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蜡笔与丸子
图：蜡笔与丸子
“我想攀附月色
化一阵清风
吹醒群松春醉
去山中浮动
吹下一针新碧
掉在你窗前
轻柔如同叹息
不惊你安眠”
01
九月来了，夏天过去，秋天到了。
八楼ccu病房里，空调打的很足，即使是九月的秋老虎相伴，护士都穿着医院统一的外套。还穿着南丁格尔裙的我，冷的鸡皮疙瘩起了一阵又一阵。
好在，护士站的后面有一面大大的落地窗，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温暖的不像话。
刚来的八床患者是一位将近九十的爷爷，因为陪护要求做核酸检测所以爷爷的身边暂时没有人，我自然也是多多关注了这位患者。
爷爷睁着眼睛，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蓝色的围帘。安安静静的吸着氧气，此外安静的几乎只有他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02
下午三点的时候，陪护总算是来了。
只不过是这位爷爷的爱人，是一位将近九十的奶奶。
颤颤巍巍的走进来，看着病床上的爱人，笑着挥挥手还带着调皮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我能看见她的眼神顺着吸氧管的位置移到了爷爷的手上。而后握住，弯腰在耳边轻声呢喃着什么。
许是我不太能懂得这样的感情，在我看来，这样的陪护大抵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到最后添乱都是有可能的。
老师也考虑到这点，打了电话给奶奶的儿子重新找一个陪护。
不知道是不是空调打的太足，奶奶的身子轻颤了一下，眼神是满是无奈与不舍。
城市人的生活节奏很快，干什么都特别的赶时间。
可是找陪护这件事情却是足足等了一个晚上。
晚上的ccu特别的冷，冷到要穿一件厚厚的羽绒服才可以拥有些许的温暖。
爷爷的病症很重，到了晚上几乎睡不着觉。
最近晚上的月亮很大，奶奶推着爷爷，在落地窗前看着。
03
“奶奶，12点了，怎么还不去睡觉啊？”
“你看，他都睡不着。”
墨一样的天空，护士站的灯光却很亮。
玻璃窗上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两人互相依偎着，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前的月亮。
城市的马路上，到了两点还是会有不少的车辆经过。
带起微微的风，昏黄的灯光渲染了白日里墨绿色的梧桐树叶。
窗前没了人。
床上的人开始渐渐入睡，床边的奶奶却还是很精神的看着爷爷。
我看着窗前的月色。
灯光明亮的护士站清晰的倒映在玻璃窗上。
玻璃窗上我只看见自己的样子。
没有明亮的月色，他们的眼里或许只有彼此。
04
医院的连廊上，是一条玻璃通道。
白天，天气好的时候，阳光四溢。
可惜的是两天的玻璃被白色的纸死死糊住。
只剩下头顶的一片白云。
爷爷并不知道，奶奶已经在那一天回了家。
好可惜，再温柔的风也吹不进这密不透风的病房。
剩下的也只有雪白的天花板。
或许最好的陪伴是，
看着你入眠
然后再安静的离去。
最后化作一阵清风
轻柔如同叹息
不惊你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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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等你，诸事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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