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1-08

                                                                 穆先生

                                                                     一


      在一座小区楼里,深居高层,隐住着一位性情古怪,且又为人直爽的穆先生。他是一个普通退休老者,说他老,就是那黑里透白、稀疏没有光泽的头发中间、一块烧饼大小的秃顶给闹的。两道低垂的“扫帚眉”下,一双无神的小眯缝眼,充盈着那么一种似显忧郁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有多么大的愁苦,非以这种外在的神态表现出来不可。那满脸的沧桑皱纹,跟“车道沟”似的,粗糙且深壑。穆先生的那副瘦弱的长方脸和一米六几的、颇显单薄的个头儿,让外人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个有文化素养的一介学究儿。他曾“饱经世故”,命运多舛。他自恃深有体会的“洞察人情”,每每感受之下,不知有多少回让他领教了人世间的貌合神离、人心叵测。穆先生的这种心灵感慨,让半月之前的一次楼友“话聊会”,着实又给印证、体验了一把。

       一天傍晚,穆先生如往常一样,在忙完厨房杂务后,便到楼底下去扔垃圾。刚出一楼电梯,他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的、男人们的聊天声。老穆很厌烦这种近乎于吵嘴打架似的大嗓门儿。他疾速走出单元楼,扔完垃圾扭头就往回走。可腿脚还没迈出两步呢,一只粗壮的手搭在了他的左肩头。穆先生下意识地头偏向左方,不见人脸儿。疑惑间往右再瞅,敢情是住在三楼的老郭正冲他嘿嘿一乐呢:“穆头儿,哥儿几个已然恭候您多时了!走吧,和大伙儿一块儿聊聊去。” 老郭边说边拉着老穆往人群里拽。可穆先生偏偏不顺从,他倔犟地使出全身气力,摆出拔河的架势,身子直往后下坠退缩。 嘴里直嘟囔着:“兄弟,家里有事儿,等有空再陪哥儿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老郭,对于穆头儿使的这一计“金蝉脱壳”则不以为然。他冲着老穆面带微笑到:“穆先生您就别客气了!”说着,只消轻轻一推,就将穆先生弄在了人群中间。此时,一个尖嘴猴腮的黑瘦脸儿老帮菜,拿腔拿调儿地在一旁起哄架秧子:“穆头儿,您也不给大伙儿说个笑话儿。”这一刻,老穆觉得像是被人家耍弄了似的:“你们这不是成了绑票的吗?”老郭一听这话,还真学着电影中黑社会老大的那副派头儿,走到老穆跟前陪着笑脸到:“您说是绑票那就是绑票,不这么来,老兄能顺顺当当地和我们聚吗?”老穆“咳”地叹了口气,望着这帮人只好迟迟不语。沉默片刻,还是老郭打破现场的这一尴尬局面,他嘴儿甜似的夸赞老穆:您是咱楼里有名的文人秀才,哥儿几个特喜欢听您的评书式侃大山。每次聊天,临到最后,您总来句:且听下回分解。这会儿您就接着给我们好好儿‘分解分解’。或者说随便聊聊,用您的话来说:只要不冷场就行。”老郭这入情入理儿的一席言语,不知穆先生被触动和感化了呢?还是迫于眼前的这种“威慑”局面,于是,他强装笑脸,冲周围众人点头哈腰道:“谢谢诸位的厚爱与捧场。”随后,他直了直身子,头微微偏向一侧,鼻梁上翘挤弄了一下闭合的左眼,对这帮人不屑吐言到:你们想听什么?这时,一向只听别人聊天,自己从不开口的老马,突然冒了句:“就听上次你讲的国家大事。”“什么国家大事?”老穆为之一怔,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想不起来了。毕竟,那还是一个月之前和这帮人“话聊”的事了。穆先生用手摸着脑门儿,不知所以然地愣在了那儿。

