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抄詩
早課抄了美國詩人查尔斯·西米克的詩歌《夏天的清晨》。查尔斯·西米克是南斯拉夫裔美國人,也是美國的桂冠詩人。桂冠詩人(Poet Laureate)的稱號,中世紀時就已産生,在西方各國傳統承襲不同。在美國,國會圖書館於1937年任命了第一位桂冠詩人,那時的桂冠詩人是國會圖書館的一個正式職務。後來慢慢演變爲該國詩人的最高榮誉。
“我最有创造力的成就,就是我死活堅持,用一片草葉可以向人們展示天使的形象。”西米克如此告訴他的讀者。
夏天的清晨應該是明媚的,至少初夏的黎明會讓早起的人們感覺到清新可人。多年前讀赵鑫珊的《人類文明的功與過》,非常喜歡其中的一段話:“早晨,我起牀,拉開窗帘,有陽光射進來,我的内心便冒出一句獨白:‘感谢造物主大自然,又賜給我一天,又賜給我一天的陽光!古人所言極是:日月無私照。’对於下雨,我也心懷感激之情。因爲有了雨,才驅走了干旱,才有五谷豊收,六畜興旺,我在地球上才有一份口粮。”
每一個清晨,無論春夏秋冬,無論風霜雨雪,我也同赵鑫珊一樣,懷有一顆感恩的心,不僅對造物主大自然心懷敬畏與感激,對與我同處一個星球、一個時代的其他成員的勞動,也總是心懷敬畏、感激之情的。
二、講課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綽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飮露,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穀熟。
這是《莊子·逍遥游》中的一段文字,也是這許多年來我覺得莊子文字中寫得最美的一段文字。從三十幾年前開始讀《莊子》,一直讀得不求甚解,而且很多次都是從首篇《逍遥游》開始讀起的。這段文字或可讓人産生無盡的遐想,甚至可以脱離莊周创作的本意,天馬行空般地去聯想。金庸先生在《天龍八部》中寫到有武林中有一門派叫“逍遥派”,而大理王子段譽在無量洞中看“神仙姊姊”玉像,便想到《逍遥游》中的這段文字。讀書每每至此,總會産生一種英雄所見略同的感覺。
三、讀書
異史氏曰:“懷之專一,鬼神可通,偏反者亦不可謂無情也。少府寂寞,以花當夫人,况真能解語,何必力窮其原哉?惜常生之未達也!”
這是《聊斋志異·葛巾》的篇尾語。葛巾是牡丹仙子,常大用亦是惜花愛花之士子,可悲的是常大用不過是凡俗之輩,終不及《黄英》裡的馬子才,常大用衹是葉公好龍裡的葉公,他無法面對真實的葛巾,也不配擁有葛巾的愛情。
四、發呆
雨是從天下午開始下的,斷斷續續,一直下到今天下午下班。旱得太久了,這些雨或許能緩解些旱情,至少能使空氣中有了些許潤澤之氣,這或許就是古人説的“時雨”吧。
今天是農曆四月十六,應該有明月當空的,然而天空中黑魆魆的,似乎翻滚着濃雲,呆呆地站在窗前,看着被夜風摇曳的柳枝,一時間竟不知都想了些什麽?有時發發呆,竟也是一種放松、消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