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到这条熟悉的街,永康路。上一次从这条街飞奔而去的情形还记忆犹新。
周末的永康路热闹非凡,虽然气温不是很高,但人们还是喜欢坐在露天,一切是如此熟悉。
何静下了车,遥望着喧嚣的人群,心事重重。今早在咨询室刚跟丘山见过,两人不欢而散,现在去找他,会不会有点尴尬?他在家吗?她还从未不声不响就找上门去……
脑海中一连串问号,转身一看代驾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离去。
“那个……”司机刚准备上平板车,疑惑地回头,心想这个纠结的女人又想怎样。
或许是他的眼神阻止了何静,她摆了摆手说,“谢谢你,再见。”
代驾司机离去了,留她一个人在原地,手里握着车钥匙。
何静想了想,还是应该打个招呼,于是给丘山发了条消息:“在家吗?”
打完这行字,她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停留了好久才按下,然后迅速把手机装回口袋里,深吸了一口气,向前走去,她安慰自己如果没有回复,就当自己故地重游好了。
“咻”地一声,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来了,何静赶紧拿出来一看,是丘山的回复:“在。你在哪里?”
“我在永康路。”她故意没有说“你家附近”。
“哦,要上来吗?”丘山自己说了。
“不会打扰你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客套了。”
何静想那就大大方方的吧,于是径直向街背后丘山住的那幢公寓走去。
到了门口,她正打算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她看到里面只开了屋子中央那盏花苞灯。
迟疑片刻她还是象征性轻敲了两下。
“请进。”丘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何静推开房门,看到屋子里一片旅行之前的气氛,行李箱放在空地上,一半已被衣物填充,还有些书和资料来不及放进去,暂时搁在一旁的地上。
丘山正在书架前拾掇,回头看到何静便站了起来。两人对视了好久,没有说话,只有舒缓的爵士乐在房间里飘荡。
“你怎么来了?”丘山柔声说。
何静想起白天咨询室里自己的冷淡,低下头说:“就想见见你。”
她看到丘山向自己走过来,“今天不是才见过吗?为什么又来,是不是忘记什么东西在我这儿了?”
何静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语塞,恨不能转身就走,她抬起头问:”我有什么忘了吗?”
“有。”何静露出疑惑的表情。
丘山指了指自己,“我。”
何静怔住了……
丘山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进怀中。
她贴在丘山胸前一动不动,贪婪地呼吸他领口散发出的雄性气息,是好闻的古龙水混着体香的味道。宽厚的胸肌,温暖的体温隔着那件白衬衫向她侵袭而来,何静忍不住缓缓环住了他的腰。
“为什么突然不理我?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丘山在她耳畔厮磨着,声音焦灼。
何静仰起头来,看到丘山的眼中微微发红,她见不得男人伤心,安抚似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突然间她双脚离开了地面,是被丘山有力的臂膀拦腰抱了起来。
“诶,门没关。”何静扯了扯他的衣角,慌乱中不忘提醒,刚说完就被摔到柔软的床垫上。
丘山转身去关门,回来的时候,胸口的衬衫扣子已经全部解开,露出小麦色健康硕实的胸肌。何静爱极了这大理石般完美的肉体,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
两人立即滚到一起抱紧,嘴唇似磁铁般吸住,互相用舌尖探寻欲望的出口。
何静丰腴光滑的身体在丘山的手掌中变得温润柔软。丘山曾依偎在她胸口说,那就是他的故乡。眼下这个游子正归乡心切,偏偏今天何静穿了件前搭扣的胸衣,他在背后摸索半天遍寻不着,不禁开始急躁,动作微微粗暴起来。
何静默不作声把他的手牵到胸前的搭扣上。
“发明这种内衣的人实在太坏了!”丘山说着用牙去咬那搭扣,何静轻笑着躲闪……一瞬间他们又回到过去无拘无束的快活中去了。
搭扣弹开的瞬间,丘山突然抽离,他隔开一段距离欣赏着何静摊开的身体,眼底无法掩饰的情欲喷薄而出,他正拼命克制着。
何静害羞地用手捂着胸口,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被单里,她知道自己的背部线条也很好看。
果然丘山伸出手,在她的脊背上一遍遍摩挲,感觉惬意极了,她像只小猫舒展着身体,享受爱人的抚慰。
欲望的火花在这温柔的抚摸中停顿下来,何静突然想抱着丘山说说话。
“咱们躺一会儿吧。”她回头说。
丘山顺从地睡到她身边,把头埋进她的胸怀里。
世界安静下来,何静仰望着头顶那盏梦幻的花苞灯,心里充满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她觉得只要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自己就变得无比心安,好像任何烦恼都可以抛诸脑后。
就这样静静拥抱良久,何静轻声问:“这次到底要去多久?”
