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梦想真的照进现实,我发现,我的那些豪横不过是过过嘴瘾而已。当它们洗好了真真切切地摆在我面前时,我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好似一座僵尸立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又像一个站在班主任面前大屁不敢放一个的三好学生,规规整整地立在它们面前,显得异常安宁,且平静。
是的,在那之前,我几乎都未曾入过她的家门,更别提她那两道峰了。我只能说是几乎,毕竟,我现在已经老了,很多事早已记不起。尽管,算起来我和她认识已经有小三十年,但在她家死鬼将死鬼之名坐实之前,我给自己划了红线,就像小学时同桌女生给我划的那道线一样——不可越雷池半步。
那些年,我恪守了这条红线,即便她家死鬼刚走的那段日子,我也没有趁虚而入。为此,我的棋友齐蔡不止一次当面拍我马屁:真是个君子,要是放在我这里,早就把持不住自己。我说你爸才是君子。
我已经老了,他们都说老了就该有老了的样儿。我想我当下该有的样子,应该包括不许任何人将我架到缥缈的道德一派,否则,我极有可能被架得多高就摔得多惨,这样,我会死不瞑目的。另一方面,我又不愿与一切灰暗事物太过亲近,这样说,并不表示我有多少与众不同之处,我不过是想别活得太令自己嫌弃,仅此而已。想来想去,就只剩下忠实于本心这一条路可走了。至于恪守红线,我并不为此感到沮丧,更不为此感到高尚。我想,但凡是个正常人,无论如何也不会为自己的多年不得而欣喜若狂进而自我陶醉,毕竟,我不认为保有圣母之心对于我来说是多么有吸引力的一件事。
总之,人死大于一切,听说了这个消息,那一阵子,我的心里也怪不好受。虽然,我曾不止一次替龙圆嫁给了施得脍这家伙感到惋惜。但要我为一个死了的人喝倒彩,我认为说出去总有些不成体统。
就在我感到异常安宁,且平静之时,想必是龙圆也觉得氛围太过缓和,她提议要我和她浪漫浪漫,我说怎么浪漫,请指示。她伸出手指再一次指着那张床垫,说就在死鬼躺了几十年的这张床上,你敢不敢浪漫。我说这样是不是对死人有些大不敬,她说只要你浪漫时不放肆且真挚就谈不上不敬。我问她此话怎讲,她说只要我跟她浪漫时不想着别的女人即可。我说这哪里是只要,分明是既要又要嘛!她说你这就不敢了,我说我尽力而为吧。她说,好。我说,那我就不客气啦。她说你快点。
那晚,后来的事,我又记得不太清晰了。我这该死的老年病,总是时来时不来,就像上了年纪女人的例假,会迟到,却不会缺席。唯独不同的是,二者发作的部位有所差别。
可也就是那晚,在我和龙圆放肆结束,彼此依偎着睡得正酣之际,小敏却闯进了我的梦里。而这么多年来,我对龙圆早已养成了有一说一毫无保留的习惯,哪怕是一个梦,我也要与她稍作分享,她虽说是嘴上不屑一顾,但是我清楚她心里乐得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