       其实这之前,老穆曾和这帮人接触过几回。而给他的印象与感觉是:这些来自不同地方、不同角落里的“话聊分子”,其个人素养普遍不高。从他们的言谈话语中,你就时不时地听出这些人常带出的一些脏字儿口头语。更主要的,逢见面便是酒肉吃喝,东家长李家短。荤的素的花边小新闻等等诸如此类的庸俗东西随口就来。有时,即便话聊一些政治色彩浓厚的东西,也是不着边际的一阵神侃乱扯。根本谈不上什么逻辑性、论理得当。听他们地胡编海哨,老穆就觉得是一种精神折磨与大量的耗费时间。作为外人给封的大才子,穆先生倒也不怕被这些人“同化”了,遁入世俗之门。而是怀疑到,眼前的这些“老炮儿”,是否将自己的为人直爽、坦言相对,看作是愚拙可欺,当成他们取悦玩偶的欢乐之花?刚才老郭的搭肩之举和在场众人的狡笑出言,穆先生感觉出来他们是在拿自己“开涮”。想到这儿,老穆立马儿换了一副旁人觉察不到的戏谑神态,前后左右地冲大家恭拳到:“感谢诸位的热心捧场。”停罢,他双手叉腰,模仿社会台面儿上领导讲话的架势和口气,并没照老马的要求,去“分解”上次的聊天故事,而是就当下最敏感的国际政治话题,口沫飞溅、慷慨激昂地宣讲起来。开始,老穆使出以往惯常的绝活:以说评书的方式信口白活起来。等看到眼前这几位众人都竖起了耳朵,如同孩儿听幼稚园老师讲故事,入神般的双手托住下巴,随着讲者的思路渐入佳境,现场显出一片寂静的时候,老穆立马刹住“口若悬河”,随便聊起了于此不相干的其他话题。老穆这么做,其实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会儿,老穆心生怒气暗自到:你们这帮鼠辈,别以为我穆某人好“捏咕”(好欺负的意思),想咋着咋着。你们想借我之口欲求乐呵,图个心里痛快,我犯不着充当你们的开心果!这些话聊,爱听不听完事儿我立马回家。再瞧这帮聊客,开始还真跟听评书似的,乖乖儿坐在那儿洗耳恭听。随着老穆口中的语言变化,慢慢地现场有些骚动起来。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眯缝着眼跟睡着了似的,有的扯着嗓门招呼楼里出来进去的亲戚和熟人儿。更有的起身离座儿不辞而别。到最后,只剩下了老郭和老马在听老穆做报告。

         穆先生的台面儿讲话,从不怵场。他视台下观众如一群普通草民那么自信与坦然。所以,使得他的语言表达、语速快慢、能呼之欲出地尽情发挥。台下听众自然也就被他的出色演讲所折服,很快融汇到引人入胜的演讲故事的情节当中。可今天这场由老穆一手操纵的“话聊”剧情,轮到最后变成了如鸟兽散的混乱局面。可细心的老郭,他不买账。有意揪住老穆侃侃而谈中的国事评论偏激话,请老穆给予当场解释。虽然老郭没有与对方争辩的理论本事,可逮住了你的小辫子不放,也确实让尴尬万分的穆先生下不来台。老穆只好将头垂下,双臂摊开冲郭、马二人道歉到:“对不起,今儿的话题说走漏了嘴,还望哥儿俩多多包涵。”就在老穆挪动身子,准备回楼上时,儿子急匆匆地来到他面前:“我妈叫我下来找您,让赶紧回去!您看都什么时候了,还聊那!”被儿子的一顿责怪,老穆无话可说,一人径直朝楼里走去。再看身后的老郭、老马,他俩捂着嘴正偷偷直乐呢。


