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和崂山擦肩而过,许是机缘不够吧?在这个阴凉闲散的雨后日子里,从沙子口出发,驱车直入后山,开始了浮生半日游。
一入山,三朵儿吐着花蜜的萱草花,怒放在清泉中,被我发现,一个俯冲跳下涧谷,偷来傻笑,想这花儿定然也吸收天地灵气,于是深深用鼻子闻花香,已然我也成精灵。
明霞洞斗姥殿半山腰上,紫薇花映日,团簇缭绕百年,缥缈的芬芳和着神龛里的清静香,在这个夏日的午后,散淡到了云的那一边。天皇殿前左右两株四百多年的山茶树,墨绿欲滴,想她来年的新芽我是不舍得采摘的。
太清宫里左侧有一棵千年银杏树,最外的树皮周身裂开,许是被雷电劈开,还是被火烧成这种斑驳,抑或是被人为砍斫,沧桑不言,树皮之内竟然包裹着四五棵粗细不等的银杏树,究竟是一棵树,还是多棵树?道法自然,银杏树给了我最好的回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超凡入圣须向吾求觉悟,脱俗归真更宜此问玄津”。右侧那棵银杏树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远处有一只足有两个石碾大,高半米的花岗岩石龟,头齐生生断在一边,里面的故事,我没有打听,因为看门的道士在午后眯缝着眼睛坐在门边睡着了。
五步一换景,十步一重天。清泉,云岚,霞雾,伴奏在我的脚踝边,缠绕在我的腰裙里。
黑色的一对对大蝴蝶镶着蕾丝,慢节奏的摇呀摇;一袭宝蓝色袅娜的豆娘子在小溪里,摇曳着华尔兹,人至不惊,逗惹着我给她摄影留念;青松之上,两石之间,随处可见的蜘蛛网,像极了远古的符号,太阳一出,银珠满缀,一个太阳生出无数个阳子。
野树莓如樊素歌女的小嘴儿,肉嘟嘟的,散落在草丛里,我铺开裙子去摘她们,摘了三颗又不忍心了,我是这般暴殄天物,心里责怪起自己来了。白色的野菊花过人高,跑到里面搔首弄姿玩自拍,是没有人笑话你的;崂山人家的的大黄狗,慵懒地卧在白石上,任我上蹿下跳按动快门,也扰不了它的清梦。
整座崂山新雨过后,我只想再生出一双眼,生出一双耳,铺张开我周身的每一个毛孔,贪婪酣畅淋漓于这仙界。
天气预报说明日要来10号台风,邻近中午便不再售票,整座山上仿佛只有我,5个小时过去了,浑然不觉疲累,想来自己成仙了?我已归去,君莫念,君莫念
(以上的图片――花儿来自崂山,将永远芬芳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