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夕阳不美,天空也并不是如何晦暗,虽然它也并不是湛蓝。我希望此刻的心情能够随浪漫飞翔,飘上那洁白的云朵,在忽然湛蓝的天空下放声歌唱,风让我的歌声悠扬的飘荡,我就在云雾中缓缓飘向远方......
于详就是于详,没有任何人能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行为来代替于详,也没有任何符号的名字来代替于详的于详.当她早上醒来,吻一下身边熟睡的女儿就起床洗漱时,她已经不知不觉的推后了丈夫的位置。可当她面对镜中的自己时,有时会禁不住返身坐到丈夫身边:“亲爱的,你说我怎样才能显得成熟,稳重,风韵味儿,女人味儿十足一点呢?你看我的头发,总是乱蓬蓬的,该留个什么样的发型呢?唉,我总是减不下来,昨天称又重了一斤,今天不吃饭了。”她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询问着他,似乎期待着他的答案,又似乎根本用不着他回答。“其实你挺有女人味的,只不过你扎起头发会显得特别年轻,像个小姑娘。其实女人味不是打扮出来的,首先得从言行上来体现,一个卖菜的穿什么也穿不出女人味来呀?”这就是丈夫的回答,让于详半点也不信。这种回答让于详感到不满意,所以她就不高兴,所以就有争吵......
其实我们并不想把事情搞的太糟,我想她也一样,可我们同样没能力,无法驾驭或更好地控制事情的发展方向,或许是因为我们的目标同样的不够明确。
也许一个人单处的时间太多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纵然那份寂寥不足于对于详构成任何威胁,可那可怕的回忆总像拉不断闸的洪水般汹涌泄下,她开始想家,那个已越来越遥远,在她心目中越来越模糊,越来越被淡忘的家。那个家里,她生活了整整二十年,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忆她在某个地方生活过的每一天,可那些日子的片段,那似已凝固的一个个生动的画面,跳跃着,似一张张连续却毫不相关的照片一一在脑海中闪过。她早已不能详忆起旧房子的摸样,可那两扇开关就吱呀作响的关上总裂一条大缝的木门,却永远的以关时的样子印了下来。还有儿时的那个在街边的破帐篷......
一个记忆没有任何污点的人是幸福的,而于详不是。尽管她现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幸,可留在她大脑中的记忆片段却鲜有使人激动,使人幸福和快乐的,它们不是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中刺啦啦的寒风,就是她孤独的徘徊在小路上的情景,还有那棵古怪的杨树,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竟然裂开了那么大的一个血盆大口!那古铜发褐色的裂口,以及那可怕的形状,却是于详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直到现在她都感到奇怪,杨树的树干上怎么会长出那么多只大大小小的眼睛,而这些眼睛却只只有神,仿佛就是天上什么人或什么神的眼睛,而不管于详躲到哪里,返过身却发现那些眼睛仍然在注视着她。有时,就是现在,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死亡......
只不过人的忍耐是有一定的度的,她只不过想本能的反抗一下。一整天不见面,见了面还那么心烦,真的有什么刻骨的愁冤仇恨吗?
激情随着无奈去了,哀愁随着岁月淡了,童话里的一切都早已烟消云散了。葱绿的叶子映衬着朵朵鲜红的花,地上的小草摇摇摆摆地滚动着身上的露珠,一条明净的白沙路细细的弯曲向远处......
也许可以期望着改变一些吧!
当她把一切的理想梦想都溶解为现实中的从容,是时间剥夺了她的幸福,还是时间赐予了她财富?她没挣到大把的钞票,却于茫茫生活之洋中学会了宽容,平和与微笑。当每一个巨大或是汹涌的浪潮打来,她只是静静的应对,当穿着皮鞋的两只脚越迈越远时,没有什么脚印可留。当眼睛再也看不到清晨的露珠与绚丽的晚霞,当心情不再为肃秋盛放的蓝色牵牛而驻足,充斥满耳的街头舞乐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想为女儿再画一幅当年的玫瑰盛开,手边却还哪有那样的纸,哪有那样的笔啊!山山水水已不再她的心里了,早已不再试图抓住什么,挽留什么,偶尔一个美丽的梦已让她很是欣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