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秋天的某一天,我正在水泉凹地里收割谷子,突然听到“啪、啪、啪”连续几声枪响声从东北方向的书庄村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很多大人小孩正应声向那里跑去,我也扔下镰刀,没有多考虑就跟随了进去。
当我们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书庄村村边大庙门口时,审判大会已经结束,参加大会的各个村的村干部和群众代表,也都离开了会场返回了各自的村庄。
我们什么也没有看到,很是失望时,突然听到人群里有人说枪毙人的地方是在庙门外的拐角处,我们都拥了过去,没有看到尸体,但是看到墙角和地上血迹斑斑。
人们议论纷纷,又有说家里人没有来收尸,是愤怒的群众连拖带拉扔到南边一口废弃的煤矿井里了。
枪毙是谁?枪毙了几个?我带着这样的疑问回到了水泉凹村,进门时母亲问我去哪里了,我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母亲说,审判会没有通知小孩参加,会场小参加的村庄多,各个村只是村干部和群众代表参加了。
母亲说,审判会是由晋南县民主政府主持召开的,经过了晋冀鲁豫边区政府批准,审判了咱们村的“半包面”和新柱他哥哥,枪毙的只有新柱他哥哥一个人,放过了“半包面”。
母亲数落我说:“秋收也是龙口夺食,你放下镰刀就跑了,金灿灿的谷穗散落一地你一点都不心疼。”
我其实没有听进去,大脑反反复复就是“新柱他哥哥,汉奸,日本鬼子进村,新柱他嫂嫂被糟蹋,万松岭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