜的时候，纺织娘一家准时地从沉睡中醒来，他们热情地接待了小一和蚊子妈妈，甚至还留他们两吃了晚餐——蚊子妈妈借口说不饿，于是美味的蜜露全让小一享用了……
告别纺织娘一家，蚊子妈妈朝小一挥挥手，朝着花园深处飞去。临别也没有什么意味深长的语言。可是这一天的经历，却也让小一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长了不少。
带着夕阳的余晖，他振翅而起向家方向飞去。那背影，轻松而沉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