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赞成和反对
六、暂时还很不清楚的一幕
内容梗概
伊凡与阿辽沙分手后动身回父亲家，但奇怪的是，他心头忽然升起一股无法压制的烦恼情绪，他思来想去也找不到源头。直到他走近父亲家，看到仆人斯麦尔佳科夫正坐在大门旁的长凳上乘凉时，他才立刻领悟到自己一直对这仆人耿耿于怀。
这时的伊凡，一定还不知道这个仆人其实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伊凡讨厌并憎恨斯麦尔佳科夫，是因为听到阿辽沙告诉自己与他见面的情形。虽然他们在讨论中忘记了
斯麦尔佳科夫，可伊凡再次看见他就立刻升起一股按捺不住的怒气。
事实是伊凡近来特别讨厌斯麦尔佳科夫，尤其是最近几天里，甚至开始觉察到自己对他愈来愈强烈的仇恨心情。而刚来时，情况恰恰相反，伊凡对他是特别的突如其来的好感，甚至认为他是个独特的人。主动让斯麦尔佳科夫习惯与他谈话后，伊凡常对他思想混乱，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情况深感惊讶，他们也谈哲学，甚至谈到，既然太阳、月亮、星星是第四天创造的，为什么第一天就有了光明，这应该怎么理解？总而言之，斯麦尔佳科夫暴露出一种无限的自卑心，而且是被侮辱了的自尊心。
伊凡从这里对斯麦尔佳科夫产生了厌恶。当然，还有在家里发生的一些麻烦事情中，每当伊凡想了解斯麦尔佳科夫的想法时，他总是表现情绪上的兴奋激动，愿望上的暧昧不清与杂乱无章的不合逻辑性。不过，伊凡从没有让自己放肆，露出不礼貌的样子。斯麦尔佳科夫便以为自己与伊凡是同谋，伊凡心里狠狠地咒骂着斯麦尔佳科夫，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另一种话。
斯麦尔佳科夫回答了伊凡问候父亲的情况后，突然把话题转到建议伊凡应该到契尔马什涅去，伊凡不解，他又沉默了。斯麦尔佳科夫又提到，他看费多尔与德米特里都像发了疯，其实他俩变得简单时就像孩子。他很怕费多尔日复一日地缠着自己不停地问，为何阿格拉菲娜•亚历山德罗芙娜（格鲁申卡）还不来？而德米特里也会日复一日手拿着枪告诉他，如果疏忽格鲁申卡来家不报的消息，首先要命的就是他的脑袋。
伊凡责怪斯麦尔佳科夫把自己裹进事情里，他又不是德米特里的侦探。而斯麦尔佳科夫说自己没办法，他甚至希望自己明天能再发一次长长的羊角风。他说自己的羊角风就是从阁楼上摔下来开始的，抽风停了又发，整整三天没清醒过来，是费多尔请来医生赫尔岑斯图勃，他差一点死去。
伊凡说一般人是不会知道自己何时发羊角风的，再说，德米特里不过是威吓气话罢了，他是不会杀他的。而斯麦尔佳科夫却说，自己有权利用这个方法来救自己的命。他还有一事担心，那就是德米特里一旦对父亲做出什么荒唐事时，大家会把自己当作德米特里的同谋。
不知不觉中，斯麦尔佳科夫把他与费多尔•巴甫洛维奇的秘密也告诉了伊凡，那是伊凡的父亲在格鲁申卡来家时要求斯麦尔佳科夫通知的敲门暗号，当然更有德米特里出现时的暗号，以及费多尔给格鲁申卡装着三千卢布的大信封。伊凡驳斥了斯麦尔佳科夫担心德米特里会来抢钱与杀死父亲费多尔的猜测。
在他们俩的对话里，伊凡突然感觉到了斯麦尔佳科夫左右逢源的能力，他对费多尔及自己兄弟们之间的事情了解很多且很有想法。可是他又是经不住质问的，因此斯麦尔佳科夫在伊凡咄咄逼人的问话中嗫嚅着，卑鄙地陪着笑脸，胆战心惊地准备随时倒退着躲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