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将先长大,而后才老去
文:我是素颜
这是一本名字叫《成长的答案》里的一段话,看了甚是中意,专门转载了来,作为今天文章的开头语。
成长是学着接受,一个人向前进的同时也是失去的过程。分道扬镳带来的孤独,世事无常带来的挫折,生老病死带来的无力感,都是我们漫长又短暂的人生里必须经历的一部分。但你会知晓自己的力量,即便是在人生的海里遭遇一场大雨,浑身湿透,也依然拥有前行的力量。我们每个人都是往事的幸存者,最终学会的,都是如何与自己相处。
有一日与别人聊天时,说到自己长大了这样的话题。年龄又小我十几岁的友人带了颇不以为然的神态,取笑道:什么年纪了,还长大了。
年龄大了,并不意味着长大了。长大的是生理是身体是年龄,未必是心智。所谓的长大,是心智的成熟,是看懂了世事的平静和安然,是接受一切可接受不可接受的事情的淡默。
静静地聆听几对夫妻友人围在一起,男人有男人对家庭对妻儿的言论,女人有女人对男人对家庭的认识。男女所处的位置不同,对物事的认知也大不同,各种矛盾累积叠加,夫妻关系从刚刚成立小家时的磨合期,到后来的适应期,矛盾对立期,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再到后面打不散,吵不离的无奈弃权期,历尽二三十年的风风雨雨,都到了不惑的年纪,突然之间想透了太多的事,吵什么呢,闹什么呢,有什么值的撕破脸皮非要争个胜负的要紧事呢。
往日不和的画面,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滑过脑海,当时当景的怒火中烧,恨不得拿刀把对方一刀捅死的冲动,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点燃的怒气,再回味起来,不过是一个个不堪回首的过往。倘若有影像留存,把当时吵架发疯时泼妇一般狰狞扭曲的表情一一留存,洗出来贴在墙上,一准能贴整面的墙。
假若能早早观赏到自己的异相,会不会早早觉醒,放弃自己的固执己见,平淡而悠然地度日呢?
幸而,这一天还是来了。就在某一个时间段,突发一个偶然的事件,触发灵感,自此意识到自己长大了,无关年龄与身体、生理,是内在认知的真正长大。一切的过往,不过是长大必须经过的旅途,所有的伤与痛,所有的矛盾和冲突,所有的异己和排己,都是路上必见的风雨,也是必见的风景,无论美丑苦甜,都是独属的经历经验,都是独一份的,唯经历过,才懂得。
就在一个刹那,仿佛所有的过往都变成了一段尘封的记忆,被锁在一个四周是透明玻璃的阁子内,不必俯身,过往历历在日,清晰可见。所有流过的泪,叫骂过的话,破碎一地的残渣碎片,走过的荆棘路,所有过往的堪与不堪,一切的一切都坦露无异。
能看得明白, 自然明白的也透彻。不禁长长地感叹一句:何苦来着,一切不过尔尔。你以为的令你痛过令你哭过令你累过令你伤过的所有,不过尔尔。算得了什么呢,你还曾经那么在乎过,动容过,悲怀过。
终于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候,你忽然明与了,一切值得的,也是不值得的,所有在乎过的本也可以不在乎的。此时此心,终有所得,用人长大用心变老了作注解,仿佛还不够味。倒不妨什么也不说,只叫一个悟得字,更为贴切些。
悟了,并没误。时间还有,不惑、知天命、耳顺、古来稀,这日头还长着呢,未必晚矣。倒有些欢喜了,且浅浅淡淡再苟活半生,观一朵花,赏一朵云,嬉一只狗,踏一次青,与生活与自然与大千世界,平和相处。轻轻浅浅疏疏缓缓清清淡淡,活一个自在随性坦然,才好。
一切刚刚好。我自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