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城”这个词我应该是从小听到大,从小说到大的,山东济南因泉水而得名“泉城”,“天下第一泉”趵突泉领衔七十二名泉,形成了刘鹗“笔下家家泉水户户垂杨”的美景。
其实,在我国北方的河北省也有一座泉城,那就是能将“太行山魂”与“泉城灵韵”完美交融的邢台。
这座拥有3500年建城史的“燕赵第一城”,以清风楼为脊梁,以好南关为血脉,以达活泉为眼眸,在历史长河中沉淀出独特的地理肌理与人文气质。
沿着清风楼向南漫步,穿过古今交织的街巷,仿佛翻开一部活着的邢台史诗。
立于府前南街北端,清风楼如一位身着唐装的智者,俯瞰着邢台的千年沧桑。
这座始建于唐代的郡楼,历经明代重修后,以重檐歇山之姿傲立古城中心。
清风楼不仅是建筑艺术的瑰宝,更是邢台风骨的象征。
明代知府黎光亨重建此楼时,以“清风涤政”为名,寄望官员如清风般清廉。
楼内现存的王维四季图石刻,将“空山新雨后”的诗意凝固于青砖之上,成为文人墨客千年唱和的精神图腾。
而民间传说中,清风楼镇压“帝王之气”的神秘故事,更为其增添了一抹传奇色彩。
从清风楼沿府前南街南行,不出一刻钟便踏入好南关。
这条明清至民国时期“九省冠盖通行之路”,曾是华北商贸的十字路口。
青石板路上,骡马蹄印与独轮车辙深浅交错,诉说着“百产菁华聚会之区”的繁华往事。
昔日的皮毛行、药材铺、茶庄鳞次栉比,如今虽难觅旧时商队,但“布袋院”建筑群仍以三进四合的格局,默默讲述着商贾云集的盛景。
如今,这些院落被改造成文创市集、非遗工坊,老榆木柜台旁摆着咖啡机,汉服、唐装的男男女女少女漫步其中,留下一张张穿越历史的永恒瞬间。
穿过好南关,好像让人忽然想到了南关的谐音是“难关”,走过好南关,也可以寓意为好路在前,再无南关。
若说古城是邢台的灵魂,15公里外的达活泉便是它的血脉。
这片华北最大城市泉群,因后赵皇帝石勒在此祈雨得名,更因元代郭守敬引泉灌田而焕发生机。
如今的达活泉公园,820亩碧波倒映着郭守敬纪念馆的铜像,泉眼处“再来泉”的碑刻提醒着人们:这座曾因地下水超采断流30年的泉群,如何在“引补蓄”工程中重获新生。
春日里,野狐泉的芦苇荡中白鹭翩跹,泉溪蜿蜒如青罗带;夏日,百泉河的荷花映日,垂柳下老者执棋对弈。
最妙的是秋夜,泉畔的露天剧场亮起灯火,《邢州密宝》实景剧的光影投射在泉幕上,将邢侯筑城、紫金五杰治水的传说娓娓道来。
邢台“太行泉城”的美誉,源于独特的地质馈赠。
西倚太行山脉,东接华北平原,特殊的褶皱构造让地下水在冲积扇中汇聚成泉。
历史上“环邢皆泉”的胜景,造就了“三丈五尺泉眼,五步一井”的生存智慧——邢窑白瓷因泉而兴,扁鹊医术因泉而传,甚至邢台方言中“井”与“家”的发音相通,足见水与城的共生关系。
这种地理特质也塑造了邢台人的性格:如泉般通透坚韧。
从春秋邢侯筑城到郭守敬丈量天河,从紫金五杰革新理学到当代“太行山农业创新驿站”,邢台始终在传统与现代的碰撞中寻找平衡。
正如泉群需要“节管调并举”的保护,这座城市也在文旅融合中探索着发展的新范式——用AR技术复原古官道驿站,以“泉文化”主题巴士串联景点,甚至将排水管网设计成泉眼造型,让基础设施本身成为文化表达。
邢台最动人的风景是历史与当下的对话。
清风楼的檐角飞雪与好南关的霓虹倒影重叠,达活泉的涟漪中荡漾着郭守敬的算筹与孩童的笑靥。
这座城市如同太行山涧的一眼活泉,既沉淀着五千年文明的重量,又涌动着与时俱进的活力。
当暮色中的开元寺钟声响起,你会明白:所谓“太行泉城”,不仅是地理的馈赠,更是文明在流动中生生不息的见证。
邢台的故事,永远在泉水的叮咚声中续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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