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谢谢你送我回来,对不起,我睡着了。”拨通了刘泽宇的电话,白璃犹豫了一下,还是很诚恳的说道,“你昨天是平安到家的吧?来回路程两个多小时,真的......很感谢。”
[我没事,经常夜里开车回家,习惯了。你昨天到家的时候有点发烧,现在好些了吗?]
“哦,烧已经退了。”白璃摸了摸额头,还是感觉有些尴尬,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好好休息吧,周日回来的时候告诉我,我去接你。]
刘泽宇似乎觉察到了白璃的尴尬,笑着说道,[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断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伤,怕是三天内都别想下床。”祁霖黑着一张脸,端了一杯热水走到刘泽宇病床边,”为了她,你还真是肯豁出命去!可是,人家却不领情,你值得吗?”
“祁霖,你知道白璃为什么真么恨我吗?”刘泽宇看着挂断的手机,唇边挂上一抹凄凉的笑意。
祁霖有些怔住,他没有看到过刘泽宇这样的神情,他知道刘泽宇对白璃有感情,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他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曾过问。之前看到白璃的态度,只是感觉白璃的个性更加难以接受,没有往深处想,此时,刘泽宇这样的神情,却让他心里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将热水杯递到刘泽宇手上,安静的坐在他床边,看着他有些落寞的侧脸,这张脸是他看了十年,也默默喜欢了十年的。只是他从没有想过要和他有怎样的发展,他知道刘泽宇喜欢的是女人,所以不会冒着失去他的危险去和他表白。
而白璃都能看出来的事实,他又担心有一天刘泽宇也会发现,就真的会彻底失去这个朋友,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只要默默守护就可以了。
“你知道吗?三年前肖可可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那时你们都不在,只有白璃陪着我,我不记得喝了多少酒,而酒醒后我才知道我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你和白璃......”
“她一开始不承认,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可是我多少还是有点记忆,我一直很努力的想要对她好,想要弥补我对犯下的错误,她却一直说是酒后的一场误会,谁都没有必要在意。”
“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有什么事情都自己忍着,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是真的想要对她好,肖可可离开之后,是她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是傻瓜,我也有感觉。”
刘泽宇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满脸的疲惫,眼睛看着虚空中的某处,神情落寞而苍凉。
“我的一次次表白,她都当做是玩笑,现在想想,换做是我,可能也不会相信吧,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对另一个人产生感情,我也不知道对她是出于什么,直到她出了事......”
刘泽宇的声音突然就顿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水杯。
“她......出了什么事?”祁霖试探性的低声问道,手心里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他隐约觉得,事情已经完全出超出了他的想像。
“她之前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直到那一天,我接到了诊所打来的电话,我赶到的时候,看到她苍白着脸,从诊所里面走出来,我真的感觉自己欠她的太多了。”
“她......”祁霖的脸色也一下子变得难看,不可置信的看着刘泽宇,“她到诊所......”
“是我的错,却让她一个人承受了所有的痛。”刘泽宇一抹自嘲的笑,从唇边闪过,表情更显苍凉。
“她......”祁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有些气恼的低吼道,“她为什么都没有告诉你?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来决定吗?她这样自作主张,难道不是应该怪她自己吗?”
“她是个女孩子,你要她怎样做?何况,何况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实。”刘泽宇沮丧的摇摇头,又有些懊恼的攥紧了手里的水杯。
“你们......你们都是怎么想的?那是一个小生命!你们就这么的不在乎吗?随随便便就可以放弃?”祁霖更加气愤的站起身,怒目瞪视着刘泽宇,有些不可置信。
“白璃之前说过的,你欠她一条命,就是说的这个是吗?我开始还不明白,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过往,那你为什么还是让她走了?她不是后来也试着接受你了吗?你们到底在闹哪样?”
“她不是可以狠心做出那样决定的人,我知道的时候,只是感到很彷徨,后来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明白原因。她因为帮我出头,那段时间喝了好多酒,还因为胃出血住进过医院,那样的情况,是不能留下那个孩子的。”
刘泽宇苦涩的笑笑,“所以说,还是因为我,她所受到的所有的苦痛,都是因为我,是我害了她,是我害死了那个孩子......”
“所以......你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所以,为了还她这一条命,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命了,是吗?”
祁霖冷笑的一声,目光灼灼的看着刘泽宇,恨不得一个巴掌打过去。双手在身侧攥得紧紧的,骨节都突出的有些泛白,他不想掺和进他俩的事情里,但是看到这样相互折磨的两个人,实在不知道该要怎么忍下去。
“她不肯再相信我了,她看到了三年前我写给肖可可的一封没有来得及寄出的信,她以为我还想着肖可可,她以为我只是把她当做是替身,我对她的好,都只是因为愧疚,无论我怎么解释她都不肯再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是那样绝情的对我说出了那些话,我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有喜欢过我。”
刘泽宇双手用力搓了一下脸,将脸埋在双手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才愿意相信我。”
“那你......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感情?”
刘泽宇沉默了好久,直到祁霖以为等不到答复的时候,才拿起车钥匙,“我去把你的车修理一下,你好好休息,回来时我给你带午饭。”
“我爱她。”
祁霖放在门锁上的手,猛的顿住,刘泽宇的声音虽然很低,却很清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晦涩的一笑,手拧动了门锁,开门走了出去。
“刘泽宇,你注定要失去他们两个人了吗?”刘泽宇苦涩的笑笑,眼泪潸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