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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妻在贵州众合天下债事生活服务有限公司盘州办事处上班。
傍晚下班后,我们到第二人民医院去看望住院的老黄哥,他得了肺癌!而且已是晚期!
到了医院,在特护病房找到了他。一进门,靠门边是一个可洗澡的卫生间,再过去就是老黄哥的病床。
病床前是一张稍窄了一点儿的折叠钢丝床。老黄哥穿着白底蓝条的病号服半躺在床上。
上嘴唇鼻孔处插着吸氧管,右手背上埋着输液针头,正在输液。
腰右边还挂着个排胸腔内积水的袋子。我真不敢相信这就是老黄哥!
老黄哥原是贵州某发电厂的厂长兼总工程师。2007年我去向他推销保险时认识了他。那时他约50多岁,身高约一米八左右,大背头,方脸。
眉不太浓,眼稍大,很有神!穿一身黑西装,打一条玫红色领带,再加上那黑的长尼子大衣和黑皮鞋,真是威武。
他下了轿车向我走来,我站在摩托车旁都不知该怎么办了。好在他夫人刘姐赶了几步来到我身边,对他说:“老黄,这就是保险公司的张老师。”
他笑笑,伸手来和我握手,我却没敢伸手!他是人大手大,我是人小手也小。
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对刘姐说:“拿保单来我签字,我还有个会,剩下的事你和张老师办。”
签完字,他上车走了!没走多远,车又转了回来,我以为他忘了拿什么东西。
没想到他探出头来说:“张老师,现在都五点半了,夜里骑车路不好走,我们家很宽,就在这住下吧!没事,我晚上回来还要向你请教保险的事。”
接着他又说:“小刘,招呼他吃饭,从那么远来不容易!”“哎!知道了。”刘姐答到。
黄哥走后,刘姐做了一条约半斤的鱼和一个三鲜汤,然后叫我吃饭。
饭后,我和刘姐聊天。刘姐说她今年42岁(比我大1岁),黄哥55岁。
黄哥的前妻原是电厂的高级工程师,因感情出了问题,他俩就离婚了!刘姐当时在厂部旁开个烟酒店,和黄哥只是熟悉。
黄哥离婚时,刘姐的丈夫已去世两年了。后经刘姐的大姐夫介绍,黄哥才和刘姐走到了一起!“那黄哥的前妻呢?”我问。“他前妻调清镇去了。”
我原以为黄哥很高傲,其实他人很好,那晚我们聊到十一点才休息。
除了聊保险,还聊到他为什么离婚,我又怎么从校长变成了保险推销员,又怎么把我的部门经理变成我媳妇都聊了!我们成了知音!
从那以后,他如果来县城,我们必然要见一面。我们去电厂那边,必定是住在他家。
大家都是老盘县人,我爱人的娘家和刘姐的娘家在一条街,她俩也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姐妹!
保险公司来了新险种,黄哥夫妻必然要买点支持我们的工作。
后来我去北京和同事在那办商贸公司,妻也没再做保险,黄哥也退休了,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少多了。
我们从北京回来,又去了深圳待了两年,刚回市府(县级市)不久,又进了贵州众合天下盘州办事处工作。
我们的工作就是让还不上债的债务人以少还多,分一到三年还清,让借贷双方都安心。
让债权人在无法要回债的情况下,用少量的钱化回债权,以挽回损失!
今天妻说,几年没见,也不知老黄哥家有债事没有,她想问问刘姐。结果刘姐在电话中哭了一气,我们才知道老黄哥患癌住院了!
想到他们夫妻的好,我们打了下班卡后,没顾上吃晚饭就赶去了医院看望黄哥。
刘姐见了我们,忙从钢丝床上站起来招呼我们。刘姐还是那么漂亮,只是比那时显老了点,显得得很疲惫。
老黄哥好像瘦小了不少,脸色灰白。我们先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然后才谈到黄哥的病。
我们以为他不知道他已经患癌了,结果是他说,癌症放疗化疗很遭罪,所以他不同意做放疗化疗。
现在主要是气难出,吃中药控制。黄哥一句话要分几次讲。他问我俩过得好不好,问我怕不怕死?我说,我和妻一直过得好。
我不怕死,活着在这边陪妻儿,死了去那边陪父母。他听后,说:“放不……下,活的……也……放不下。死的……也放不……下。”
我想问他活的是谁?死的又指谁?他却好像睡着了!不再说话了,只是眼角流出了泪。我们心里都有些难受。
刘姐说,黄哥累了,招呼我们去吃饭,我们便告诉她,我们要回家吃饭休息,明天还要上班。
于是刘姐送我们出来,我说:“黄哥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突然患癌了?”刘姐告诉我们,
黄哥半年前都还好好的,还去跑步钓鱼。后来他去看了他那得了癌症的前妻。
他们谈起当年离婚的事,前妻告诉他,和副厂长在宾馆开房的是她的双胞胎姐姐,她姐原是副厂长的初恋。
别人分不清,就说是黄哥的前妻去和副厂长开房!黄哥信以为真,忍受不了这奇耻大辱,于是便提出离婚。
他前妻性子也刚,认为黄哥是另有新欢,故意找茬,离就离!于是双方签字后真的离了!
她调去清镇一段时间后,很后悔当时的冲动,想再和黄哥复婚。
当得知黄哥已再婚,并且新婚妻子更年轻漂亮时,她只能独吞苦果,以泪洗面。
她说,真不该一时冲动,让孩子没个完整的家。这些年她没有再找过别的男人,她下辈子还要做黄哥的女人。
黄哥去清镇时还没哪不舒服,回来后一直情绪低落。
再后来觉胸闷气短,甚至有疼痛感了才去医院,一检查,竟然也是恶性癌瘤,和他前妻的病是一样的!
难道癌症还会传染?好像没听说过。
刘姐说,“老黄是个好人。他们当时真不该那样冲动。”
离了婚,大人孩子都受伤害。
“像我原来那个老公是死了无法。这婚能不离尽量不离为好。现在他就要随他前妻去了,丢下了我,我该怎么办啊?”刘姐哭了!
我只能说:“刘姐,真有那天要节哀顺便!缘在惜缘,缘去随缘吧!”
我知道这话很苍白,但我前所未有地感到辞穷。
骑车回家时,妻坐在后面把我抱得很紧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