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洒脱的你
何须在意
我与他的挽留?
你已老去,早已懂得
舍得,舍不得
生命会失去得如得到般迅速
懂得舍不得终要舍得
所有的轮回尚未结束
你何须留恋
那些哭泣的风声
再过些天,是爷爷的生辰,冥冥之中也许有定数,爷爷的忌日即在不久之后。常说,痛在痛里,也就不觉得那是痛了。想起鱼说你看不到我留下的眼泪,所以也就不觉得我是悲伤。蒋勋老师说,经历死亡的痛应该是每个人来到世间修行的功课,既然迟早都躲不掉,那就直面它,痛在痛里,也就可以忍受。生而为人,本应如此。
执着于爷爷的入梦,多么希望能在梦里见到他,然而一年来也就梦见过一次,梦到他侧着头,对我说要保持安静,然后他缓缓地,缓缓地走上楼,我哭泣着,一路尾随,只听见爷爷念了声咒语,就这么消失在世上。是吗,爷爷你是希望我可以平静地接受你的离去?因为其实你并没有所谓的离去,你一直在我心里。你的身体,你的相也以烟,以尘的形式存在这颗星球里,宇宙那么浩瀚,我们怎么算得上分离?所以我本该安静地目送你。
金刚经里说,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是非相。万法都不具有“自在”的性质,都是因缘所生法,都是幻影。相,只是一种主观的执着。只要是固着于某种身份,看见某个东西是什么颜色形状,并固执认为这是绝对真实,这就叫做虚妄。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同样,执着于看不见某种固有的相,认为这是虚空,是我人相的执着。我思念的人亦可流转成猪,牛,禽鸟在不同时空中伴我左右。
佛经里蕴含着大智慧,抄佛经则是一种修行法门,在笔墨中立见因果。起初抄写心经时,执着于技法,起笔藏锋,中锋行笔,回锋端正,以至于觉得是在为抄写而抄写,局促而呆板。反观弘一法师书写的佛经,没有技法上的讲究,却因为书写者的柔软心,字里行间中透露出洒脱自在、圆融含蓄的美感。再后来心怀嗔恨,欲在抄经中求平和,却越写越糟糕,笔画呈现出抛筋露骨、粗蛮莽撞的姿态。所以“书为心画”,笔在纸上行走,墨迹会铺画出执笔者内心的境界或者感受。我们在身、口、意中造了业,经抄经书法的笔迹很快以果报的形式出现,使人不得不深信因果。
在四面佛前静坐,听着《七月上》,想着梵天神为什么会乘风破浪,踏遍黄沙海洋,不远万里的从泰国来到了海南。据说他是有求必应神,无论求事业,健康,财运和爱情都相当灵验,然而我总觉得太过于贪心,怎么可以向佛请求如此多的心愿。即便如此,我依然双手合十,为自己求,为家人求,为朋友求,为生活中因缘者向佛求。生怕遗漏,最后还不忘祈愿世界和平。我是知道的,当我为自己的心愿付出九十九分的努力后,佛才会助我一分的力量。我也相信只要心常向善,万法为心所现,相随心生。周遭的事物也会因此而得到改变,一切都会幻化得美好,如我所愿。祈愿是一种仪式感,给人以现世安好的恍惚。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Mayday《突然好想你》