                                                                   二

           要说老穆,的确是个人才。平日里没事儿,除了鼓捣手机上微信,要不就是在废弃的药费单子、或是孙子使用过的旧作业本的背面儿,练习写字儿。他根本不靠什么字帖,写完的字只要自己看着顺眼就行。另外呢,成行成摞地书写好的字,也顺手儿编成了所谓的文学故事与小说。拿老穆的话来讲,是自我欣赏,求得一乐也。至于说向外发表,试图成为什么家的名利奢望。老穆做梦都没想过,纯属就是一个玩儿。他很少摸书本,写东西需要的时候,才查查字典,翻翻有关的书籍。他在纸上划拉文字的时候,最忌讳房间里有人。因为,他怕别人看见自己手舞足蹈的在那儿比划、呈现小说中人物的对白与动作。说夸大点儿,穆先生可以一天不吃饭、不睡觉,他都能坚忍的挺住。可你一天不让他在纸上写字儿,简直的就是作践惩罚他。因为,他对于写字太“走火入魔”了。就好比抽白面儿上了瘾一样,谁也拦不住。老穆就是这么个怪人。有时,他也把这种个人乐趣,显摆似的说给别人听。所以,一来二去的,老穆所住楼里的人,都知道穆先生是个了不起的大才子。而他,更喜欢和有文化素养的人在一起切磋聊天。有时为了确定自己的一席看法,竟然和人家争得脸红脖子粗,甚至不留情面地拂袖而去。事后,再遇见到人家,老穆仍然主动上去握手表示亲热。根本没把上次的吵架当成一回事儿。而一些普通看客与听众,每每与他聊天打招呼,穆先生也都是很有礼貌的与之相处。有时,心血来潮的还和周围的一些哥们儿逗逗闷子玩儿。所以说,凡是和老穆接触过的人,无不夸他为人直爽的好脾气。


                                                                      三

        可有一天,正值晌午。老伴儿搭了个脸子,冲老穆埋怨到;“以后少跟楼里那帮人瞎连连!” 老穆一听就楞住了:“咋回事儿?谁又跟你说什么了?”夫人将老穆头儿拽到身边说:“昨儿晚上,我到哥那儿串门,哥说,老马对他讲,你思想落后,对现实不满。要搁在文革,不把你打成现行反革命才怪呢!” 老穆腾地一下站起来,怒不可遏的脱口便是:“我操他妈!”老穆生平第一次骂人带出了脏字儿。因为,他实在容不得一个“怂尖尖贴球边”的龌龊小人,背后传他的闲话。此时,气儿不打一处来的老穆接着骂道:“老马这王八蛋,表面儿上看着老实巴交的,暗地里咋就干这种下三滥的传话害人事!我平时也没招他惹他,怎么背后给我使这种坏?”说完,老穆在屋里气呼呼地直打转悠。这时,太太在一旁嘱咐和嗔怪着丈夫:“以后长点儿记性,嘴把住门儿别没心没肺的什么都往外说。你把别人都当成了朋友,可背后就有人给你“使绊儿”,传你的闲话,看你的笑话。你傻帽儿似的还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呢!”妻子的这番嘱告,字字句句戳在老穆的心窝上。卓然让他懊恼、后悔不迭。其实,古人讲的许多慎言从事的至理名言,老穆他全懂。比如:言有招祸也,行有招辱也。多言德之贼也,多事生之仇也。以及“乘兴说话最难检点”等等,老穆背的都烂熟于心。可就是一到与人聊天、言辞过招的时段,兴头儿一来,什么都忘了,咚咚地啥话都敢往外拽。老穆图的就是一时的心里痛快。同时,也是把他心里要说的、他认为是正确的理论性东西,必须表达说出才行,以此得到大家的认同与赞赏,否则,憋在肚子里他觉得难受。至于事后的好赖结果,他从没考虑过。而纵使他如此屡犯屡错的得罪人,和遭人算计后捅出的“娄子”,竟跟鲁迅先生的那句“心里有话尽管说,否则,憋在肚里天下无话只有屁。”的世间感悟说,烙印般的在老穆心中频频作祟有关。这次老马对于老穆的这种小人之举,无论如何让穆先生难以承受。老穆的交友原则是:面对面的你来我往,言语相对随便怎么都行,为人处世光明正大才好。当面称哥们儿背后却“玩儿家伙”的人,这是老穆最痛恨、最咬牙切齿的了。   穆先生觉得这次话聊演讲,他认为是对现实社会政治方面的实话实说。扯不上什么利害大关系。而对于老马所扣的:“对社会不满”这顶大帽子,老穆无论如何要和他面对面的对质一番不可。要说起来,老穆、老马还都是亲戚关系呢。俩人的媳妇儿都是张姓远亲当家子。论辈儿,老穆还得管老马叫哥呢。虽然,老马比老穆小十多岁,可辈分大呀,你有什么辙?可老穆不认这个,他心说:我才不夸他呢。他办的这种缺德事儿配当哥吗?

