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去了趟衡阳。一是想去看望手术后的岳父,二是岳母生日。虽然知道,去了也没用,反而还要让二老照顾饮食起居,徒添麻烦,但若不去,心里更不舒服,特别是妻子。
五月二号是岳母进70的生日。妻姐一家也赶到衡阳了。岳母和妻姐在厨房忙碌一上午,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只待中午团聚,举杯祝福。
饭菜上齐,时间也到了中午近一点,看店铺的岳父还未回来,一问,原来是突觉肚子疼痛,去了诊所寻医问药。又等了十来分钟,再问,说腹部疼痛难忍,已经在诊所输液了。问是否需要去医院,岳父又说再等等,看看情况。
面对一桌子佳肴,我们都没有笑容再吃下去。沉默了一会,妻姐还是提议举杯为岳母庆生。大家心情沉重,潦草吃完中饭,再去电询问,岳父仍疼痛难忍。我们决定,无论如何,不能再拖了,还是去大医院检查为上策。
我、妻姐、妻姐夫和岳母,赶到诊所,岳父眉头紧锁,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蜷缩着双腿躺在病床上,嘴里一个劲地“哎呦,哎呦”。诊所医生也让我们送去医院检查疼痛具体原因。
搀扶着岳父下床,上车。临走,又有客户来电需要买东西,于是让岳母留下,我们三送岳父去医院。一路上,除了汽车的马达声,只剩岳父的“哎呦”声。大家都没有说一句话。
赶到医院,医生很快就给岳父打了止痛针,接着送进了CT室照片,然后就是输液等照片结果。些许是止痛针发挥了功效,岳父腹部的疼痛大为减轻,停止了叫唤,已经能平和的和我们交流沟通了。
医生询问了岳父的既往病史,妻姐怕岳父听到,悄悄将医生拉到邻房,告知岳父已是癌症晚期,癌细胞扩散到了肝和肺上,原本也约了五月五号去长沙做进一步检查。
望着躺在病床上瘦削、黑褐色,遍布老年斑的脸庞,想到他这凄苦的一生,不仅悲从中来。
听妻子说,其爷爷在渡头塘镇是名大药材商。岳父虽出身“大家族”,然还未满10岁,其父亲病逝。其母是其父中年丧偶后续娶的“小老婆”。进入那动乱岁月,死亡的父亲仍成为被批判对象,虽然读书成绩好,但仍不允许读高中。
没办法岳父只好踏入社会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