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不请自来的冰雹是13日下午发生的,当时我正在B市探望老友珠珠,三十多年的友谊了,尽管平时各在异地忙碌着自己的生活,并不常联络,但是距离丝毫没有影响彼此之间的感情,我们相见依然如初。午饭后躺在床上开始卧聊,你一句我一句地谈论着彼此的生活和年轻时的美好时光。那些青春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彷佛是印在血液里,随时随地地可以拿出来,依然葆有着当初的那份纯真和青涩味道,不错的,那便是我们的青春年华。因考虑到下午四点多的返程火车,我之前上了闹钟以防睡过头,但此刻我俩确是睡意全无,在青春的回忆里徜徉留恋,彷佛又回到了那个如花的少年时代,以至于连略有小恙的珠珠也忘记了身体的不适,陪着我一直聊下去。大约在2点30分左右,天空突然阴暗起来,接着疾风暴雨顷刻而至,我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只见乒乓球大小的冰雹一路呼啸着砸向地面,那声音短促有力,那乒乓球被硬化了地面反弹回来分散成众多的小球体。因为看了天气预报,知道是一场阵雨,我并不担心影响自己的出行,只是希望它尽快结束,似乎内心更踏实些。果然如我所愿,暴雨持续了大约半小时左右就停了,在清新而湿润的空气中我如期而返。
关于当地冰雹的报道是在第二天发出的,通过朋友的微信圈我看到了这场冰雹给当地农民带来了的巨大灾难,当地某区是北方特色瓜类种植区,大面积的已经成熟或快要成熟的西瓜、甜瓜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灾难,大量西瓜被被冰雹砸坏,有的开裂,有的被砸出洞,已经无法再销售。彷佛是老天爷和瓜农们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辛勤劳作一季的成果瞬时血本无归,损失惨重的瓜农们欲哭无泪,我听见了一个女人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哭泣的说着:“吃什么,吃西瓜皮吧!”从她的声音和神情中,我看到了她此刻内心深处的悲凉与无奈,我的心被重重地敲击了一下,我也是农民出身,如果没有考学的话我应该就是他们当中的一份子,也许今天那些哭泣的人中就有我。我脱离农民很多年了,农业生产还停留在童年的记忆里,很多有关种田的事情似乎与我无关了。可是当我看到这一幕时还是被深深地震撼了,农民呀,太不容易了,尽管已经进入21世纪,可是农民们依然改变不了靠天吃饭的命运。我想到了北大才女飞花的那篇《卖米》,那是怎样的一次痛彻心扉的经历啊!这经历今天在我眼前切实地展现出来依然令我唏嘘不已,农民啊农民,“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可是这滴下的汗水果然能够换来丰收的喜悦吗?
小友晨曦的家也在此地,正值假期回家的她也目睹了这场冰雹,虽然年纪轻轻,但也有一颗善良和对劳动人民赋予同情的心,她告诉我她的妈妈上街去了,买回来一个被冰雹砸的不太坏的西瓜,才五毛钱一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