         这天晚上,躺在床上的老穆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如何好好儿教训教训老马。是把他从家里拽到大街上,当着众人抡起拳头揍他一顿?还是瞅机会见着老马的面儿,好好儿数落数落他?穆先生毕竟是个文人,他选择了后一项。脑子里转悠半天的这点子事儿,此刻,终于有了一定眉目,老穆方感全身一阵轻松。此时他看了看对面墙上的挂钟已然11点了,不禁张嘴打了个哈欠,没过一会儿呼噜声就来了。

                                                                       四

       这天午后,老穆从外面办事回来,刚进楼门,迎面就撞上了欲出楼的老马。“真是他妈冤家路窄”!老穆眉头紧皱心里骂了这么一句。这一刻,老马看到了老穆一脸的阴沉,眼神也透着一股凶样。瞬间,他明白了几分,心中有鬼似的低头欲从老穆身边躲过。“马从生你丫先别走”!老穆的这一喝斥,竟吓得老马浑身一激灵,像根木桩子直挺挺地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看到眼前老马的这付惊吓样儿,逗得老穆不禁想乐。他侧过脸稳定情绪后,转过来劈头就是一句:“你丫是爷们儿吗?”被老穆的这声数落,老马低头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你他妈四处去滥老婆舌?是不是觉着舒服呀?”说着,老穆抬起了右手,紧跟着又放了下去:“要不是挂着亲戚,我真敢给你俩耳贴子!然后把你这臭嘴缝上,变成哑巴看你还怎么胡沁?!”说这番话时,老穆气得心突突直跳,脸色儿也一阵子铁青。因为,他最记恨那种背后传人家闲话、损人不利己的告密之徒。尤其是一个大老爷们儿干这种缺德事,更不能令他容忍了!这功夫,老马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低头弯腰俩胳臂无力地向下低垂着。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他大舅子面前的所作所为,人家全知道了。再怎么争辩或矢口否认也没用。真把他招惹急了,把自己的这些事捅出去,最后倒霉落个众人唾骂的还不是我老马。事已如此认怂吧。想到这儿,老马突然来了句:要不然我跪下给你赔不是?说着,俩腿就要屈在地上。此时的老穆,骂也骂了,火气也撒了,下一步打算好好儿训导一下子老马,日后改邪归正别再这么做。事儿也就算了。可没承想老马居然要给自己下跪承认错误。老穆急忙上前拦住了他:“这叫咋回事儿?成何体统!要说您还真没当哥的样儿!这不让人扯笑吗?” 老穆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的斜瞟了老马一眼,之后,推心置腹地对老马道:“这事儿也就轮到咱自家人,我不跟您计较,谁让您是我哥呢。所以,批评批评也就算了。”说到这儿,老穆和缓的口气立马变得严厉起来:“就您干的这种事,要搁外边儿,人家二话不说,把您掳到背静地儿,不把您揍个捂眼儿青才怪呢!临了,您哑巴吃黄连还不敢往外讲,您说是不是?”  自打入赘张家门这么多年来,老穆还是头一次这么客气地称呼老马为哥。 “是是是!”半天不敢言语的老马,像鸡啄木似的连连称是。这时候,知道自己古怪脾气又犯了的老穆,自我“咳”了一声,不免自责到:“说实在的,我刚才的那些气话确实有些过头儿,还望老哥多担待点儿。”老穆连说带笑向老马敬了个礼。直到此刻,马从生才心服口服地领会到:“眼前这位堂弟是多么的为人爽快,得饶人处且饶人 。亏我这个当哥的,之前这么不知好歹的算计人家。”想到这儿,老马双手抱拳,有意抬高老穆的身价到:“穆秀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这里,老马给您赎罪了!日后,瞧俺的实际行动吧!”最终,老穆、老马和好如初抱在了一起。

             说起来事情也怪。自从老穆、老马不打不成交的一番经历之后,每天吵吵闹闹的楼前话聊会,居然从此“歇菜”了。换之而来的,是楼友们见面之后的相互道好请安!自然,老郭再见到老穆,也客气规矩多了。而老马隔三差五的有事没 事儿也常到老穆家串门,俩人跟亲兄弟似的谁也离不开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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