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读完一遍《齐物论》,庄子洋洋洒洒,长篇大论,道尽哲思,尽显智慧,足见庄子精神世界之充盈。
庄子这篇文章写作思路,前半部分主要是观点议论,后半部分主要是故事例证。文中七个寓言故事,按照出现顺序,分别称之为:天籁之音,朝三暮四,十日并出,一问三不知,丽姬悔泣,罔两问影,庄周梦蝶。
简单梳理下各个故事含义。
1、天籁之音。这是开篇说到南郭子綦正念入定后给学生讲最高精神境界,现在指优美音乐,原意是“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意思是好听音乐都是自身发出的,和谐就是美。引申含义是无需外求,只要内观,这就是“以道观物”。
2、朝三暮四。也就是狙公赋芋故事,现在指一个人变化无常,原意是“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意思是整体情况没有改变但是个体感觉迥异,用情绪理论说就是“影响情绪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我们对事情看法”。引申开来,对立后面是统一。
3、十日并出。原文说的是尧问于舜的故事,尧想讨伐三个小国却感到心神不宁,舜回答“十日并出,万物皆照,而况德之进乎日者乎”,看似说尧的道德如太阳普照万物,联系神话故事后羿射日,也含有征服战争无法用道德洗白含义,引申为万物平等,杀伐无益。
4、一问三不知。啮缺和王倪的对话,三问三答“不知道”,又认为吃住美嫁四种情况没有标准答案,看法对立不代表看法对错,现在认为一问三不知是贬义,本文原意强调自知,保持低调,别固执己见。
5、丽姬悔泣。瞿鹊子和长梧子的对话,说的是人的观点变化快,乃至前后对立,自相矛盾,同时也没有评判标准,比如美女丽姬被带给晋国国王,先是哭泣不已,乐不思蜀又后悔当初哭泣。事物都在发展变化中,但变化都是自找的,永远不要试图改变一个人,你能改变的人只是人家自己想改变而托辞是你的帮助而已。
6、罔两问影。依附别人没有自由,看似自由的别人也有依附而不自由,推广之后,我们以为的自由者都没有绝对自由,唯有道法自然才自由。自由都是有代价的,自由和责任,自由和付出,这是对立统一。
7、庄周梦蝶。回答了“我是谁”这个古老又鲜活的哲学问题,从庄子提出“道通为一”来看,庄周和蝴蝶无所谓谁梦见了谁,万物都是对立,万物都是统一,万物都是平等。
回顾总结:丽姬悔泣故事,强调发展变化,“诸行无常”;一问三不知故事,强调是非平等,“诸法无我”;十日并出故事,强调万物平等,“寂静涅槃”;庄周梦蝶故事,强调对立统一;罔两问影故事,接受现实不自由;朝三暮四故事,接受情绪管理在自我;天籁之音故事,接受觉悟途径在自我。
小结,庄子在《齐物论》通过七个寓言故事,论证了世界的发展变化观和对立统一矛盾观,强调心生万法,外界给不了自由,心灵自由只能依靠自我觉悟后的道通为一,这就是以道观物,方法论就是万物平等、是非平等、生死平等、表达自由,这些都是哲学高度的思维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