“可去可不去,看你让不让我走。”丘山抬头看了看她,在她唇上轻啄,像只顽皮的小鸟。
“什么叫可去可不去?如果对你有帮助,当然要去。”
“我不,我怕走了你就不要我了!”丘山的脑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咬住了她一只乳头。
“啧!”何静叫出来,“好好说话。”
丘山一脸无辜,“那你先告诉我,上次为什么生气跑了?”
何静沉默一下说,“我看到有个外国女孩跟你走在一起,还以为你背着我交其他女朋友。”
“其他女朋友?……那就是说你承认是我女朋友啰?”
何静别过脸去,被丘山一把端正过来,他爬到她上方,“是不是?”丘山深邃的目光一直望进她的眼睛里去。
何静轻“嗯”了一声,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
“我要你说出来!”丘山一改刚才的孩子气,命令道。
“嗯。”何静稍微抬高了声音。
“嗯什么?我要你讲,你是我女朋友!”丘山再次要求。
“那你呢?你有承认过吗?”何静反问。
“好,我要你做我女人,你同意吗?现在就告诉我!”他霸道的表情,将脸贴近。
这是丘山第一次明明白白说出来,何静听了心里如同撬开了一桶封存已久的蜜罐,香甜的气息四散开来。
“等等!什么叫做你的女人?”何静突然疑惑地问。
“女人的意思就是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那又是什么意思?”何静想起咨询最重要的一条是不要妄图猜测来访者的意图,而是用不断提问去一步步验证。当下她正在做这件事。
“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还不明白?”丘山挠了挠头,此刻他正骑在何静身上半跪着,上衣已经不见,两人都衣衫不整,“难道要我在这种情形下求婚吗?”
他终于说出来了!幸福来得太突然,何静一时呆住了,这个求婚的画面也实在太销魂……
愣了几秒钟,她才想起吻他,伸手一勾丘山的脖子,他整个人便顺势倒在她身上。这一次火山彻底爆发了!
如果说之前的鱼水之欢是原始冲动下的寻欢作乐,那么这一次则是灵性的连接。
不久前何静在一次直觉力体验课上学到,人身上的脉轮分七个层次,其中最低两层叫“海底轮”和“生殖轮”,主管性的能量。如果欲望仅仅在这个层面释放,对能量是一种消耗,而若升华到头顶,称之为“顶轮”的层面,则可以获取与无穷的可能连接,释放出更大爱的能量。
这一次的水乳相融明显与之前不用,何静能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她控制不住幸福的呻吟,并且越来越大声,吓得丘山赶紧用舌头堵住了她的嘴,他含糊不清地说:“邻居要被你吓死了,还以为我在杀人呢!”
何静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等情绪稍微平复,丘山又开始诱惑她,“不过我特别喜欢听你叫,很刺激!”
一场暴风跟随着骤雨,两人折腾得筋疲力竭,才倒下。躺了一会儿,何静才意识到什么,她偏过头问,“你射了吗?”
“还没。”丘山奄奄一息作答。
“啊……这么久。”何静向他的身体摸索去,果然还坚挺着。
“要再给你一次,好久都没交公粮了。”
何静听了不禁笑出来,“你还会讲公粮!”
“以后你要做我老婆了,我不交给你交给谁?”
她贴着丘山的胸口,听着他强壮的心跳,幸福得头晕目眩。这一刻,等了许多年了。
“哎,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还没给我个明确答复呢!”丘山推了推她。
“答复什么?”她装傻。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这样也算?没有钻戒,也没单膝下跪。”何静故意逗他。
“好,你等着,都会有的!”丘山说完一跃而起,继续探索她的身体,然后抬头一笑,“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嘛。”
于是又是一番欲海颠簸,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两三点了。两人洗完澡,瘫软在床上,互望了一眼说:“这下真的睡了哦。”
花苞灯渐渐暗下,窗外的月光洒进阁楼,何静感觉今晚身心得到了双重的满足,如同一团棉花糖飘落在身上,一边做梦一边扯一块放到嘴里,一直甜到梦里去。
快睡着的迷迷糊糊间,何静想到陈波说的,真爱永远不晚,只怕不够勇敢。嘴角不禁泛起一丝笑容,真的,一切都不晚,如果今晚没过来,那真要追悔莫及。
丘山太卖力了,精疲力竭,此刻已昏然入睡,但手臂还一刻不放搂紧何静。睡梦中的他一定也经历着一场甜梦吧?看,他的嘴角正飘着棉花糖絮般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