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味小时候,趴在妈妈的背上, 母亲背着我到二里外的另一个村子去读圣经。晚上,天是黑的,路是黑的,妈妈的步子却是有力的。一群人说说笑笑,轻松愉快。妈妈的背是欢乐的。
在妈妈背上待时间最长的一次,要属八九岁时那次生病了。村里没有医生,我又发烧的厉害,妈妈背我到离家十多里的镇上去看病。走走停停,又不敢停时间长。妈妈的背是温暖的。
慢慢的,妈妈的背已撑不起我快速增长的身躯。只有当妈妈喊我给她搓背时,才又近距离地感受妈妈背的温度。每年夏天来临,妈妈都要不停地去地里干活。锄地,摘豆子,掰玉米,背麦子,半天活干下来,母亲的背就奇痒无比。弄上一盆水,毛巾打湿,在背上左右上下不停的拉动。很多时候母亲会让我来帮忙,因为有的地方够不到,实在吃力。黑黑的,红红的,一条一条的抓痕,粗粗细细。妈妈的背是伤痕累累的。
再后来,哥哥姐姐我都外出上学,接着上班。妈妈的背承载了更多的压力,爸爸是吃商品粮的,要上班,帮家里干的活都是有限的。可每次回到家里,妈妈都是精神满满的。妈妈的背是活力无限的。以至于我都没再注意它的存在。
再次注意到妈妈的背是前几年。有一天,和妈妈上街。妈妈的步子老也跟不上我。走走停停时,蓦然回头,发现母亲背已驼了,腰亦弯了,个子好像变低了!一瞬间,鼻子酸了,眼里热热的东西滚来滚去。我极力克制自己时,母亲紧走几步赶上来,说:“现在腿走不快了!你先走,别等我!
“儿女是箭,父母是弓”。弓拉得越弯,箭射得越远。”多年前看到这句话,只感觉这是个形象的比喻。现在再次想起,眼里是满满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