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人规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什么道理,总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我在家,我家四岁的小侄子就默认是我带。也不见有人解释一个原因,总之这就是现实。
话说最近里的某一天,也搞不清楚是哪一天了,我休息,一醒来,家里果然又只有我和一个四岁的小破孩,别的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凭空玩了一场消失一样,但面对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我总是比他多熟悉这个世界很多年,总是不能不管他,更何况我跟他好歹也算是亲人,于是我跟小孩商量着吃了饭,商量着去买了零食,然后商量着去了图书馆。
让写作业不肯,让写半页字不肯,拿着一本画书看呀看呀。也不是真看吧,主要是不肯练习写字,实在不肯算了,我小时候也不肯的,我,我拿一本注音版《呼兰河传》,为什么是注音版,因为陪他只能在儿童阅览室,于是我返老还童,读书都都注音版了。小孩在我旁边看画报。
过了一会儿,只很小的一会儿,小孩思念自己蚂蚁的书,满世界的去找,没有找到,晃了很大的一圈儿,拿了一本来,说是”搞笑猫“的故事也很好看,我凑过去,是一本,唉,也说不上是什么格调的书,里边的句子,诸如什么,宁愿在自己的世界里静悄悄,也不要在别人的世界里乱糟糟之类的,还有什么"我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逃不出去“云云之类。
书自有风格,但奈何被我们读变了味道。
那一页本来是不要在世界里迷失了自己,画一只小黑猫,一对小白猫,小图小朋友指着这么哲理性的画问我:姑姑,你知道哪个跟别的不一样?他以为这是辨别不同。犹如他的幼儿画册。
小猫的蝴蝶结在迷宫的另一侧,一个人子迷宫外,代表寻找,小图认真走迷宫,然后告诉我从哪里可以走到。最后我们两个人为为小猫的蝴蝶结不是在脖子里,而是系在尾巴上开心半天。
人家明明是孤独的主题,一个人对着电视画面的水钓鱼,小图大觉有趣,喊:我是一台电视机。他以为是什么?变身的游戏。
作者如果是我们朋友,知道我们这么看他的书,都要跟我们绝交,好在我们也不认识作者。总之小孩因为有大概是风格跟他的幼儿画册不一样的画大感兴趣,他有自己的解读,而我,我是因为一本书竟然可以读成这个样子,觉得实在创意。以至于我俩都走出了图书馆还在兴致勃勃的讨论这样一本书的内容。
书也只是书,看人怎么读,这句话实在是对的,我们就这样把一本后现代感的书读成了少儿弱智读物。
这也就罢了,今天,小朋友赖在床上要看电视,我哄他不动,于是自己说:“那我自己去看那本搞笑猫了哦。“于是急忙爬起来,急匆匆跟在我后面,跟上。可怜这是谁家的书,是谁的情思与寂寞,是谁的思考与寄托,是谁的倾诉与创意,就被我们俩读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