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月光中,街巷间,路灯下。
孙子要与奶奶单挑,奶奶低下头,孙子拿着气锤打在奶奶的头上,奶奶吆喝着,孙子乐呵呵地,哈喇子间充满爱。一只黑白色的老猫竖起尾巴,在老奶奶的裤脚蹭来蹭去,咕噜咕噜的声音在小巷里悠扬……
我从路边走过,看着温馨的画面流淌在心间。
二
猫冷冷的看着溜走的比她大十几倍的庞然大物,那只庞然大物一扫之前的耀武扬威,一脸懵逼。
2000年,猫小姐第一次来到我家。
或许,她是一个暴力萝莉,每天爬上树又爬下来,或者用爪子抓树皮,甚至偷偷用爪子抓沙发,被教训了仍然不放弃不后悔。
听我妈说,猫小姐之所以讨厌狗,是因为猫小姐在小的时候,屁颠屁颠的跑到大黄狗身边,但大黄狗一脸厌恶,咬的猫小姐半死不活。
八月的一天清晨,猫小姐在院子里喵喵的叫,我妈纳闷,走到院子里一看,猫小姐优雅蹲坐在门口,旁边躺着一只小老鼠。我妈一高兴朝她扔了一条小鱼,猫小姐叼着鱼爬上了屋顶,转眼间消失不见,最后还得我妈把老鼠铲走。
这是猫小姐第一次抓老鼠。
三
2001年,猫小姐第一次当妈妈啦,我妈特意给她准备了一个木箱子,里面垫满了棉垫子。在经历了两个月的大肚子生活后,在经历了一场无声无息的黑夜之后,第二天早晨,我妈一掀开棉垫,伸出了四个可爱的小脑袋,和一双发呆的大眼睛。
然而,在窝里的小猫被别人看了几次后,或许是爱子心切,第二天,猫窝里的猫就不见了。几个月后,在家的附近总是看到几只行动灵敏的小猫,抓也抓不住。
周末在家无聊的时候,碰见了猫小姐,买上一包方便面,爬上屋顶。坐在屋顶上,看着蔚蓝的天空,手里拿着一包方便面掰成两半,我一半,猫一半。
我问她:“你是猫,你怎么会喜欢吃方便面呢?”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说:“喵。”
我生气了,朝她喊:“你就只知道认吃的。”
她说:“喵。”
四
2008年, 猫小姐老了,她变成了猫婆婆,声音嘶哑无力。当见了大黄狗时,任大黄狗再怎么挑衅,她只能无声无息的绕道而走,眼神仍是冷冷的。
猫小姐也懒得爬树了,这种耗费体力的兴趣爱好还是交给年轻人来玩吧。
猫老了,和人一样,喜欢待在人旁边,以前整天不回家,总是不知道和哪个猫鬼混去了。现在猫更喜欢依靠,在人旁边蹭来蹭去,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猫就是这样,你对她亲热的时候,她高冷的对你不屑一顾;她对你亲热的时候,能烦的你头疼脑胀。
五
2009年,因为上学的缘故,搬到了离学校更近的镇上。因为在楼房里不方便养猫,便把猫放在老家让邻居帮忙养着。后来听我邻居说,在我们离开家的几个月里,那只猫每天早上都在院子里喵喵的叫,然而再也没有人为她打开门,给她一条小鱼。
那只猫在半年之后消失了,她已经老了,有人说她找到了新的主人,也有人说她太老了死在小树林里,因为他们见过一个死猫的尸体……
我想,世事无常,人心会变,事物也在变,留下的唯有回忆永恒,当你回忆起时,无论是欢喜,还是悲伤,时间也无法将其完全抹平。如果问我,当我老了的时候,我会干什么,那我多希望能隐居郊外,养一只猫慢慢变老,不为别的,
不仅因为我内心愧疚,其实当人老了,能回归童年的本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