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山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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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不懂李宗盛,听懂已不再少年。

其实关于这句话,关于李宗盛已经是老生常谈,连我读三年级的小表弟都知道。绝对不会陌生,地铁里,长途汽车里,一个人无能为力这一切的时候。或许听过他写的歌,他唱的歌。或许理解,或许不理解,岁月里打磨的旋律,人终究是将懂未懂。只是潜意识里这老头唱歌还挺好听的。

以前我是这样认为的,第一次听的歌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当年的老旧收音机里娓娓道来的“走吧走吧,人总要学会自己长大。

我很难理解当年为什么家里仅有两张CD,父亲并不爱听歌,印象中他会的歌不超过三首。其中一首是谁明浪子心,一首就是李宗盛的爱的代价,卡带里反反覆覆他一个人听,一个人哼唱,没有人懂,没有人问。

关于他的认知只有这么多了,直到有一年的我是歌手胡彦斌唱了一首《山丘》,使我重新开始审度这个胡子拉碴放荡不羁的老头,和当年胡子拉碴的男人,为什么一辈子只听懂两首歌。重新审度他想要表达的东西,我也终于明白了纵横线组合,为什么唱《再见》张震岳在四人中排位最后,和李宗盛和他们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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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隔壁室友在凌晨在厕所大声嘶吼着。“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而那夜恰好我也失眠,反复的听着同样曲调。他情不禁时略带沙哑咆哮。我想,这歌得有多难听,他是有多难过才会唱这么难听。然而这一切是我深究的开始,不可逆转的误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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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小k,平时连远门都不愿出的一个人。在毕业后的某个午后,他发微信给我说要到北方。不理解的是为什么突然有了勇气独自一人,到遥远寒冷的北方流浪。他说:那里有他爱的人,那里有人在等他的怀抱,他发了这首歌的链接给我。反反覆覆的听,少不谙世事。连见面时的呼吸都要反复练习,这得爱的多卑微。后来明白大叔为什么可以写的这么婉转,因为那里也有一个人在等他。也明白了小k为什么可以抛弃一切,流浪远方等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那不是卑微,而是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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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时的李宗盛给我感觉是“好颓”这叔,写出来的歌都很负能量,“多少同林鸟,已成了分飞燕,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恋”。他挺明白的,却总是最末了给你留下一点点悬念。

我爹画猫特别像,不仅形象,而且意象。当他安安静静拿起钢笔,我就知道音箱里一定是这首歌,和窗边画猫的父亲。

后来那个音箱,被我拆了。为了要里面那个磁铁,我不知道。或许这一拆,是父亲的一整个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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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李宗盛自己一个人撑起了一个滚石,和其它歌手不同的是,他自己不仅能写,还能唱。无一例外的是唱他的歌手后来都红了,陈淑桦,梦醒时分。辛晓琪,领悟。梁静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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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周杰伦拍了个mv,寻找青春的颜色。男主和女主穿越时光来到2069年,冰天雪地里,整个故事用周杰伦的歌串联着,《开不了口》、《最长的电影》、《简单爱》、《听妈妈的话》......

记忆拉回到200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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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成熟有颜色,一定是李宗盛仰望都市时的灯红酒绿色。

这个男人懂得你背后的深情,心酸。

这个男人经历过你或曾经历或未经历的爱,和分道扬镳。

而且他不会很认真的告诉你答案,一切要等你自己去经历。

消愁里唱:一杯敬朝阳,一杯敬远方。

如果用李宗盛的话说就是:越过山丘,却发现无人等候。

这才是人生,乏善可陈的经历。越过山丘,还有个无数个山丘,没有终点。反反覆覆,望不穿秋水,而我们这里等待这属于自己的山丘和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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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杨宗纬和高晓松的越过山丘出现,老实说我曾经用心去听,也听不出岁月的序曲。

在某个午后,夹杂在人来人往的公交上。我忽然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原来一直在我们身边的我们从未曾发现的都市纷扰。

沉重的是代价,听懂李宗盛你已不再是少年。

这一天来的猝不及防,真心希望有一天李宗盛的歌我们永远都听不懂,那样我们就永远不会……

――图片来自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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