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NB(Zero-inflated Negative Binomial)

单细胞RNA测序(single-cell RNA-seq,scRNA-seq)数据是非常有特点的数据,具有很高的稀疏性(high sparsity),具体表现为0非常多(zero inflation)。对于数据的分布给出合理的假设是非常关键的工作,是downstream analysis的基础。显然对于scRNA-seq的reads count数据,最常用的正态分布是不合理的。首先正态分布描述的是连续型数据,而reads count数据是离散的;其次reads count数据的取值只能为非负整数。经过不断的尝试,ZINB被证明是一种可以较好的描述scRNA-seq数据的模型,并且作为一些更advanced的模型的基础比如SAVER,scVI等。下面我们来看这个模型的细节。

1 Poisson Distribution

基于reads count数据的取值均为非负整数的特点,一个直观的想法就是用泊松分布来拟合scRNA-seq数据。泊松分布的定义如下:
f(k ; \lambda)=\operatorname{Pr}(X=k)=\frac{\lambda^{k} e^{-\lambda}}{k !} , \lambda > 0
这里X即为gene在细胞内的表达水平(reads count的数值)。但是用泊松分布来描述scRNA-seq数据面临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都知道,泊松分布的期望和方差是相等的,即:
E(X) = Var(X) = \lambda
但是对于实际的数据来说,随着gene的平均表达水平越高,其样本方差与样本均值的差越大,也即scRNA-seq数据的另一个特点——over-dispersion。我们用一张图来举例说明

example.jpg

如图所示,直线(y = x)为基于泊松分布的假设下,基因表达的理论均值与方差的关系,可以看到对于每一种基因,其理论均值与方差相同。而直线之上的部分体现了实际数据中,基因表达的样本均值与样本方差的关系,我们看到,随着基因表达样本均值的增大,基因表达的样本方差与均值的差越来越大,不符合泊松分布的性质。

2 Gamma Distribution

对于泊松分布来说,\lambda是固定不变的,如果我们给\lambda一个prior呢。 我们关于prior的选择是Gamma分布。而选择Gamma分布作为\lambda的prior在生物学含义上似乎没有比较直观的解释(其实是我自己没搞懂hhh),但是从统计观点看,Gamma分布是泊松分布的共轭先验(conjugate prior),会使得计算posterior非常方便。

Gamma分布的定义如下:
f(x ; \alpha, \beta)=\frac{\beta^{\alpha} x^{\alpha-1} e^{-\beta x}}{\Gamma(\alpha)} \quad \text { for } x>0 \quad \alpha, \beta>0

3 Negative Binomial Distribution

上述问题现在汇总为:
X \sim Poisson(\lambda) , \lambda > 0
\lambda \sim Gamma(r, \frac{1 - p}{p}) , r > 0, 0 < p < 1
证明X服从负二项分布:
\begin{aligned} P(X = x) &=\int_{0}^{\infty} P(x \mid \lambda) P( \lambda) d \lambda \\ &=\int_{0}^{\infty} \frac{{\lambda}^{x} e^{-\lambda}}{x !} \frac{\left(\frac{1-p}{P}\right)^{r}}{\Gamma(r)} \lambda^{r-1} e^{-\frac{\lambda (1 - p)}{p}} d \lambda \\ &=\frac{\left(\frac{1-p}{p}\right)^{r} }{x ! \Gamma(r)} \int_{0}^{\infty} \lambda^{x+r-1} e^{-\frac{\lambda}{p}} d \lambda \\ &=\frac{\left(\frac{1-p}{p}\right)^{r}}{x ! \Gamma(r)}(p)^{x+r} \Gamma(x+r) \\ &=\frac{\Gamma(x+r)}{\Gamma(r) x !}(1-p)^{r} p^{x} \\ &=\frac{(x+r-1) !}{(r-1) ! x !} p^{x}(1-p)^{r} \\ &=NB(r, p) \end{aligned}
根据上述证明,X服从负二项分布。但是新的问题接着产生,在产生数据的过程中,由于一些technical noises(比如某段RNA没有能够被逆转录)和intrinsic biological variability会导致数据中0的比例非常高,这也就是所谓的zero inflation。于是人们在NB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出了ZINB。

4 Zero-inflated Negative Binomial

\forall \pi \in [0,1], f_{\mathrm{ZINB}}(\mathrm{x} ; r, p, \pi)为ZINB的概率质量函数
f_{\mathrm{ZINB}}(\mathrm{x} ; r, p, \pi)=\pi \delta_{0}(\mathrm{x})+(1-\pi) f_{N B}(\mathrm{x} ; r, p)
其中\delta_{0}为Dirac function,\pi可以视为真实的基因表达值被观测为0的概率。至此,整个ZINB模型被完整的建立起来。除了以上这种利用Poisson和Gamma mixture构造NB的方法外,也有人通过NB的两个参数mean \mu和inverse dispersion parameter\sigma构造NB,即
f_{\mathrm{NB}}(y ; \mu, \theta)=\frac{(y+\theta)}{(y+1)(\theta)}\left(\frac{\theta}{\theta+\mu}\right)^{\theta}\left(\frac{\mu}{\mu+\theta}\right)^{y}, \quad \forall y \in \mathbb{N}

5 Zero-inflated? (UMI based or read based).

已经有很多工作证明了对于UMI based sequencing来说, NB其实可以很好的刻画scRNA-seq data(可以参考Nancy Zhang的SAVER)。所以到底用ZINB还是NB还是要取决于测序的技术。不过目前大部分测序都是UMI-based了,所以NB可能会成为更general的选择。

Reference:
https://en.wikipedia.org/wiki/Poisson_distribution
https://en.wikipedia.org/wiki/Dirac_delta_function
https://en.wikipedia.org/wiki/Gamma_distribution
https://en.wikipedia.org/wiki/Negative_binomial_distribution
https://gregorygundersen.com/blog/2019/09/16/poisson-gamma-nb/
https://zhuanlan.zhihu.com/p/95299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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