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我们是一辈子的朋友。
2010年,九月。
初秋的凉风带着丝丝的迷惘,我看见你,一个人把玩着小玩具,若无其事的编织着,你的心里,仿佛有一层扣不开的门。紧紧的,锁住了自己的心。
那天,我走近你。手很自然的就搭了起来,那天的阳没有秋的萧瑟,尚有夏的余温。
于是,我竟发现你安静的外表下有着一颗躁动的心。曾几何时,我们偷偷的躲在午后校园的墙角处舔着冰淇淋。阳光暖融融的坐在我身上。盛夏的小草被修剪得无可挑剔,毛茸茸的,有生机。我那时还童心未泯,把冰淇淋滴在地上,让蚂蚁分享。
我还记得,你每次找我说说心事的郁郁寡欢。我还记得,你向我抱怨老师是多么无聊的愁眉苦脸。我还记得你告诉我同学对你的漠不关心。我从无法切身感受到你的痛。只是千方百计的劝解你,告诉你,世间残存的美好与幸福,没有那么少。
我记得那时你渐渐的转变。渐渐从平房极大的亮眼之地。我们一起拼搏一起奋斗泾川县,我们可以如此成功。在领奖台上,我看着你笑了。你的眼前却掠过一丝阴霾。我不解,你却也不说,一切仿佛还是仍然那么和谐的不了了之。那天的风 没有春的温暖,却有冬的料峭。
2016年,五月
晚春的暖风夹杂着青春丝许的躁动与不安,我们手搭着手,建起一座属于自己的誓言,立志向同一所学校努力。那幼稚可笑的口号,是我们心中的执念。一份份的题目在书桌上堆得如山一般高。用掉的笔芯也收集的小盒子里,成为我们努力的见证。我们用照片将记忆封存,你和我谈笑着,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那张决胜千里的试卷上,填上一个运酬帷幄的答案,那便是我们努力的结果。
一个电话如炸雷般清醒。接到录取通知书的我欣喜若狂。刹那间,你的目光如一品片扶贫中人性的十字尾巴快飞快地荡漾开学。真像愚蠢一样开合良久,却始终沉默。于是刹那间的惊喜被一盆冷水浇凉。风呼呼的刮着,吃了全身。那个初夏,带着蝉的狂躁与不安,吟出不平凡的燥热。
2016年,八月。
你像一只挫败的公鸡,丢失了曾经的皇冠就始终在绝境挣扎着。我茫然无措,也无法体会。我从未想到,你会这样曾对他人的厌恶转移到我身上,你会将对我的信任赠与他人。你的声泪俱下,你母亲的歇斯底里,不知何时,你化身为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受害者,而我变成了一个狂妄自大的施暴者。是我的过分骄傲伤害了你的自尊?亦或是你与我在不断地隐忍和委曲求全中产生了隔阂?“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母亲的话仍在耳边回荡。夏天的蝉聒噪的鸣叫着,汽车呼啸而过,带走了已经不可修复的伤。那个暮夏,忍着秋天的悲凉,鸣出萧瑟的挽歌。
2017年,七月
偶然街角遇见,只是僵立,刚才的笑容渐渐凝固,微微点头致意,寒暄。仿佛一个普通的熟人,含着往事的苦涩,却也忘却了不好。身边的好友笑着问到:“她是谁?”
她是谁?闺蜜?朋友?那个曾说一辈子的知己?
“她是我小学同学。”
那个盛夏,带着栀子花的清香,被风带走的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