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未年十一月廿八日申时一刻，食枣三颗，味美，再食，左门齿断。此齿出而又进，带残相伴十三年有余，今舍予而去，呜呼哀哉，何其痛也！
忆昔日，争强于溜冰之趣，摔倒于教室之侧。同学视曰：断之。予对镜亦觉断之。医者拍片查之，曰：似未断，乃钉钉一般入颚，需拔之。齿出，破一角，未细查。齿之长出乎意料，后每每与友谈及。医曰：齿未坏，汝尚小，用真不用假，塞入可固之。口中铜丝缠绕半年，果固。此前文所谓“出而又进”。
时光荏苒，十年一瞬，校园发呆之人已成家谋生，小镇外飞之心已渐无波澜。牙龈处自五月出血渐黑，因常年安好，未重之。数次就医均以琐事未遂，终成惨局。医曰：齿有缝，当是摔伤所留，日长蚀之成洞，息肉填之，时日一到，轻咬则断。又曰：出而又进之齿历十余年，不痛不痒，值也。再曰：应弃之，否恐蚀它齿。如此而言，此齿堪评“尽忠职守、死而后已”。欲藏之，然齿断处过深，齿根难寻，六用麻药、数次敲打、血水不止，其中痛楚难以言表，遂忘。术毕刻余，忆起，医已抛之，无可寻。哎，相伴近半生，分离三爱堂。破相数周，语漏气，食费力，其烦不忍细述。
妻曰：人体毫发，缺之、坏之、替之，均不可。经此一难，予深感之：一破财二受罪三无可挽回。今执笔记之，予吃一堑，君长一智。非日日三刷、食后漱口不足以护齿强根！要事言三！要事言三！要事言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