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某些弱智跟来例假似的,到一些特定的日子,就见红。
这不,眼看圣诞节就要来了,一些蠢蛋就开始蠢蠢欲动,说要做一个纯种的中国人,不过洋节。
有些国人,也不是故意的特别的蠢,就是觉得到这一天了,不表个态,心里不踏实。不表演一下,他总心虚,怕自己的小日子受影响,甚至,有些人还想前途上更提升一下呢。
更有些国人,一点都不蠢,可以说非常聪明,聪明到鸡贼,知道什么样的主子喜欢什么样的菜,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每到特定的日子,总要“蠢”给主子看,所以你会发现,那种例假贴,这个转转,那个转转。
总之,有意的,无意的;主动的,机械的,他们就在这一天上交了智商税。
说起来很有意思,不管是防御性,还是主动进攻——穿上汉服去宣示中国文化,抵制圣诞节,在前几年还只是陕西等地个别学校的行为,在网上引发的争议,也大多呈一边倒态势(就是被喷惨了……)。
除了个别近年逐渐活跃的所谓“儒者”,大多数国人对完全排斥文化交融并不买帐。
最起码,穿汉服的那些少女们并不知道,汉服原本是不包括胸罩和内裤的,不知她们当天穿没穿。
如果要彻底皈依传统,她们与男友婚前偷欢,对夫君大发脾气,婚后偶尔偷情,都是要被严厉惩治的。
即使那些声称信“儒教”的,恐怕也忘了儒教优秀信徒曾国藩对由洋教变异而成的“拜上帝教”建立的太平天国相互的杀戮之残酷。
这种整体上对中外文化交融和竞争持开放、宽容态度的气氛,要算中国改革开放三十余年的社会基本成就之一。
然而,当官方一本正经的宣称要警惕西方,黑云压城般地大谈意识形态安全时,大多数只是为了狂欢和财物,而非真为信仰而过圣诞节的中国公众,也无法不感觉到一种闭关锁国、排外仇外、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阴阳怪气。
再稍稍的回顾一下历史,就更有意思了。
汉服的确是中国历史上的主要服饰,唐代时还流行过胡服,满清时又有了旗装。中西的服饰区别,还是很大的,西方服饰发展突出人体形态,中国服饰历史主要是遮盖人体形态。
今天已经没几个人还习惯穿汉服了,胡服西化变成了马甲,旗装西化改成了旗袍。虽然民国时期也抵制过一阵子暴露身体的装束,后来就越穿越少了,当今现代中国的服饰几乎是全盘西化的。
不仅穿,吃也一样。中国有很多食材也是外来的,诸如核桃,葡萄,黄瓜,茄子,葱姜蒜,这些是西汉时期传进中国的。苹果是三国时期传进来的,菠菜是唐朝时传进来的。西瓜这个名称的出现是在南宋。明朝的时候,中国开始大量引进外来食物:玉米,马铃薯,花生,向日葵,番茄,还有今天中餐离不开的重要食材—辣椒。
今天很多中国人离不开的食材都是外来的。
对于这些外来食品,不知道当初古人是否抵制过一阵子?
现代中国在吃的东西上抵制过肯德基,却从来没有抵制过天天吃的各类有害食品。西方并没有抵制过中餐,结果很多中国人在西方都成了西方的厨子。
就连中国人的发型,也是逐渐全面西化的,男子从长发披肩,到脑后一根辫子,再到今天的杀马特。
其中留辫子和剪辫子都有人抵制。
中国历史上最缺德的抵制就是抵制满清的“解足令”:男人宁可自己留根辫子,也要给女人穿上小鞋。
我看现在那些身穿洋装的中国人,在大声呼吁抵制过洋节的,都是清末抵制剪辫子那一路人传承下来的历史边角料。
至于那些抵制西方的节,却悄悄成为西方的人,无论他们是中国什么阶层的,到了西方也只能成为西方的垃圾。
同一个世界,同样的人类,想吃什么样的饭,爱穿什么样的衣,喜欢什么样的鞋,认可什么样的节,这些本来就不是人该管的事儿。
其实关于洋节的争议,中国一直有。在以前,官方虽然不置可否,但不会为此专门放假,也不组织相关的活动,已表明了态度。至于民间怎么搞,基本上听之任之。
而民间基本上是商家促销的时候,对大多数热衷过圣诞的年轻人来说,其实与宗教信仰没什么关系,它就是一个浪漫的日子,一个可以聚会、放松甚至狂欢的理由。
但这有组织的抵制洋节,问题就来了。最大的问题,就是违法了中国的根本大法,宗教信仰自由。
当然,中国违宪不究的事多了去了,不管宪法刑法,不如党的看法。
民间对圣诞的争议或许还有对传统文化衰微的担忧,但官方对洋节的紧张反应,我看就是源于,其意识形态越来越没人信的恐惧。
在相互依赖、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全球化时代,老有人以爱国的名义,鼓吹抵制洋货。其实抵制洋货,不如抵制蠢货。
同样,在宗教共存、文化密切交流的时代,抵制圣诞,不如抵制蠢蛋。
曾经,法国王室也是宣扬民族主义的一把好手,后来民族意识觉醒的暴民们就把国王送上了断头台。
曾经,沙皇俄国也极力强化大斯拉夫主义,后来暴民们就把不能带领大斯拉夫伟大复兴的沙皇给推翻了。
曾经,日本也极力宣扬民族主义,爱国志士们下克上,把日本带到只好和美军血战太平洋了。
这些统治者也都觉得自己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